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正午,烈日当空。
气温已经飙升到了将近二十五度,许多火热的男子汉都干脆扒掉身上的卫衣,换上夏日短T。
郝章文背着双手,站在阳台上,张口念道:
“赫赫炎官张火伞,祝融骖乘朱幡翻——”
随后又回头一瞥,看着寝室内的陆以北跟刘杰二人。
陆以北磨拳。
刘杰擦掌。
两人皆是目光如电,杀气腾腾。
郝章文叹息一声,黯然道:
“虽不想看手足相残、自相残杀的场面,但是为了获取这天地机缘的大造化,这也是免不了了。陆、刘二位尊者,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陆以北淡然,刘杰沉默。
“如果准备好了,就伸出你们的小拇指。”郝章文说。
陆以北跟刘杰同时举拳,在同一时间伸出了小拇指。
“好。”
郝胖子沉重的嗯了声,又说:“一击定胜负,不可反悔,不然将堕入十八层炼狱,每日受钻心之苦、拔舌之痛。请两位尊者起誓——”
陆以北将手掌包裹在郝胖子左边的36D上。
而刘杰占据了右边。
两人一脸虔诚。
“我,发誓。”
郝胖子脸上的肌肉跳了跳:“——爬!”
陆以北跟刘杰同时轻快的往后一跃。
随后,陆以北举起拳头:
“这一拳,两万年的功力,足以毁灭六道芸芸众生,杀死天地大能,你挡得住吗?”
刘杰张开五指:“这一掌,夺天地造化,封三千世界,生千罗,灭万象,我怕你是无福消受。”
陆以北目光如炬:“来吧!”
刘杰低喝一声:“开始!!”
两人屈膝扎马,仿佛用出了全身所有的气力。
“石头——剪刀——布!”
“——草!”
陆以北惨叫。
他的一个拳头,被刘杰的布给包裹住。
刘杰:…
他看看自己微微弯曲的五指,胜利后反而是有些茫然:
“不是,牢北,你真出拳啊?”
陆以北扶额:“我以为你会打个反逻辑,出剪刀的。”
郝胖子拍拍陆以北的肩膀:“有没有一种可能,阿杰的脑子只支持一层逻辑?”
陆以北缄默:
“这是我没想到的。”
“好了先锋大将,你去吧。”郝胖子说:“记得,我要香草味的。”
“我要巧克力。”刘杰说。
“抹茶——”
盘腿坐在椅子上的赵笋,将手肘支撑在桌子上,扶着自己的脑袋,慵懒中带着鄙夷:“不就是买个冰淇淋吗,你们整得跟渡劫一样…幼稚。”
陆以北:“那你去买。”
赵笋双眼一瞪:“凭什么?爷可是第一个胜出的,论级别怎么也得是鸿钧级别的…你们这些失败者就该为爷这种老祖服务!!”
陆以北磨磨蹭蹭,郝胖子唉声叹气:
“牢北你也是,输完我输笋儿,输完笋儿输阿杰,现在没得输了吧?”
陆以北淡淡啧了一声:“不对劲,石头剪刀布我没理由会输的。”
“现实就摆在面前,狡辩也没用的,牢北。”郝胖子说。
陆以北觉得不对:“咱们来理一理啊,现在是下午,咱们吃完午饭没多久——而食堂靠近北门,北门靠近冰淇淋店,这对吧?”
“啊对对对对对对。”赵笋无趣的说,他斜眼看牢北,想着他这次该怎么逃避刑罚。
“我们吃午饭是分开行动,阿杰暂且不论,他去找陈丹了,况且他也不在北门食堂吃饭——我跟青浅一起,笋儿跟小马同学一起。对吧?”陆以北又说。
郝胖子看着陆以北,一副“你说,我听”的态度。
“那当时要买冰淇淋的话,就我跟清浅、还有笋儿跟小马同学的关系,那自己吃不给人家买总归不好意思,那你再说给人家买了,还给自己室友带了,却不给人女寝室友带点,岂不是让人女寝看不起我们男寝?”
陆以北说着,话锋一转:“这话又说回来了,胖子你是跟楚老妹儿也是一块儿吃饭的。就你们俩这君子之交淡如水,萍水相逢的关系,应该是没有诸多顾忌,当时你怎么不买?害我们绕这么一大圈?”
“牢北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郝胖子淡然一笑,对于陆以北的谴责,他没有一丁点儿的逃避:“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您说。”
“咱们是吃完饭了回寝后,才想起来要吃冰淇淋的,而且这个想法还是你提出来的。”
陆以北沉默了下,首肯的嗯了声:“这的确是我没想到的。”
赵笋的眉毛跳了跳,他纤纤玉指一指寝室门:
“给爷——滚!!”
“诶,得咧。”
陆以北麻溜的润出门。
留守原地的三个义子还是该干嘛干嘛。
刘杰说了声:“明天周六,笋儿你练车不?”
虽说科目一还没考,但驾校向来如此,能多摸车就先多摸车,率先预备科目二。
赵笋随意的嗯了声。
“明天又周六啦?”郝胖子问。
“什么叫做‘又周六’、应该是才周六——”刘杰抱怨。
郝章文倒也没多想。
他坐在电脑桌前,准备开始一局紧张刺激的游戏时,经过牢北这么一提,他忽然又想起来自个儿那个傻兮兮的徒儿。
今天的确是一如既往,几人分组吃饭。
可怜的徒儿还是只能分配到跟他一起。
吃完饭后,平日里叽叽喳喳的楚雏小朋友一反常态的话很少。郝章文不是好事之人,也就没有多问。壹趣妏敩
两人刚要分别,沉默的楚雏才开口:
“——学长。”
郝章文觉着气氛有点不对,楚雏最近这段时间都挺戏谑的喊他“师傅”,两人也“徒儿师傅”的互相称呼了有段时间。
现在喊学长,多少显得有些隆重。
楚雏犹豫了一下,开口:“你之前说,总是回头的话,不仅追不回错过的东西,还容易错过前面的风景……是吗?”
郝章文怔了怔,他怎么就不记得自己说过呢。
努力回忆了下,才想起来,喔貌似是对付池讲过。
但…
郝章文笑笑:“那种情况下,除了这么说还能说什么?”
楚雏有些傻眼:“…啊?”
“随便安慰两下嘛。”郝章文说,总不能对付池说“好可惜,你可不能忘记你那个已婚的学姐”吧?
楚雏更傻眼:“……啊??”
现在回想起来,郝章文感觉楚雏小朋友的样子像是好不容易顺着某条藤蔓要爬出什么东西。
可又被他一脚给踹回去了。
……但。
郝章文想了想,的确是那样。
当时他要是点头,才是最不负责任的做法。
——对付池那么说,是因为只能这么说。
——就比如说你向前不小心踩到了一张一百块的纸币,向前走了三步,才会察觉到这事儿。这时候你该不该回头?
——答:必须。
听牢北说到楚雏,郝胖子就想到了楚雏。
可郝胖子因为楚雏想到付池时,又听见笋儿在提付池的事。
“哇靠,付会长的效率惊人呐,这么快就把视频剪出来了?”
赵笋惊愕,他看着江大的公众号。
今早男团十点后有两节课。
去上课时,恰好遇到付池跟学生会下属的新闻部混迹在一起,做着什么采访。
而现在,才下午两点出头。
不仅剪出了视频,甚至连文稿都排好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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