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芷雅也自告奋勇:“我的刺绣还不错,我可以教刺绣。书画我也可以教。”
看到君雪琪和贺芷雅都表态了,宇文清婉也有点着急,刺绣和书画她都不会,养猪也不会,想了半天,她突然灵机一动:“我可以表演胸口碎大石。”
一句话,把萧舒月和贺芷雅都给逗乐了。
萧舒月忍俊不禁:“知道了。你还会耍大刀。所以,你可以教这些女子功夫。女子学了功夫,也有很大的用处。”
这倒是真的。
宇文清婉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十分开心。
想做的事情已经有了打算,接下来,就是找场地了。
如今萧舒月名下的生意都是让李昌盛在打理,他经常在京城里跑,哪里有能用的地方他最知道。
萧舒月跟他交代了一声,他第二天就选了几个地方,还带了图纸,让萧舒月挑选。
萧舒月看了看图纸,又实地看了看,最终选择了一处宅子。
这宅子在城西,距离长公主府三条街,原来是一个武将的府邸,府里地方很大,价格虽然有点贵,好在地方合适,也就不算什么。
有了地方之后,萧舒月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李昌盛来办。
她给了李昌盛图纸,图纸上标明了每一处做什么,要如何修缮,要建哪些房屋。
至于牌匾,她选好宅院就挂上去了,就叫女子学堂,简单易懂。
学堂的事情办好之后,紧接着,辩论会的第二场又跟着来了。
这次辩论会的主题是萧舒月提的,大意是,女子和离后,是否可以带走自己所生的子女。
当然,考虑到这里的实际情况,主要是指是否可以带走自己所生的女儿。
毕竟在这里,儿子要传宗接代,不大可能被带走。
而且,毕竟是才进行第一步,考虑到实际情况,萧舒月才没有把步子迈得太大。总之,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要一件一件办,急不得。
只是这场辩论会进行得并不顺利,这件事无人做过,空口白谈,终归是有纸上谈兵的嫌疑。
最后,对方有个人认得贺芷雅,知道贺芷雅是这场辩论的根源,就提出了一个不大可能完成的要求。
这要求不复杂,就是要求贺芷雅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不依靠任何人的帮助,挣到一百两银子。
如果她能挣到,那么,就可以认为她有养活自己女儿的能力。
但这并不容易。
寻常的府邸之中,一个大丫鬟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二两银子,这人一开口就让贺芷雅在半个月之内挣到一百两,还不能借助于任何人的帮助,这并不容易。
就算是一个男人,也做不到这一点。
但,贺芷雅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为了女儿,她甘愿如此。
同时她心里也明白,她现在正在做的,是一件从来没有人做过的事情。
既然如此,难一点就难一点。
她不怕。
贺芷雅的本事,萧舒月是不担心的,宇文清婉却很担心:“贺小姐看着弱不禁风的,她能行吗?”
“相信她。”萧舒月直接道。
“要不,我们……”
萧舒月看了宇文清婉一眼:“不要。这一次,三法司的人会全程监督,或明或暗,他们一定安排了人手。所以,我们不要帮倒忙。相信她,她能做到的。”
宇文清婉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怕她会忍不住暗中帮忙,萧舒月特别警告她:“不要插手,我不是在开玩笑。这件事看似很小,意义却重大。只要她迈出了这一步,就有望改变律法。律法得以改变,受益的是全天下的女子。我们不插手,才能保证这件事足够光明正大。”
“嗯嗯,我明白。”
她只是担心贺芷雅做不到。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二天,贺芷雅轻纱遮面,出现在了街头。
她旁边立了牌子,言明自己可以给人画像、可以题字、画扇面,总之,书画一类的,她都可以。
旁边,她还展出了一些成品。
她曾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如今虽然过了许多年,技艺却还在。
她有真本事,所以围在她书画摊前的人,不在少数。
一天下来,贺芷雅来给萧舒月报喜,说她今日赚到了十两银子。
按照这个数额,不用半个月,她就能挣到一百两银子。
这件事,三法司的人是全程监督的。
萧舒月由衷地为贺芷雅感到高兴:“很抱歉,这次我不能帮你。”
贺芷雅摇摇头:“这个时候,不帮才是最大的帮。谢谢你,帮我走到这一步。”
之前,她从未设想过和离之后还能带走女儿。
她相信,如果律法之中明文规定,和离后可以带走自己所生的女儿,想必,大多数在内宅中苦苦挣扎的女子,会走出一条新的路。
只不过这条路,她最先走。
最先踏上一条陌生的路,终归是有些难的。
但,她不会因为难就退缩。
送走贺芷雅,萧舒月开始接着写女子学堂的细则。
有不明白的地方,她就去请教骆星楚。
毕竟,骆星楚是承德书院的院长,诸如书院学堂之类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
骆星楚是个很好的长辈,但凡是萧舒月有疑问的地方,他都一一解答。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萧舒月不禁起了逗他的心思:“伯父,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您还斥责我一个妇道人家,偏要出来抛头露面呢?”
骆星楚看了她一眼,埋怨道:“往事不要再提。”
不管怎么说,他是真的佩服萧舒月。
她做到了那么多难以做到的事情,而且,她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心思却细腻。她的心里,真正地装着天下百姓。
可这一切,本不是她的责任。
可她,却都做到了。
“舒月,你若做成了这件事,史书上都要有你一笔的。”
萧舒月笑了笑:“和史书上的虚名相比,我更愿意看到每个女子都能自食其力地活着。”
骆星楚点点头,那也是他的希望。www.sxynkj.ċöm
而现在,他们全部的希望都集中在贺芷雅的身上。
只要她这半个月能赚到一百两银子,这件事就成了。
然而第二天,书画摊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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