比赛的事尘埃落定,祁砚清被舞协会长叫去谈事情。
林远梳目光欣慰,给他倒了杯茶,“最近休养的还好吗?”
“挺好的,林会长。”
林远梳面前放着祁砚清参加比赛的视频,“叶威和他们的舞协常年称霸舞者圈子,黑池那边也被他们搅的乌烟瘴气,但他们用的方法又是灰色地带。”
“我们老一辈的人是不太想计较这些了,去跟他们争论显得像是欺负小孩子。”
祁砚清笑了,“那我老了怕是没有林会长这么温和。”
林会长摇头笑了笑:“是我们忘了你们年轻人的血性和傲气。你、潭舟、元淮,之前总觉得你们还很年轻,什么都不懂,只是跳舞精进些。”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才发现你们早就成了顶梁柱,你们有抱负,有想法,也都一心扑在了舞蹈上,在用自己的办法让舞蹈有更好的未来。”
“我做的少,他两比较厉害。”祁砚清也不是谦虚,他确实做的不够多。
尤其是元淮,是真心想留住那些快要消失的小众舞蹈。
林会长目光慈爱又温和,他最看重祁砚清,但祁砚清也实在难管教,他非常有自己的主意,很少能听进去建议。
她说:“潭舟和元淮有可能是下一届会长了,我还是会问问他们的想法,你呢?”
“我怎么?”祁砚清问,“我做个首席就挺好。”
林会长精明的目光含着笑,时光给这位女性添了韵味,“之前铆足劲参加比赛,现在身体好了,还打算继续冲奖杯吗?”
祁砚清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茶,少顷,笑出声来,“被元淮带偏了,不那么想冲奖杯了。”
林远梳舒心地吐出一口气,她猜到了。
祁砚清说:“比赛还是会参加,我喜欢比赛,但会减少次数。”
他也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林远梳目送祁砚清出门,这几个年轻人太可靠了,就连回答她的话都如出一辙。
时代在更迭,但有更多舞者在以身做载,没有什么会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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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舞者》录制接近尾声。
他们分别尝试了水下舞蹈,半空舞蹈,以及多场景转换的舞蹈。
之后也一直很忙,脚不沾地的那种,陆以朝每次来看祁砚清都在吵架。
元淮、沈谭舟、祁砚清每天都在争论如何更好。
“来了?”文柏冲陆以朝扬了扬手,“我耳朵都烦死了,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刚才就因为右边那条丝带放在哪儿都要杠几句。”
陆以朝拎着饭盒,坐在台下看他们,“又训练了一天?他们几个都没歇?”
“嗯,饭还在这儿呢。”文柏指了指手边。
舞台上祁砚清打了个喷嚏,陆以朝看着场馆,“你们空调开太低了。”
“没办法,他们热,训练一直在出汗。”文柏裹紧自己的外套,他坐这儿都觉得冷。
陆以朝很少打扰工作状态的祁砚清,先去把空调开高一点,16度,这几个人是真是……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忙。
是祁砚清和元淮准备编排舞剧,把沈谭舟拉进来了。
文柏说:“排好就打算全国巡演,听他们说里面加了什么什么元素,什么民族舞……太复杂了我没听懂。”
文柏的本职是节目导演,现在帮他们统筹全局,不然就台上那三个只会跳舞的杠精,这事是绝对成不了。m.sxynkj.ċöm
“下水啊,当然要下水,这里设计好的为什么不下?”祁砚清冷眼瞪着元淮,“你他妈天天改动作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元淮站在准备好的超大玻璃水缸前,“不对,拿本子给我看,这里再接一个……”
“排了百八十遍了还看本子,你脑子进水了?”祁砚清走到他面前,“跳。”
沈谭舟:“是得跳,你的动作在里面,元淮你再改动作我就踹你了。”
元淮:“我昨天晚上改的你们没看?我发给你……”
踹下去了。
祁砚清踹的。
“不长记性。”祁砚清在地毯上蹭了蹭脚。
沈谭舟在旁边给元淮数拍子,“就这个音乐,最少三个八拍你才能露头,记住了?你的动作都得在水下完成。”
“阿嚏——”祁砚清又打了个喷嚏。
“嫂子你把我哥踢下去了?!”应卿江爆笑着冲过来,“嫂子你好狠啊哈哈哈哈哈。”
沈谭舟看了眼祁砚清,“感冒了?你刚才也下水了,没事吧?”
“没事……”祁砚清正说着就被人抱住,回头一看是陆以朝,“你怎么来了?”
陆以朝先把热水拿给他喝。
他怎么来了?这都离离原上草了他还不来!这些野草烧都烧不死他能不来?!
元淮猛地从水中冒头,“不对啊,这动作别扭。祁砚清你给我下来!我好好跟你掰扯掰扯!”
他拽着祁砚清的脚腕就往水里扯。
陆以朝连忙把人抱着,“这么冷还拖人下水?你是跳舞还是要命?”
刚被祁砚清踹下水的元淮:……双标?
“你抱我嫂子干什么?”应卿江不拉他哥,先抢嫂子,“我嫂子诶,你抱?考神是你能抱的?”
“我哥跟我嫂子水下嬉戏,你打扰?”
趁他们不注意,元淮又拽祁砚清的脚腕,“清神,咱们今天必须跳明白了。”
祁砚清推开陆以朝,外套一扔,拿来一个做好防水的摄像机,“我给你跟拍,我看看你这蠢货为什么跳不明白。”
“你快来,我必须把你说服了。”
陆以朝猛吸了口气,抱着人就走。
玩太疯了,他们玩得太疯了!
那一群alpha欺负他的omega!
陆以朝把祁砚清扔到观众席的座位上,“祁砚清,你跳舞就跳舞,你看看你刚才……”
祁砚清打了个喷嚏。
陆以朝语气稍顿,把衣服扔到他身上给他穿好,继续教训:“这么冷你就往水里跳?你当你跟那群皮糙肉厚的alpha一样?还有他为什么叫你嫂子?不是都说清楚了?你不解释,祁砚清你是不是不解释?”
祁砚清吸了吸鼻子,明眸看着他,“我饿了,饭呢。”
陆以朝还是气,把饭放到他面前,不管他了。
今天是糯米饭,酸甜口的。
祁砚清才吃了三口饭,眼神就往台上瞟,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元淮太蠢了,他不听指挥。”
他们排出的舞足够惊艳,惊艳到任何一个动作都堪称完美。
但这个前提是三个优秀且有主见的人的灵感压制。
想法又多又精,争论和优化不可避免。
陆以朝站在他面前挡住他,皱着眉,“你好好吃,上次是谁吃太快胃疼了。”
祁砚清放慢速度,拉了他一把,“你坐我旁边。”
陆以朝坐下,“我看你是想说我别挡着你。”
祁砚清有很多毛病,不听话是最突出的一个。
陆以朝用纸巾给他擦了擦脚腕,刚才被元淮那个狗东西弄湿了。
“不要露脚腕,说多少次了就是不听,你不冷吗?”陆以朝把他的腿搭在自己膝盖上,用手掌圈着他的脚腕。
不知道这是什么习惯,就非得露脚腕说跳舞好看。
给他买了好看的长袜子,不穿,说很土。
后来又买过不少绝版的高帮运动鞋球鞋,也不穿,说难看。
陆以朝叹了口气,狠狠抱住他,“祁砚清,我想咬你。”
祁砚清快速吃了饭,目光一直往台上看,“你等我吗?晚上一起回。”
“不然呢,你撵我我都不走。”
祁砚清把衣服还给他,又去台上了。
应卿江第一个扑过去的,陆以朝从他口型都能听出在说什么,又是嫂子。
这臭小子不会对祁砚清有什么想法吧?祁砚清太惹眼了,就算是omega也有可能喜欢他。
他真是睡不着了。
晚上十二点半,几个人终于消停下来开始看着最后一次彩排复盘。壹趣妏敩
元淮拍着腿,懒洋洋地指着,“是不是我晚下两个八拍好,这个鼓点,我就是昨天晚上发现更合适。”
沈谭舟还在沉思,“是。”
“现在试试就知道了。”祁砚清打开音乐,“再来一次。”
元淮:“清神,我都快泡囊了,您心疼我一下?让我自然晾干一会儿?”
文柏关了音乐,“有事明天再说,今天各回各家睡觉!”
沈谭舟和文柏顺路,两人一辆车走了。
应卿江考上舞蹈学院,他们这边也需要舞者,元淮就让他来历练历练,今天刚来。
“嫂子,一起走吗?”应卿江牵着祁砚清的手。
祁砚清还没说话就被陆以朝从背后抱住,陆以朝占有欲都快溢出来了,黑眸冷沉,“我什么时候有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应卿江:“?”
元淮用车钥匙敲打着应卿江的脑门,“走了,你嫂子被大灰狼叼走了。”
“啊?元小淮你不行啊,你没追到我那考神嫂子?我对你太失望了!”
声音渐渐走远,陆以朝还抱着祁砚清,他不高兴。
“回家了。”祁砚清有点冷,往他怀里缩了缩。
“祁砚清,我身边一个omega都没有。”
祁砚清笑着哼了两声。
“没有不信你。”陆以朝转过他的身体,抱了个满怀,紧紧的。
舞台上已经没有灯了,从这里往台下看去,觉得自己都变小很多,微弱的月光从剧场顶端的玻璃顶洒下来,观众席被切割成了好几块,白光雾蒙蒙的。
陆以朝抱紧这个亮眼的主角,现在祁砚清不属于舞蹈也不属于观众,是他独有的。
陆以朝展开衣服裹住他凉沁沁的身体,弯腰吻着他的侧颈,声音闷沉:“都不知道你是我的。”
“我知道。”祁砚清有点累了,就这样靠在他怀里。
陆以朝稍一使力就把他打横抱起来,往外走去,“我娶你和你嫁我,今天必须选一个。”
祁砚清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那我选……我娶你。”
“今天晚上就嫁给你。”陆以朝咬住他的红唇,“我伺候你,肯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滚。”祁砚清笑着埋在他怀里。
晚上陆以朝没舍得狠心折腾他,浅浅的折腾了一下,人就昏昏欲睡了。
抱着祁砚清洗了个热水澡,今天祁砚清打了好几个喷嚏,回来的时候已经喝过姜汤了,陆以朝不放心,还是拿了感冒药给他。
“不想吃。”祁砚清趴在床上,声音闷在被子里,“明天早上去领证吧,领完了正好去剧场。”
陆以朝叹气,一点仪式感都不讲了,这是顺路去领个证?第一次也是这样。
他拍了拍祁砚清的屁股,“你还是先睡吧。”
祁砚清哼了几声,动了动手指,声音困到发飘,“陆以朝……一起睡,抱着。”
陆以朝心里软成一滩水,房间留着一点微弱的光,他躺下把人抱在怀里,贴过去碰了碰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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