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寻转过身，看见谢晚凝正看着她。
她眸色一变，伸手用衣袖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温柔地说道：“没事吧，没有吓到你吧？”
“没事。”谢晚凝摆手，目光中却透露着担忧。sxynkj.ċöm
谢晚寻将洛泽剑上的血迹擦干净后，将它递给谢晚凝：“谢了。”
谢晚凝接过剑，却感觉洛泽剑在微微颤抖。
“姐姐，就这么杀了他？”谢晚凝低头沉思，想起之前司瑾川怪异的地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谢晚寻摇头，说道：“他的魂魄还在原地，你自己去搜魂。我等会再去。”
“好。”
谢晚凝担忧地看了一眼谢晚寻，朝着司瑾川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司瑾川的魂魄还在原地。
“怎么是你？”司瑾川没好气地说道。
谢晚凝眸色冷冽，伸出手，凤凰火在手中凝结。
然而，凤凰火抛去之时，一团黑色的杀孽之气却瞬间挡在前方。
“怎么会？你只剩下魂魄了，怎么还有杀孽之气？”谢晚凝震惊地睁大眼睛。
杀孽之气是修士沾染了太多人命，才会染上的气息。但是，杀孽之气一般只存在于身体中，离开了身体何来的杀孽之气？
司瑾川不语，周身的杀孽之气却溢出去，甚至连灵魂都有些不稳。
谢晚凝退后一步，警惕地抽出洛泽剑。
“收回去！”谢晚寻挡在谢晚凝面前，冷冷地看着司瑾川的魂魄。
司瑾川的魂魄一抖，杀孽之气瞬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姐姐，你的身体！”谢晚凝震惊地看着谢晚寻身上的伤口，还有四团鬼火环绕在谢晚寻身边。
“晚寻，你不能……”
“闭嘴！”谢晚寻怒喝一声后，她握住了谢晚凝的手，轻声说道：“凤凰火给我吧！”
一团赤红色的凤凰火在谢晚寻手中点燃，她一把朝着司瑾川的魂魄打去。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
谢晚凝和谢晚寻都看见司瑾川的记忆了。
……
十年前。
千阳城。
“小友，你的天资很好，想不想要加入云霄宗？”凌墨卿问道。
墨玄低着头，接住了对方递过来的玉牌。
“以后，你就名为司瑾川吧。”
“是，师尊。”司瑾川眸色微闪，点头答应了。
司瑾川的脑海中，却思绪纷乱，回想起一段尘封的记忆。
……
第一世。
司瑾川拜入了云霄宗。
“这就是你们的大师兄，司瑾川。”凌墨卿介绍道。
司瑾川小心翼翼地站在台上，却清晰地听见台下的窃窃私语。
“他不是魔族吗？”
“对呀！你看他那双眼睛，真吓人！”
“云霄宗才不欢迎魔族。”
……
“我不是魔族，我不是！”司瑾川先前迈出一步，大喊道。
然而，得到的只有沉默和所有弟子仇视的目光。
凌墨卿按住了司瑾川的肩膀，说道：“好好修炼。还有，不要出门。”
司瑾川抬眸，师尊的眼神却避开了。
他知道，只要自己拥有这双眼睛，就不会得到其他人的尊重和认可。
……
三年后，宗门大会。
司瑾川把刀一横，刀尖对着叶芊芊，吓得叶芊芊哭出声来。
“你输了。”司瑾川冷冷说道。
叶芊芊被吓得脚软，一下子跌倒在地，止不住地抱头痛哭。
“司瑾川，你不要那么过分！”宋怀安上前，将叶芊芊扶下去，下一刻，他飞回了擂台上，死死盯着司瑾川：“我来挑战你。”
司瑾川面无表情地点头。
刹那间，刀光与剑光交错，炽热的灵力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宋怀安周身剑气纵横，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试图在司瑾川的防御中寻得破绽。
司瑾川却稳如泰山，手中长刀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幕，将剑的凌厉攻势一一化解。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宋怀安的一举一动，等待着最佳时机。
忽然，司瑾川脚步一顿，灵力瞬间爆发，手中长刀裹挟着千钧之力，以排山倒海之势斩向宋怀安。这一刀，快如闪电，势不可挡。宋怀安瞳孔骤缩，匆忙举剑抵挡。
“哐当”一声，金霄剑落在地上，宋怀安吓得脸色惨白。司瑾川的刀稳稳架在宋怀安的脖颈上，宋怀安脖子上冒出鲜血，他跪倒在地，胜负已分。
“你也输了。”司瑾川说着，收起刀走下擂台。
全场一片静寂。
随后，全场爆发了一片怒吼和不满。
“比试就比试，怎么还下那么重的手！”
“对呀！一看他那双眼睛就知道他和魔族有着密切的关系。果然，一样的残忍！”
“凭什么让这种人参加比赛。”
……
胜利不会带来欢呼声，司瑾川深知这一点，他脸色深沉，准备离开赛场。
“不许走，你伤了我的师弟师妹，站住！”
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司瑾川却猛然回头，眼里闪过震惊。
“青云门大弟子谢晚凝，在此向你挑战，司瑾川。”谢晚凝抽出铁剑，指向了司瑾川。
是晚凝！
司瑾川脸上浮现欣喜，接下了挑战。
他一踏上擂台，剑刃就朝着他飞来。
司瑾川侧身一躲，抬眸之间，谢晚凝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铁剑落下，司瑾川连忙用刀抵挡，他轻声说道：“晚凝，是我，墨玄。你不认识我了吗？”
谢晚凝却没有丝毫犹豫，加重了手中的力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谢晚凝脚尖轻点，身形在空中不断变幻，剑招愈发迅猛。无数道剑影如疾风骤雨般向司瑾川笼罩而去。
司瑾川皱起眉头，将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闪烁，形成一道铜墙铁壁。
“砰砰砰！”剑影与刀光激烈碰撞，火星四溅，强大的灵力波动让周围的地面都开始龟裂。
谢晚凝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手中的剑舞地几乎看不见影子。
司瑾川却只是一味防御，根本没有反抗。
“晚凝，你还记得千阳城吗？”司瑾川抬着大刀，抵挡着谢晚凝的攻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晚凝高举起手中的剑。
“哐当”一声，刀剑相碰之时，剑刃碎了。
“我输了。”谢晚凝将手中的残剑扔掉，朝着擂台下走去。
司瑾川却追上去，一把抓住了谢晚凝的肩膀。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啪！”
谢晚凝回头，拍开了司瑾川的手，她气愤地说道：“我不认识你，别和我套近乎。还有，你凭什么在比试的时候不还手，是瞧不起我吗？司瑾川，这是一场比试，请你好好尊重你的对手。”
说着，谢晚凝决然地转过身。
司瑾川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耳边只剩下一片寂静。
明明说过，会陪着他的，现在为什么又抛弃他？谢晚凝就是骗子。
云霄宗。
司瑾川跪倒在地，凌墨卿严肃地说道：“司瑾川，以后你不要让人看见你的眼睛。此次宗门大会，你让宗门很丢人。”
“是。”司瑾川低沉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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