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异常事态(神前晓)
身为所谓的强者,在各方面都凌驾于大多数普通人之上,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的被一群平日里根本瞧不上眼的家伙给击败,譬如人在走路的时候被蚂蚁绊倒了一样。
不可思议!
不可理喻!
什么啊这是?
身为里世界的存在,这类特质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哪怕不宣之于口,也会表现在行为中。
无视一切的嚣张霸道也好,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高傲,对于凡间规则的无视也罢,总而言之,不会无动于衷的吧?
一定会把路的蚂蚁踩死,然后狠狠地碾几下。
——鹊没有这种想法。
对他来说怎么样都好,在他看来什么样都是可以接受的。
在这个世界上,强弱从来不是判断胜负的唯一标准,只有结果才能断定谁是胜者,谁才是败犬。
况且。。这种事情真的怎么样都好啦,说到底胜败又怎么样?
失败又怎么样?
强大又怎样?
弱小又怎么样?
尽说些这种相对而言的东西又能怎么样?
如果没有比较,那就不会有这些东西了吧?
会有事没事想这些东西的,一定是吃饱了没事干,才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人活着难道是为了这些吗?是为了获得某种意义上的胜利或者失败才诞生的吗?
无聊。
人活着终究是为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东西。
值得为之存活下去的意义。
胜负什么的随它去好了,难道正常人不是这样思考的吗?如果是为了那个的话,如果是为了他/她的话,就算是生与死的界限也是可以跨越的吧?
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吧?
如果世界是正确的话。
再次睁开眼睛。
距离上次睁眼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但至少可以知道上次睁开眼睛之后没过多久,自己就又昏了过去。
太阳穴传来阵阵轻微的疼痛感,还在可忍受的范围之内。
连续两天不睡觉然后用脑过度的感觉。sxynkj.ċöm
昏昏欲睡,某种程度上却又飘飘欲仙。
“你醒了吗?”
“啊,嗯。”
鹊的身体有些有些难受,思维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清晰。
他早已习惯在糟糕的身体状态下思考。
倒映在眼瞳中的是纯白的房间墙壁和挂着吊灯的白色天花板,吊灯散发着一片恒定的白色亮光。
床和棉被也是白色的,看上去非常干净,这房间的摆设也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鹊。
鹊躺在床上。
衣服还是原来的衣服。
并且没有干,距离我昏迷才过了不久吗?
鹊试着动弹一下身体。
如他所料的动不了。
感觉上是什么冰凉的东西,隔着棉被无法看见,应该是铁链。
我现在的身份是嫌疑犯。
被拘禁的拷问对象。
鹊的思维飞快地运转,表面上不动声色。
从大概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开始,他的思维运转方式就发生了改变。
前提已经变掉了,现在只要走错一步的话——不,哪怕可能没有走错就已经完蛋了。
所以,哪怕是为了那两个丫头,自己也不能在这里结束。
这不是无所谓的事情,不能怎么样都好。
这是无论如何都,必须,一定,不得不,要达成的目的。
是愿望。
“喂,喂~”
女孩拖长了音调的声线。
白皙纤细的手掌在鹊的面前晃了晃,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显得非常刺眼。
秋神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正站在床边。
“你怎么样了?”
“感觉还好吗?饿不饿?”
秋神语气平淡地和他唠家常。
“我很好,也不饿。”
鹊习惯性地想揉揉眉心,象征性缓解一下头痛,不过很显然,现在他的手还是动不了。
“呼。。那就好,要是我还在家你就死掉了,没有拷问什么消息的话,班长会怎么数落我呢。。”
“额,那个,如果是我听错了的话我道歉。。你刚才说拷。。问?”
“这是你们这里的方言吗?真是有趣啊哈哈哈!”
鹊故意装出一副非常惊讶的样子。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不过真正听到的时候要是显得太过平静,别人绝对不会以为你是事先想到了这一点,而是把你当成死不悔改的犯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做生意的罪名来个“抗拒从严”。
先把人抓起来,再制造证据,屈打成招,古往今来的各种破事都是这么来的。
“不,你没听错,就是拷问。”
秋神歪歪脑袋,说着还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一只在日光灯下泛着寒光的金属笔。
那是属于鹊的笔,上面还沾着一层薄薄的血渍。
“顺带一提,我那四个被你重伤的同学强烈要求把你对她们造成的伤害在你身上复制十遍,但我告诉她们说“这样一来那个家伙会直接死掉的,就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暂时让她们放弃了公报私仇,先等拷问完成了再处理。”
说着她笑了笑。
“怎么样?她们还挺讲道理的吧?”
“嗯,他讲不讲道理先不说,总之先谢谢你了,秋——”
——“刷!”
原本平静安宁的某只小白兔,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普通可爱女孩,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手中的笔刺破空气,划过一个突兀且笔直的弧度,出现在鹊的眼前。
准确的说,是右眼瞳孔的正前方。
巨大的危机感传遍全身,寒毛倒竖的同时大脑拉响了警报。
这是人类自身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反应,鹊也无法避免。
而且他也真的被吓了一下。
一个人前一秒还跟你谈笑风生,后一秒直接拔刀砍人,也算是一件够惊悚的事情。
“怎。。”
鹊的眼睛被闪着寒光的锋利金属笔尖抵着,眼皮没有反射性地闭上。
眼皮无法起到防护作用,还不如睁开。
鹊通过两天时间的自虐式锻炼,完成了只要自己不想就不会闭上眼睛的绝技。
“怎。。怎了?q”
鹊刚想谈及她的名字,不过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名!字!”
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如此激动,她低着头,浅淡的亚麻色头发遮住棕色的眼睛,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名字?”
“是说我不应该。。我明白了。”
鹊刚说到一半就住口。
不能说出名字?
为什么?
“唔。。对!就是这样!”
秋神收回金属笔,背过身去深吸了两口气才回转身形,看样子已经恢复平静。
“那么,快点开始审问我吧。”
鹊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换了个话题。
虽然他也很好奇为什么提到名字就是禁忌,偏偏这样对方还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这告诉的自己告诉了自己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现在的情形下有点不大对,所以不宜开口。
刚才是自己唐突引起了冲动。
“什么?”
“我说快点审问我吧,哪怕是为了早日安抚你的同学,来问我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作为一个本身就特别喜欢到处安装监视器,试图将原本所在学校的所有人都安置在自己眼皮底下,以满足变态控制欲和政治需求的人渣。鹊非常怀疑在这间看上去一无所有,只有一张床的房间中到底装了多少的监视器。
这些除了对付自己,或许还是对拷问者的监视。
“哦。”
秋神愣了愣,随后明白过来,那呆呆的样子倒是很可爱。
普通而糊涂的可爱,给人一种亲切感。
就在鹊以自家两丫头为满分的评分基准试图给眼前的女孩打个分的时候,对方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噗嗤”
红色。
红色浸染了床单,那是鲜血的颜色。
秋神手中握着的金属笔随手就是向下一捅。
锋利的笔尖穿透了白色被子和鹊的裤腿,在他的大腿上捅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窟窿。
不会造成过度失血之类的重伤,但是绝对很痛。
鹊的额头上沁出一丝细密的冷汗。
不是因为疼痛。
他经历过的极致疼痛绝对不是这种过家家可以比的,他会感到惊讶仅仅只是因为他对于女孩的思考方式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并为此感到些微的寒意。
“嗯,怎么了?”
女孩的眼神有些茫然,她俯下身子凑近了些,盯着鹊的眼睛看了半响.
“总觉得你好像有些不满,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可是,是你叫我这么做的唉。”
“不,没什么。另外我说了我会回答的,这种情况在拷问的时候,我觉得你应该先听听我要说什么,而不是直接捅过来。”
“如果是其他人,已经被你捅昏过去了,这说明了你拷问手法上的不成熟。”
鹊用唏嘘的语气说道。
“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教你怎么做。。不,我会亲自演示给你看的,什么才是真正的审问。”
鹊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怪异,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像在朝圣一样,混杂的愉悦和激动——会让人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寒那种。
“你。。喜欢这样的?”
秋神听得有些疑惑,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发现不能理解,索性拔出金属笔,毫不迟疑“哗擦”又是一笔下去,笔尖“噗嗤”没入肉里。m.sxynkj.ċöm
“如果是这样就早说嘛,我会满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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