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潇也觉得疑惑，“怎么，你们东家要穿着那百花裙来给我们看？”
伙计忍俊不禁，连忙解释。
“长公主殿下误会了，我们东家与皇后娘娘是旧相识，所以想与皇后娘娘叙叙旧。”
嗯？
顾如潇有些讶然，下意识看向沈清颜。
“皇嫂，你认得这儿的东家怎么不早说？”
沈清颜却有些茫然，“我并不认识。”
“颜姐姐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江慕凡欢快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迈了进来，眉眼含着笑。
“慕凡？竟是你？你怎么留在京城了？”www.sxynkj.ċöm
沈清颜也有些惊喜，立即起身相迎。
江慕凡笑着解释，“父亲总觉得我不成器，我便想着在外做出一番成绩给他看，这才开了这家成衣店。”
他自然不会说是为了沈清颜。
“早知你来，我该提前清场的才是。”
江慕凡从进门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沈清颜身上，竟没发现还有一人坐在旁侧，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顾如潇一眼看出，江慕凡对沈清颜的不一般。
那炽热的眼神，那热情的态度……
正当顾如潇偷偷感叹的时候，沈清颜就点到了她。
“这位是长公主。”
江慕凡这才察觉顾如潇的存在，连忙起身行礼。
“不知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顾如潇看他彬彬有礼的模样，倒没有意为难，让他起身落座。
江慕凡也没客气，继续与沈清颜说话去了，完全忽略了她这个长公主。
顾如潇：“……”
哼，别以为本公主看不出来，你小子对皇嫂有非分之想。
思及此，顾如潇便一直坐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慕凡。
江慕凡与沈清颜叙了几句旧，便要带她去看那条百花裙。
“颜姐姐，你穿上百花裙，一定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江慕凡满眼都是期待。
沈清颜笑着道：“你误会了，我今日来是给如潇买的。”
江慕凡的脚步顿住了，下意识看向顾如潇，眼底的期待瞬间烟消云散。
顾如潇有些无辜，这事儿可不赖她啊，她本就是来买裙子的。
江慕凡神色僵硬，缓缓开口。
“颜姐姐，百花裙做工繁琐复杂，且仅有这一条，尺寸恐怕不适合长公主。”
那是给颜姐姐做的，凭什么给旁人穿？
顾如潇不慌不忙地道：“无妨，公主府中有上好的绣娘，尺寸不合适还可以改。”
“不可以。”江慕凡想也没想就急声阻止。
随后察觉自己有些反应过大了，连忙解释，“这百花裙做工和走线极为精细，且衣料是由上等云丝制作而成，不可轻易更改。”
顾如潇美眸一眯，语气多少有些意味深长。
“江公子说尺寸不适合我，那适不适合皇嫂？如你所说，若是皇嫂穿上，必定美的十分惊艳。”
江慕凡没有注意到掉进了顾如潇的言语陷阱，脱口而出。
“自然是适合颜姐姐的。”
“哦？是吗？”顾如潇语气越发揶揄，一语道破江慕凡的谎言，“我与皇嫂的身材差不多，既然适合皇嫂，为什么不适合我呢？”
“难不成，这件独一无二的衣服，是你专门设计给皇嫂的？”
“你对皇嫂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最后一句，顾如潇的语气倏然变冷，隐含质问。
江慕凡心中一惊，第一时间看向沈清颜。
要被发现了吗？
他明明说好放下那些不该有的感情的，可如今一条裙子，让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彻底暴露在沈清颜面前。
她会不会因此厌恶自己？
下一瞬，沈清颜便开口了，神色坦然。
“慕凡想必是知晓我生辰快到了，特意准备的吧？”
一句话，便把江慕凡从窘境中拉了出来，连忙顺势道。
“是，的确如此，既然颜姐姐猜出来了，我便不隐瞒了。”
顾如潇心中冷哼，我才不信。
气氛有些尴尬，沈清颜率先解围。
“既然是给我的，可否让如潇试一试？她与我的身材的确相等。”
即便江慕凡心中再不情愿，也不想拒绝沈清颜，只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顾如潇冲江慕凡挑了挑眉，大大方方地道：“那就多谢江公子了。”
江慕凡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多少有些怨气。
之后顾如潇便被伙计引着去了隔壁房间，在看到百花裙的那一刻，她和彩云同时惊呼出声，眼底满是惊艳。
美，实在是太美了！
在顾如潇换衣服的间隙，江慕凡看起来有些沮丧，闷声对沈清颜道。
“颜姐姐，其实那条裙子，我……”
“我知道。”沈清颜没有让他再说下去，“裙子一定很美，但或许不适合我。”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江慕凡怎会听不出来？m.sxynkj.ċöm
他的神情逐渐落寞，不料下一瞬，沈清颜忽然话音一转。
“其实你完全可以送我一些旁的生辰礼物，裙子之类的贴身之物，难免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江慕凡猛然抬眸，对上沈清颜澄澈又真诚的眸子，莫名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颜姐姐已经多次帮他找台阶了，他怎么好意思再让她为难？
于是吸了吸鼻子，咧嘴一笑。
“颜姐姐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你的生辰礼物，我只能另想了。”
“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沈清颜和江慕凡同时向门外看去，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气。
美，太美了，美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整条百花裙的每一处，都用金丝勾勒过，尤其是袖口和裙摆，由多种花卉图案刺绣或织造而成，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精致却不花哨。
走动时，裙摆飘逸，仿若百花齐放，绚丽夺目，尽显高贵雅致。
江慕凡没想到，自己设计的百花裙真正穿在身上，是这般惊艳美丽。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
再加上顾如潇精致小巧的脸，让人再也移不开眼。
沈清颜由衷赞叹。
“如潇，你美的好似不是你了，宛若天界下凡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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