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泊淮一行第二天去往淮州城,而淮州城外的驿站里,孟非池已经带人特意来接。m.sxynkj.ċöm
“我是谢大人旧部,特意来接谢大人的,不知大人会来淮州,实在有失远迎。司砚兄弟,大人呢?”孟非池往司砚身后看了看。
周尚书弹劾的折子,是秘密上奏,孟非池这里是不知道的。但后来皇上召见谢泊淮,随后谢泊淮就带人来了淮州,孟非池自己心里也有数。
这会儿来接人,面上装作不知道,实际孟非池心里清楚,想到谢泊淮是个什么样的性格,孟非池昨儿一晚都没睡,特意带着人来。
司砚倒是热情模样,“大人一早出去了,这会还没回来。你也跟过大人办事,对大人的行踪,我们这些人,哪里敢过问。”
这话合情合理,孟非池并没有多想,“那我在这里等大人。对了,镇府司的兄弟们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能干的继续干,不能干的,拿了银钱归家去。孟哥这些年过得不错啊,脸圆了。”
“哪里,还是比不上以前和兄弟们出生入死的时候。”孟非池嘿嘿笑了下,“若是可以选择,我还是愿意继续跟着大人。”
司砚提醒,“大人已经不在镇府司了。”
“在不在的,都一样。”孟非池和司砚笑了笑,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却还没看到谢泊淮归来,孟非池不由心慌,“司砚,要不要我派人出去找找?”
司砚说也可以,“如果孟哥你着急见大人,也可以的。”
着急吗?
孟非池不敢表现出来,又只能按捺住心情,一直等到正午过后,才看到谢泊淮和青山回来。
孟非池立马热情上前,“属下孟非池,见过大人!”
谢泊淮垂眸看了眼孟非池,随后道,“起来吧,许久没见,你圆润了不少。”
“不能练武,天天吃吃喝喝,少不了要胖。大人是要去哪,若是要去在淮州城歇脚,不如去我家中,让我好好招待大人。”孟非池说话时只对着谢泊淮,似乎没看到周尚书一样。
他们镇府司的人都这样,眼里只有指挥使大人。
谢泊淮说了好,孟非池后背已经出了汗,带着谢泊淮一行进城去。
孟家是个三进院子,在淮州城最繁华的地段,孟非池走在一旁道,“在我离开京城时,多亏大人多给了五十两银子,我才能归乡置业,做点小买卖。但也不容易,每年还得帮县衙办着官粮的差事,这是没有钱的,只是为了平日里好做生意。不过我已经是运气很好的,有些兄弟不善经营,您给的银钱,很快就亏了。”
镇府司的人,只要是公事受伤不能当差,谢泊淮都会给五十两银子安置费。
这笔钱,足够他们归家买田买房,过上温饱的日子。
这也是,为什么外边人说谢泊淮如何不好,镇府司那些兄弟们,都对谢泊淮十分忠心。
除了……
谢泊淮的目光落在孟非池身上,他是没想到,他手下出来的人,会背刺他。
难道有什么隐情?
谢泊淮跟着孟非池进了正院,见到了孟非池媳妇,却没有看到孩子,孟非池解释说,“县太爷请了教书先生,我家大郎比我有能耐,能看得进去书,便送去读书了。姑娘也在县太爷府上,她和县太爷家千金玩得好,时常会过去小住。您快坐,我已经让人准备了饭菜,您一定要吃饱喝好。”
孟非池说话时,她夫人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好似很紧张。
谢泊淮说随意就行,“当地的县令是谁?”
“姓江,名宗平。”孟非池道。
“江家人?和京城两家有关系?”周尚书坐不住了,插话问了句。
孟非池说是,“算是旁支里的人。”
京城江家,也是世家大族,之前的惠王妃就是出自江家。
一听是京城江家的人,就算是旁支,周尚书也来了兴趣。
惠王落败后,京城江家跟着低调起来,因为惠王的关系,江家被处置了许多人。现在的江家,已经和寻常世家大族比不上了。
周尚书看向谢泊淮,“那个江家,应该是非常记恨你的。”
“记恨我的,又何止江家?大人不也是?”谢泊淮随口说了句,用过晚膳后,周尚书非要出去逛逛,谢泊淮让青山跟着,他自个儿则是和孟非池去了书房。
夏日的天黑得迟,这会还亮堂着。
但屋内有些昏暗,孟非池要点灯,谢泊淮没让。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来淮州,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谢泊淮问。
孟非池脸颊僵住,“我实在是不知道。难道淮州城里出了什么事,是需要您来处理?”
“有人上折子,说淮州城里有人霸占良田,原本要租的新田,也被人强买了。你知道这个事吗?”谢泊淮问。
“强买的事,并不知道。但我知道,因为去年山洪,淮州城里需要太多修缮的地方,京城发下来的银钱并不够修水渠,这才增长徭役时间。后来新田挖好,官府象征性收一点钱,也是为了能继续修缮其他良田和城墙,但百姓们觉得官府想趁机霸占良田,一直僵持着,导致今年很多田都没开垦种植。”孟非池道。
“官府定价多少?”
“二百文钱。”
一两银子值一千文钱,如果只是二百文钱,大部分百姓还是拿得出来。
可是谢泊淮途径的地方,有一半以上的良田没有开垦种植,就不可能是二百文钱的事。
寻常百姓家,都得倚仗当年的粮食,才能撑过一年。现在不种田,到了冬日大部分都要饿死。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百姓们种不起。
谢泊淮收回目光,“原来是这样,我没想到,淮州城会穷成这样。但修缮城墙,也不如百姓们当年的口粮重要。”
“这倒也是。”
谢泊淮起身道,“你带我去见江宗平,我不等明天了。”
“会不会太迟了?”
“再迟下去,淮州城就等着人吃人吧!”谢泊淮放下脸来,孟非池下意识地抖了抖,这是在镇府司里形成的压迫。
不得已,孟非池带着谢泊淮去了江宗平府上。
门口的侍卫看到是孟非池,立马热情迎了过来,但孟非池和他们轻轻摇了摇头,侍卫们马上道,“您是来见我们大人吧,不巧了,我家大人今日出城去,怕是回不来。”
“回不来也得回。”谢泊淮拿出他的令牌,这时候周尚书也跟着青山到了,谢泊淮冷冷地看着江家侍卫,“告诉你们家大人,我只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他不来见我,这个县太爷就别当了。”
侍卫不识字,却看得懂令牌是金色代表的含义,无助地去看孟非池。
谢泊淮也去看孟非池,但他没说话,而是大步进了江家。
侍卫们只好去找老爷,说来了个凶神恶煞的大人。
“我知道过了,不是让孟非池去接人么,来就来,晾着他。”江宗平正躺在美妾的怀中,吃美妾喂的桃子。
“可是那位大人说,如果您半个时辰不出现,就别当县令了。”
“反了他,都到老子地盘了,真以为这里是京城吗?”江宗平说他不去。
而此时的正厅里,孟非池已经紧张得手心出汗,等半个时辰后,江宗平还没出现。
谢泊淮只是看了孟非池一眼,就转身进了江家内院。
“你是谁?这里可是县太爷的府宅,你怎么敢闯进来?”
“快停下,不然我……”壹趣妏敩
没等这个家丁说完,谢泊淮一把枪过对方手里的木棍,把人高高举起,再砸到地上,“你们家老爷在哪?”
一个不说,谢泊淮再打一个。
接连着几个家丁被谢泊淮打伤,最后一个胆小的交代了在秋姨娘那里,谢泊淮让人指了方向,自个儿跑了过去。
此时的江宗平已经脱光了,正和美妾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我的乖乖,快让爷亲……谁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就被踹开了,右边的门重重摔在地上,吓得屋里的美妾大声尖叫起来。
谢泊淮手里拿着从家丁那抢来的刀,看着床上赤裸的两个人,“江宗平,你是第一个敢晾着本官的人。”
江宗平怎么也想不到,谢泊淮敢闯他内院抓人,“人呢,都是死人吗?谢大人来了,怎么都没人和我说一声?”
“你知道我是谁啊?”谢泊淮冷笑。
江宗平:……完蛋,露馅了。
但他这会只能继续装下去,“您这威风,这气魄,天底下也只有镇府司的谢大人有。大人误会了,下官就是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敢晾着您,肯定是府里的小厮乱传话,您行个方便,先出去等一会儿,下官穿好衣服就来,成吗?”
“不成。”谢泊淮用刀挑开江宗平身上的被褥,“既然你有胆子晾着我,那就这样见我。”
“大人,我……”
“既然知道我的名声,你不跟着出来,是觉得我会对你特别手软?”说着,谢泊淮手里的刀朝江宗平的胳膊刺去,瞬间鲜血流出,疼得江宗平嗷嗷大叫,滚到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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