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

  江秉德坐在侧位椅子上正等候着,神情严肃。

  当看到江凝晚一袭白衣走来,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这几个月不见,她身上多了几分凌厉,愈发有她娘当年的模样了。

  “通缉令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擅离军营被通缉呢?你可知通敌叛徒这罪名,我们整个江家都担不起!”

  江秉德语气凝重且严肃。

  数月未见,等来的不是关心和担忧,而是责怪她连累了江家。

  江凝晚冷冷一笑,“国公爷放心,若我真是通敌叛徒,也会与江家断干净,不会连累你们的。”

  “国公爷多虑了。”

  这疏离冷漠的语气,让江秉德脸色难看,“你这是什么口气!”

  “回了京都也不知来报个平安,还要我亲自来找你,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江凝晚拿出锦盒重重放在他旁边的桌上,“你拿假地契来骗我,还指望我什么态度!”

  “拿假地契骗我也就罢了,明知我在乎凌家祖宅,你还把地契卖给了陆清珩!在危急关头帮着我的敌人捅我一刀!这是亲爹做出来的事吗!”

  江凝晚语气凌厉,因盛怒而眼底泛起杀意。

  江秉德脸色铁青,不敢直视她的眼神,紧握着拳有些焦躁。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我也不是故意拿假地契骗你,只是当时放错了而已。”

  “不小心就把凌家祖宅那张地契卖给了陆清珩。”

  听见这个解释,江凝晚只觉得荒唐无比。

  “你把我当傻子吗?”

  “你在背后捅我一刀,还要用这么拙劣的借口来糊弄我。”

  江凝晚心口堵得慌,愤怒和恨意犹如千斤巨石压在她胸口。

  让她喘不过气来。

  江秉德眉头紧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也是这两日他才得知凌家祖宅的地契竟然在陆清珩手里。

  他记得地契明明是给江凝晚了。

  追查之下才知道,是溪如调换了地契,他给出去的就不是凌家祖宅地契。

  得知真相他也大发雷霆,可是溪如跪在他面前承认错误,哭着说她只是嫉妒凝晚能得楚王喜爱,跳湖那日出了丑,才心生记恨,一时行差踏错。

  可此事若让凝晚知道,必定要恨上溪如,她睚眦必报的性格,溪如是要吃苦头的。

  思来想去,也只好隐瞒真相。

  “我是你爹!”

  “怎么会害你!”壹趣妏敩

  “你越说越离谱了,陆清珩买了那块风水宝地,也无非是想借一点凌家的运气,她也是个将军,坦坦荡荡,又不会对凌家祖宅做什么。”

  听见这话,江凝晚更是被狠狠刺痛,“好,我带你去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江凝晚不由分说拉起江秉德手臂,将他拽出了楚王府。

  直接坐马车出城,前往了云溪村。

  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江秉德有些不耐烦,责怪道:“你就这么没有容人之量吗!”

  “别忘了,你是江家后人,不是凌家后人!”

  每次想到江凝晚把自己当做凌家的后人,江秉德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到底,凌家祖宅跟她有什么关系!

  为了那张地契跟他不依不饶的,还非把他拽到这儿来!

  这时前方隐隐传来嘈杂声,江凝晚一看那是凌家祖宅的方向,顿感不妙,立刻跑了过去。

  只见凌家祖宅外围着大量村民,哀怨连天。

  “好好的宅子说拆就拆了,实在过分!”

  江凝晚挤进人群,只听见轰的一声。

  凌家大门的牌匾轰然砸落在地,扬起阵阵尘土。

  江凝晚脸色瞬间惨白。

  凌家宅子的墙壁也已经倒塌大半,一片狼藉,里面还不断传来巨响。

  江凝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猛地冲了进去。

  入眼的一幕幕让她双目发红,已经拆得不成样子了,只剩下祠堂还好好的。

  村长走了过来,有些惭愧,“江大姑娘,真是对不住,官府的人来了,说那宅子是人家从江国公手里买下的,于情于理都归人家处置,我们拦不住。”

  “只能要求不许动祠堂。”

  “我们尽力了。”

  看着已经犹如废墟般的宅子,江凝晚无力地跌跪在地上,手掌硌在破瓦片上,划出了血。

  上百年的古宅,承载她儿时记忆的地方,就这么没了!

  还是没能保得住!

  脚步声缓缓靠近,陆清珩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原本也不想做得这么绝,是你逼我的。”

  “这祠堂我给你留着,但这宅子我打算拆了,修个陆家别院,你以后若是想来祭拜凌家先祖,需先经过我的同意。”

  陆清珩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凝晚,看着她那么痛苦的样子,总算是出了口气。

  江凝晚手指攥得咔咔作响,听着陆清珩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忍无可忍。

  猛地窜起来,一把揪住陆清珩的衣领,狠狠一拳挥过去。

  陆清珩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身体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你敢……”

  话还未说完,江凝晚已经照着她脑袋又是一拳挥去。

  拳风凌厉,掀起她鬓边发丝。

  老村长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仿佛差点被那凌厉拳风给掀倒。

  江凝晚满腔怒火,在此刻肆意发泄。

  拳头上沾染上了鲜血,淡淡的血腥气刺激着江凝晚,更添杀意。

  赶到宅子里的江秉德看到这满地狼藉也愣了半天,他没想到陆清珩竟然真的把宅子拆了。sxynkj.ċöm

  这不得气疯江凝晚啊?

  下一刻便已经看到江凝晚在打人了。

  “住手!住手!”江秉德连忙上前拉住了江凝晚的胳膊。

  但江凝晚在气头上,连着江秉德一起给了两拳,“滚开!”

  “这是我和陆清珩的恩怨!”

  江秉德吃痛捂着眼,后退了两步,“你!简直无法无天!”

  他都疼得睁不开眼,这要是把陆清珩给打出个好歹怎么办!

  “快住手!”

  “来人,抓住她!”

  江秉德的命令下,四周涌上来几名护卫,才齐齐拦住了江凝晚。

  江凝晚无力地垂下手,双目猩红地扫视了身旁的人,几人吓得连忙松开了她,后退数米远。

  “陆清珩,这笔账我记下了。”

  “你要是有种就把这祠堂一起拆了!”

  江凝晚最后眼神凌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陆清珩此刻已经狼狈万分,擦了擦嘴角血迹,紧攥着的拳都在微微颤抖。

  江凝晚怒气冲冲地离开,拆她凌家祖宅,给她等着!

  身后江秉德快步追来,“站住!去了趟战场,你翅膀硬了,连我也敢打!”

  江凝晚愤怒回头,“要不是你卖了凌家祖宅,会这样吗!”

  她指着已经快变成废墟的宅子,“你对得起我娘对你的信任吗!”

  “我娘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嫁给你!”

  江秉德瞬间被激怒,脸色铁青,猛地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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