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忘了，乐菱是忠烈之后，当初平息叛乱，若不是有老国公，应将军和昭武大将军三人在前线奋勇抗敌，也不会有暄和的今日。
罢了，不能寒了老将们的心呐。
“乐菱，朕若是为你和陈启赐婚，他就要被革除官职，入你公主府的后院了。你真的忍心，让他空有满腔抱负，郁郁不得志吗？”
乐菱听出了孝武帝话中的意思，走到桌前跪下，“父皇，儿臣愿放弃公主的身份，嫁给陈启。”
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孝武帝展露笑颜。
“女大不中留，那便把婚期，定在开春吧。”壹趣妏敩
消息传进陈府，陈启怔了怔，他做好了入公主府的准备，乐菱竟然愿意为了他，自愿放弃公主的身份。
事情结束后，乐菱专门给顾筠芷递了信，感谢她出的主意。
顾筠芷看到信，内心感慨，没想到皇上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这桩婚事。
“小姐，我们要带什么贺礼去顾府？”云烟绞尽脑汁，也挑不出来合适的。
明日是夏禾的及笄之礼，萧明煜不在，顾老夫人便让顾筠芷提前一天过去，说是好久不见，想这个孙女了。
顾筠芷对此嗤之以鼻，这是有什么用到她的地方了才是。
云烟灵光一闪，从库房里挑出一支红色的簪子，“不然就带这支珊瑚簪吧，成色好又难得一见，表小姐正巧也没件像样的首饰。”
“你看着来吧。”
送给夏禾，贵重的她心疼，便宜的又拿不出手，顾筠芷懒得自个费心挑选。
顾筠芷回到顾府，李华嫣和顾建章出来迎接。
顾建章面壁的时间早就过了，无奈孝武帝迟迟不肯发话，他只能在家中待命。
面对顾筠芷，他这个当父亲的，有些抬不起头。
“怎么晌午了才来。”
顾建章开口便带着些责怪的语气，其实他的本意是出于关心，可话到嘴边，就变了味道。
李华嫣拽了拽他的袖子，微笑打着圆场，“大小姐，老爷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您来信说用完早膳便回来，此刻都快晌午了，他也是担心您。”
“对，对。”顾建章尴尬的搓了搓手，“外头冷，你祖母在明月堂备好饭菜了，就等你来呢。”
明月堂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起先，顾老夫人是想在正厅给夏禾举办及笄之礼，人多，也好撑撑场面，却被李华嫣一口回绝了。
夏禾是老夫人的侄女，不是顾府嫡出的小姐，万万没有在正厅大操大办的道理。
因为这事，老夫人直到现在，都对李华嫣冷言冷语。
一进明月堂，顾老夫人便斜了顾筠芷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现在，倒真像一家三口了。”
顾筠芷笑了笑，让云烟把补品带上来。
“祖母，这些丹参和虎鞭，有益气延年的功效，改明儿让沈妈妈炖了，给你补身子。”
见到补品，顾老夫人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回转。
“还是我们芷丫头最孝顺，什么时候都不忘我这个老婆子，来我身边坐，让昨天好好看看你，有没有变瘦了。”
原本这个位置应该是夏禾的，顾老夫人直接让顾筠芷坐下，把夏禾气的不轻，却也无可奈何。
夏禾布完菜，站在一旁，活脱脱的像个跳梁小丑，看着顾筠芷和顾老夫人其乐融融。
“姑母。”夏禾见顾老夫人真的把她忘了，出声提醒了一句。
顾老夫人又让沈妈妈在旁边加了把椅子，顾筠芷抿了口茶水，“昨天，您请了谁为夏禾姑娘加笄？”
以顾府目前这不高不低的地位，请个名声大的五全夫人，着实不算简单。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顾筠芷和顾府不亲近，尤其是顾建章以前做的那些事，大家心中都有数。
是以，顾老夫人便想让顾筠芷帮着夏禾加笄。
顾老夫人嗔怪的说道：“芷丫头，夏禾是你的表妹，叫的这么见外做什么，让旁人听见了，还以为你们姐妹二人不睦呢。”
“我们睦吗？”
顾筠芷直接反问了一句，顾老夫人当即就沉了脸，顾建章想制止被李华嫣拦住了。
“祖母，凡事不能总想着靠别人，在别人身上捞好处，占便宜，您说对不对？”
顾筠芷压了压嘴角，朝着李华嫣说道：“夫人，我吃好了，您能否陪我去院子里消消食。”
李华嫣对顾老夫人福了福身，便跟着顾筠芷一道出去了。
二人走到门口，就听着瓷器破碎的声音，还掺杂着顾老夫人的怒吼。
路上，吴姨娘独自在采梅花，披着白色斗篷，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若不是她了解吴姨娘是个什么人，也要被蒙骗过去了，“夫人，吴姨娘在府中过的如何？”
李华嫣讥笑，“前两日老爷喝了点酒，刚进门就被吴姨娘给拦住了，冰天雪地，这位就穿了件薄薄的纱衣，结果……”
从底层爬上来的，怎么会愿意再回到底层。
赵姨娘一死，李华嫣容貌又是个不出挑的，吴姨娘肯定会有所动作。
顾筠芷不但没安慰李华嫣，反而在她伤口上撒盐，“夫人，男人本性，改不了的。”
嫁过来这么久，顾建章是什么脾性，李华嫣也摸透了，她没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妾氏是个规矩的，她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知道，大小姐，老夫人让您来，就是打算让您为夏禾加笄，您真的要拒绝？”
顾筠芷折了一支梅花，粉色花瓣白色花蕊，冷冽的清香，恰是好闻。
“我若次次依着祖母，往后的日子也不用过了，成天不是帮这个就得是帮那个。前几日，夏禾当众拦下我的马车，在人前逼我让她一起来暄王府参加婚宴，我为何要不计前嫌帮她加笄？”
李华嫣看着吴姨娘左右张望，轻声说道：“大小姐，您不怕得罪人落下坏名声吗？”
吴姨娘也发现了李华嫣和顾筠芷，拿着篮子过来行了一礼，“大小姐，许久不见您了，您还和未出嫁时一样，还是那般好看，不过现在好看中又多了些许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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