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县主紧紧盯住叶辞书姐妹俩。

  “这两位小姐眼生的很,我以前好像不曾见过。”昌平县主突然开口。

  对于叶辞书姐妹俩,她肯定知道。

  在知道苏孝生曾经和叶家的一位小姐定过亲,她也派人悄悄打探过。

  确定了是叶家四小姐之后,她还去春不晚跟在后面见过一次。

  在看到叶辞书的第一眼,她就非常不满。

  不就是脸长的好一点吗?不就是家里有钱了那么一点吗?

  再怎么好看又如何,不还是眼皮子浅?

  商人之女,永远上不得台面。

  而自己可是郡主,在身份上就是碾压她的存在。

  想到这,昌平看向叶辞书的眼神就更加充满了不屑和敌意。

  要不是她,孝生哥哥不会有曾经定过亲的过往,不会被外祖嫌弃。

  更不会因为这个痛失了一甲三名。

  而自己也不会成为京城的笑柄,被夺了郡主的位份。

  她一开口,叶辞书想悄悄的尿遁都不行。

  再看看昌平那明显有点阴狠的眼神,叶辞书也知道,找事的来了。

  只是不等叶辞书和叶秀书两人开口,和安公主抢先开口了。

  “妹妹不认识也是正常。

  叶府的三小姐和四小姐,刚进京不到两个月。

  受了我母妃之邀来给我送嫁的,是极好的姐妹俩。”

  和安公主开口,这也是在给叶辞书姐妹俩撑腰。

  这是我母妃邀请来的,不要惹事。

  但昌平现在哪里能听得进去啊!

  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今日自己的处境都是拜叶辞书所赐,她必须要做点或者说点什么。

  昌平县主轻蔑的又瞥了叶辞书姐妹俩一眼,然后才拿出衣襟边的帕子挡在了鼻间。

  “我说怎么这里好端端的有股铜臭味呢!

  原来是有商人之女!

  别人请你了,那是给你脸面,上赶着来凑热闹,这就是不要脸面了吧!

  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些小姐不是公侯家的千金,就是朝堂重臣的爱女。

  自己那么低贱的身份怎么好意思站在这里的。”

  “昌平!”和安公主率先就沉下了脸色。

  昌平县主不以为意,反而是哼了一声,将手里的帕子甩了两下,还顺带着白了叶辞书姐妹俩一眼。

  屋里的各个小姐们都不说话了。

  叶秀书顿时脾气就上来了。

  她正想指着昌平县主的鼻子大骂一顿,却被叶辞书扯了下衣角。

  叶辞书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又往前跨了一小步。

  叶秀书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妥了!

  自从上次完整的见识到这个四妹妹光凭一张嘴就把那个老翰林给气晕过去之后,她就完全信服这个妹妹了。

  这个场合不适合自己动手。

  但是适合四妹妹动嘴……

  叶辞书呢,原本想低调一点,这是人家的喜事,说不定一辈子就这一次大喜事呢!

  要是闹的太难看了,这不是让和安公主心里不舒坦嘛!

  但现在这个昌平主动挑事,还进行了人身攻击,这可就不能忍了。

  她今天要是忍了,明天所有人都敢踩到她头上。

  还有就是,要在站得住大是大非的角度上,让这个昌平县主哑巴吃黄连一次。

  想到这,叶辞书轻轻的福了一礼。

  “郡主娘娘,啊,不对,应该是县主娘娘。”

  叶辞书的话刚说完,屋里又是一阵轻笑声。

  昌平县主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气满满的看着叶辞书。

  屋里其他人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这个昌平县主讨厌的很。

  那个叶家丫头的大名她们可是在父母嘴里听说过的。

  这么小的年龄就得了平宁公主的另眼相看,还把一个老翰林骂到昏厥,可也不是什么善茬。

  今天有好戏看了!

  叶辞书见昌平更加生气了,心情愈发的就好了起来。

  她不管昌平那已经快要吃人的眼神,继续开口。

  “县主娘娘还请慎言。

  什么叫做低贱的身份就不要来这里了?

  论身份,我和三姐姐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渝子民。

  请问县主娘娘,大渝子民这个身份怎么就成了低贱的身份了呢?”叶辞书正色问道。

  屋里的所有人……

  包括刚刚还洋洋得意的昌平县主。

  和安公主和其他的小姐们一想,好像也没错啊!

  可不就是大渝子民吗?这屋里的大家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大渝子民嘛!

  谁敢说大渝子民的身份低贱?谁敢说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你……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倒是会胡搅蛮缠!

  我说的是你一个商人之女的身份,别给我扯什么大旗。

  士农工商,商人就是就下贱的身份,你一个商人之女,烧成灰也是下贱……”

  “啪!”的一声,和安公主一巴掌已经打在了昌平的脸上。

  “放肆!”和安公主的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容。

  叶辞书却赶紧上前扶着和安公主坐了下来。

  “公主殿下,您别生气,也别动手。

  既然昌平县主这么说,那我少不得要和她辩上一辩了!”

  说完,叶辞书又看向捂着半边脸的昌平县主。

  “县主,你口口声声说商人低贱,士农工商已经分的很清楚了。

  请问,大渝的律法有说行商就是最低贱的身份吗?

  士农工商分的是从事职业的不同,而不是阶层的不同。

  还有,你说行商低贱,那我问你,大渝的那位陶朱公从小就行商。

  更是因为行商做的成功,被陛下封为陶朱公。

  请问,你的意思是陶朱公的身份也是低贱的喽!

  还有,你说商人无情义,那请问在和北胡大战中,大渝的行商捐钱捐物,甚至很多人参与到那场大战里。

  那些人的行为也是无情义的行为吗?

  你敢说那些人都是低贱的吗?”叶辞书厉声质问。

  昌平县主……

  她哪敢说那位陶朱公啊,大渝谁不知道陶朱公就是天家的钱袋子啊!

  “就是啊!大渝六道皇商腰牌,三道给了叶家。

  还有三道给了福亲王府。

  按照县主的意思,也从事行商生意的福亲王府难道也是低贱的吗?”叶秀书在一旁补刀。

  “你们……”昌平县主气急败坏。

  她猛的举起手就要往叶辞书的脸上招呼过去。

  早有准备的叶辞书一把就抓住了昌平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