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勃然大怒,隐忍着直到走出慈宁宫到了御花园再也忍无可忍将赫舍里氏芳儿拽到小径上。
“皇上……”
“梁九功,谁敢私自踏进这个御花园,杀无赦!这是圣旨。”
“奴才遵旨。”
“你松手,你弄疼我了!松手……”玄烨的手攥的非常紧,她的手腕感觉要让他给攥断了。
他用力的将她给摔在了假山旁,她的胳膊碰在假山上,后背被顽石戳得很疼。抬起头,她也恼怒了,完全不再遵什么礼仪,用什么尊称。
“如何?”
“赫舍里氏芳儿,朕警告你,你既然进了这个皇宫就别想着全然而退,朕就算是用绳索也要把你锁在这里,这辈子你就妄想再得到自由吧!”
她揉着手臂,瞪视着他,看到他的眼睛里同样的布满红血丝,不禁好笑,她还没生气,他倒是急了。还是一代帝王,还自称为“康熙大帝”,也不过如此。
于是,嘲讽的看着他,冷冷的说:
“臣妾什么都没有妄想,进宫的那刻就甘愿进来做一具行尸走肉,不过臣妾会谨记皇上的教诲。还有什么教诲吗?没有了的话臣妾告退。”她失礼,他将她一把拉回摁回到假山上。
“你给朕听清楚,朕的容忍是有一定限度的,朕不管你之前在宫外过的是如何凌乱不堪的生活,何多少人留有私情,但是你既然已经进了宫,就算是朕这一辈子不待见你,不肯碰你,你也是朕的女人,也只能是朕的女人!死了也是朕的魂,朕会让你和朕合葬在一个陵地里。如若是你还敢三心二意,朕不折磨你更不会怎么你,但是朕亲政后第一件事就是抄了他纳兰全家!”
她吸了一口冷气,看向他专注地表情。
“君无戏言,如果你敢尝试挑战朕的容忍能力,你尽可试试!”玄烨说这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咬的极为清晰,额头上的青筋都突起着。
他说的不是抄赫舍里氏全家,而是纳兰全家,果然,他什么都知道,这样也好,省的整天提心吊胆如何隐瞒。可是,她还是被他的话震惊了,忍不住的露出一抹冷笑:
“纳兰明珠全家为皇上鞠躬尽瘁,如若说真龙天子康熙大帝因为点点儿女私情公私不分,江山社稷全然不顾而甘做昏君杀忠臣,就这样流传青史的话,臣妾无话可说。”
“大胆!”
他轻喝一声,神色蓦然变得冷肃清冽,目光似刀刃上泛起的冰冷光泽,莫名的有股杀气蔓延。
芳儿已经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么重,这可是欺君之罪,她立刻跪下。他伸手钳起她的下巴,用力,眼睛里风雨:
“赫舍里芳儿,朕再说一遍朕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有胆识可以挑战朕的极限,朕陪你!即便是朕是昏君,你也会陪着朕在昏庸的史册上永垂青史!”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全然不知道,也不知道就这样跪在地上过了多久,直到芝子姑姑过来唤她她才收回意识。
“娘娘,天凉了让奴才扶您回宫吧。”
“你们先回去吧,本宫想自己待会。”站起身,膝盖发酸,有些疼痛,看来难免要肿起来了,哎,这个古代万般好却也是没有人权的牢狱。
天气转冷,但是日头还是一片晴暖,和风熏人。整个御花园望去,繁华而宁静。她突然想起昨夜里雨后遇到的那个面具男子,他可还在那里。
穿过御花园,里面是一个庭院,庭院里静而无声,只有廊下的鸟笼子,里面也不知是画眉还是何种鸟,在里面煽动翅膀偶然懒懒地扇动翅膀,回头自己梳理着自己的羽翼。
庭院里种着许多高大的树木,一阵风吹过,落叶纷纷扰扰的飘了下来,像是一场生命的结束,终要回归大自然。
她的眼前闪现出好多好多的景象,本以为可以小心翼翼的避过那人的一切,却还是不经意的就会再次联想到他。www.sxynkj.ċöm
“不觉初秋夜渐长,习习重凄凉,阶下丛莎有露光……”
现在她终于能够体会杜甫口中的“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感触。
她走到房门前,轻声的问:
“请问有人吗?”
没有回应,她便推门,房间里摆设看上去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而且还是独居的男子,她伸手摸了一下书架空档上放着的花瓶,有些许灰尘,看来虽不是长期居住但也是常有奴才过来打扫的。
她走到书桌前,在古代看一个男人品性,就该从他读的书和写的字上看,书桌上还有未干的墨,上面写了两行字: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看到两行字,她确定这就是那个面具男子。
“整日带着面具,跟杨过似的,不知道面具下怎么样的一张脸。”
想起他在她掌心里写下的‘吴’字,吴姓的人字记忆力搜刮了一遍,脑海里突然闪现那个发生“三藩叛变”的平西王吴三桂?
不对,又瞬间否认了,按理说吴三桂现在应该正在驻守山海关,而“三藩叛乱”也是康熙亲政之后的事情,那么‘吴’姓的人难不成是吴三桂之子,吴应熊?
她对于吴应熊没有什么特殊印象,印象最深的就是吴三桂曾经冲冠—怒为红颜,与陈圆圆之恋曾经一度让她引为老夫少妻的典范。北宋的黄庭坚,也曾写下的那首《喝火令》也是甚为喜欢。
坐在那里想起,其实玄烨在历史上也没有那么讨厌,毕竟作为一个八岁登基奠子,他在位时期做的众多伟绩还是值得颂扬的,他们的大婚加快了他亲政的脚步,同样的,代表他离智擒帮拜又近了一步,而后便是剿撤三藩,那么那个略带忧伤的面具男子……自然无幸免于难了。
想着,幸好赫舍里氏芳儿在历史上活了没几年,否则岂不是她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北拒沙俄、南收台湾、西征蒙古、定鼎天下……这日子也实在是精彩过了,而她开始想念那段失忆的日子里只有师傅和师兄相伴的日子,格外的惬意。
她执起旁边的毛笔,在面具男子的诗词后面添上几行字。
在暗格后的男子一身华丽的裘袍,双狭长的狐狸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专注写字的女子,昨夜随意披在肩上那漆黑如墨的长发现在规规矩矩的被盘起,少了那份活泼,这深宫果然是不适合她。m.sxynkj.ċöm
眼睛危险地眯着,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直到外面有人轻呼着“娘娘”,她才放下笔,临走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字,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直到脚步声远去,男子从暗格后面出现,走到桌前,用手托起桌上字迹未干的诗,娟秀的四行。
上面写着:秋叶飘落谁人泪,繁花落尽君辞醉。风月几许道不尽,情到深处难自禁。
男子盯着人群离去的方向,唇角绽放一抹趣味:
“好一个情到深处难自禁!”
慈宁宫。
孝庄躺在长廊的贵妃椅上,微眯着眼睛。两个侍女在旁边,一个捶腿,一个揉肩。
台阶下的是脸快要碰到地的梁九功,额头上的汗一个劲的冒出来。他的这条命,临时来说三分之一在当今圣上那里,而有一大半都在眼前这个女人的手里。他自然怕的紧,那些在手下看来的从容不迫在这里是顶点用不上。
“照你这么说,皇上现在在养心殿批阅奏章?”
“是。”
“梁九功。”
“奴才在。”
“哀家这些年待你如何。”
“皇太后对奴才有知遇之恩,当于再生父母。”
“瞧着哀家这年纪也大了,耳聋眼瞎,是该入土为安了……”
梁九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祖宗,奴才知罪。”
孝庄睁开微眯的眼睛,看了看他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茶杯,然后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嬷嬷。
嬷嬷走过去,伸手扶起战战兢兢地梁九功。
“老祖宗逗你玩呢,咱们做奴才的偶尔也得哄着点老佛爷,这日子才能有滋有味。”
“路嬷嬷你就知道拿哀家开涮,别这么能念叨,给梁九功搬个凳子去。”
接过,路嬷嬷一松手,梁九功腿一软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祖宗,皇上今早在朝堂上心神不定被鳌中堂训斥了两句,而后,索中堂又很快将局势挽回了,皇上下朝后执意在御花园练了会九节鞭……从慈宁宫回去的路上跟皇后娘娘发生了口角,皇后娘娘一直跪在那里呢……回到养心殿屁股没坐热就因为茶水的事情把苏茉儿训哭了,哄了半天不得要领,这会……这会……”
“这会如何?”
孝庄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声音沉稳看不出任何变化。
“这会,这会……带着苏茉儿去了跑马场……”
“胡闹!”手中的杯子啪一声摔在了地上,升起一片白色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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