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嫣愕然，大小姐嫁入暄王府，竟对顾府的事还这么了如指掌。
殊不知，早在顾筠芷出嫁那日，她就已经知道赵姨娘腿好了。
而且她才没有那么闲，时时刻刻关注顾府的动静。
李华嫣一脸惆怅，难过的说道：“好了，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顾筠芷捏紧帕子，看着走在前面的顾建章饱含深意，难道赵姨娘和顾芊儿一样，都是服用了紫河车？
想到顾芊儿身上的腥臭味，顾筠芷犯起了恶心，“赵姨娘来梅苑请安时，你有没有闻到她身上有什么怪味，或者说非常浓厚的脂粉气？”
李华嫣听的有些不对劲，在脑海中仔细的回忆了番，郑重的摇了摇头。
“她每日早晚来请安，我没闻到有什么特别的味道，说来奇怪，赵姨娘现在的肌肤更加白皙光滑了，连我看了都嫉妒。”壹趣妏敩壹趣妏敩
顾筠芷顿了顿脚步，李华嫣虽然身段长相一般，但肤色细润如脂，面若桃花，能让她说出这话，可想而知赵姨娘的变化。
顾老夫人回头瞥了眼窃窃私语的二人，对李华嫣的上道甚是欣慰，芷丫头如今贵为王妃，能和她拉近距离，对顾府总是好的。
察觉到顾老夫人投来的目光，顾筠芷笑的饱含深意。
罗刹门失去了顾芊儿这颗棋子，自然是要扶持另一颗。
而赵姨娘作为顾芊儿的母亲，肯定是首当其冲了。
“大小姐，您待会记得离王爷近一些。”李华嫣犹豫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
刚嫁入顾府时，她也想着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可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一个女人没有孩子，注定无法在后院立足，她必须要寻个依靠。
这段时间，她也算看透了，老爷是靠不住的，老夫人更是个装聋作哑的好手，大少爷经常不在府中，剩下的就只有大小姐了。
顾筠芷轻轻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眸子，语气轻飘飘的问道：“夫人何出此言？王爷不是个孩子，哪里需要我管着。”
李华嫣轻轻拽了拽顾筠芷绣着金纹蝴蝶的衣袖，大抵是怕那料子贵重，也不敢用力。
二人现在已彻底落在后面，李华嫣再次确认了一遍周围没有人，才道：“昨日，老夫人的侄女过来了，听那意思，是想让顾府帮着寻摸一桩亲事。老夫人觉得，暄王迟早要纳妾，就想着让那女子进王府，和您有个照应。”
李华嫣说完，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下顾筠芷的表情，不由的缩了缩脖颈。
顾筠芷铁青着脸，刺骨的寒意在胸前弥漫开来，黑眸中闪烁着暴戾的凶光。
但凡老夫人为她考虑一点，也不会选择在她和萧明煜刚成亲，就迫不及待的往他房里塞人。
顾筠芷的模样实在骇人，李华嫣杵在原地，笑的有些勉强。
“能让老夫人打王府的主意，这女子相貌应该不差吧？”
李华嫣愣了愣，“极其出挑，所以我才让你紧着王爷。”
“呵。”
顾筠芷冷笑一声，慢条斯理的抚起鬓角处的碎发，掖进耳后。
她抬眸看向明月堂的方向，难怪老夫人从进门开始就对萧明煜这么热情，原来是别有用心。
此刻，那女子和萧明煜，恐怕已经搭上话了吧。
这个家，父亲不像父亲，像仇人；祖母不像祖母，像继母，着实可笑。
“老夫人要给我抬妹妹，那我这个当姐姐的，岂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顾筠芷轻启朱唇，荡漾着一抹绝美的嗤笑，宛若一株生长在地狱的彼岸花，美丽却又带着致命的危险。一不小心，就容易使人沉沦。
“啊，好。”李华嫣木讷的应着，跟随顾筠芷，朝着明月堂走去。
一路上，李华嫣数次嘴唇翕动，想和顾筠芷搭话，但又硬生生咽下了这个念头，她连自己都管不好，有什么资格去劝别人。
眼见快走到明月堂院门口，顾筠芷低声说了句，“夫人，你能冒着得罪老夫人的风险告诉我这些，我自是承你情的。”
李华嫣抿了抿唇，“那我先谢过大小姐了。”
不知为何，顾筠芷没有勇气跨进院子，纵使她心中相信萧明煜的为人，但在前世的影响下，还是有些退缩。
“大小姐，不进去吗？”李华嫣也跟着没动。
顾筠芷阖眸，再睁开时，就见萧明煜笑意吟吟的望着她。
“阿芷去哪了，我在屋里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你进来，遂就出来看看。”
萧明煜说完，便主动上前牵起她的手，同时对李华嫣说道：“夫人是个实诚的，本王这次来带了些阿胶和燕窝，稍后差人给你送过去。”
李华嫣受宠若惊的行了一礼，暗道：暄王在大小姐跟前，竟自称我，而不是本王，更别提这亲密的姿态。老夫人此举，两边都捞不着好。
看着顾筠芷面色有些发白，萧明煜把披风解了下来，给她披上，侧头说道：“阿芷，我只中意你。”
顾筠芷怔了一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顾老夫人端坐在塌上，一个身穿绿色水罗裙的女子在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
“芷丫头怎么现在才过来，我刚刚还与你夏禾表妹说你来着。”
实际上，顾老夫人被气够呛，萧明煜不仅对夏禾的示好无动于衷，还委婉讽刺她勾引外男，不知羞耻。
夏禾是个听话的，可惜出身不高，还是个庶女。
嫁给暄王做妾，可比嫁给普通人家为妻要好得多。
顾老夫人望着二人紧握的双手，只觉得万分扎眼。
顾建章不明所以，这屋里，怎么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
见顾筠芷进来，夏禾唤了声，“表姐好。”
可那双眼睛，却是含羞带怯的看向萧明煜。
顾筠芷闻声抬眸，老夫人这侄女，的确长了副好身段，好相貌。
她安静的站在顾老夫人身后，仪态窈窕，一张鹅蛋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羞涩。
一头乌黑的秀发服帖的垂在肩头，松松垮垮的绑了根碧绿色的绸带，眉目间隐然泛着书卷的清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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