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芷是为了他，萧明煜心中一喜，但脸上还是云淡风轻之色。
“为什么我的名声不能坏？我又不在意这些虚名，你想去哪咱就去哪。”
顾筠芷看着萧明煜，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时他手段老成狠辣，叫人胆战心惊，有时他又脆弱任性，叫人心生涟漪。
“这天下，需要一个贤明的君王。自古那些臭名昭著的，没一个会得善终。你事事为我考量，我也不能弃你于不顾。”
若是旁人说这话，他定会觉得那人别有用心，治他个大不敬之罪，可在阿芷嘴里说出来，他只有感动。
回到暄王府，趁着顾筠芷沐浴的功夫，萧明煜和鹤风去了书房。
“王爷，属下在渊王府盯了一整夜，只探听到那面带红色獠牙面具的男子叫苪天禄，他们好像在书房中举行着某种祭祀法事，直到天亮萧文渊才醒来。”
萧明煜沉着脸，那日韩栋招供，罗刹门七星阁的阁主戴着青色的狼腾面具，入暄王府的苪天禄戴着红色的狼牙面具，萧文渊之前就和罗刹门有所勾结，这人极有可能也是出自罗刹门。
“盯了一晚，只打听到这些。鹤风，本王有些怀疑，你还是不是流光阁的暗卫。”
鹤风跪在地上，连叩三记响头，“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估摸着顾筠芷将要出浴了，萧明煜面上软了软。
阿芷有个坏习惯，沐浴完不喜欢擦头发，这样容易着凉。
“退下吧，仅此一次，再犯就自动去流光阁领罚。”
此言一出，鹤风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王爷嘴里说出来的。
他都做好了领罚的准备，王爷竟然饶了他。
难道真如鹤雨所言，娶了王妃之后，王爷转性了？
再说萧文渊这头，自打醒过来之后，滴水未沾，滴饭未碰。
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真实，恍若眼前发生过的一般。
他终于理解，为何顾筠芷每次见到他时，眼睛里总会透着凛冽的寒光。
“呵呵…”萧文渊发出古怪的笑声。
他不可能看上顾芊儿，那种货色怎么能和顾筠芷比。sxynkj.ċöm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任由下人，残害顾筠芷腹中的孩子。
苪天禄走了进来，“渊王，要不要考虑和我们罗刹门合作？区区一个顾筠芷而已，你登上皇位，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你给我闭嘴！”萧文渊怒斥，拿起桌上的茶盏摔到了苪天禄脚下。
茶盏里的水下人刚倒上不久，还有些滚烫，溅到苪天禄身上，他不由的咧开嘴角。
深秋的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萧文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餐未食，他的腿有些发虚，险些摔在地上。
萧文渊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冷风夹杂着雨丝拍打在他的脸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承认，他想利用顾筠芷得到国公府的支持，可后来，宋徽哲把兵权交上去了，他还是想娶顾筠芷。
“我知道你们罗刹门是什么德性，不用唬我。我只有一个要求，事成之后，暄和一人一半，顾筠芷归我。”
苪天禄拍了拍手，笑道：“暄和皇室，尽出痴情种，那我们一言为定。”
萧文渊忽略了苪天禄话中的深意，又叫下人温了几壶热酒。
期间，席流一直陪在他的旁边。
“王爷，苪天禄想进宫当国师，这恐怕有点难度，皇上不是最讨厌苗疆人吗，若是被发现，无异于引火烧身，您多年的苦心经营，也将毁于一旦，您请三思啊。”
萧文渊神色平静，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的生母出身低微，本是乾清宫伺候茶水的二等宫女，因父皇醉酒，才侥幸爬上龙床。
可是生下他之后，气血亏虚，没两年便去了。
从小，他在宫里摸爬滚打，受人欺凌，那些太监和宫女，见他不得宠，个个都上来踩一脚。
印象最深的就是，六岁那年，一个太监骑在他身上，任凭他怎么哭闹都无济于事，直到现在，他还能记得，那个太监狰狞的表情。
萧文渊握紧酒盏，手上的青筋凸起。
后来他进了国子监，每门功课都拔得头筹，终得父皇赏识。那个太监，也让他做成了人彘扔进了净房。
“赌一赌，还有赢的机会。若是本王不争不抢，皇位就是他萧明煜的。到那时，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事已至此，席流也不好再说什么。
萧文渊冷声说道：“中秋父皇会去太庙祭祖，苪天禄不是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你找个人把他安排进去，剩下的就看他的本事了。”
“是。”
就在席流转身关门之际，看到了萧文渊眉眼间的阴鸷，心里打了个突。
人人都说渊王与世无争，月朗风清，是谪仙一般的男子。壹趣妏敩
可谁又知，那副皮囊之下，包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萧文渊只要想到，顾筠芷正在萧明煜的身下承欢，就忍不住手刃了萧明煜。
若是最后，他得不到顾筠芷，那萧明煜也休想和她双宿双飞。
顾筠芷靠在床头，萧明煜在身后替她擦拭着头发。
突然，顾筠芷打了个喷嚏，母亲经常和她说，一打二骂三念叨。
“阿煜，你在想什么？”
萧明煜停下手中的动作，“在想回门给岳母和舅兄准备什么礼品。”
顾筠芷有些失落，不是阿煜，那还有谁在这个时候想她？
“阿芷，睡吧。”
萧明煜拍了拍床，让她躺下。
昨夜折腾狠了，萧明煜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抱着顾筠芷，没有碰她，二人一夜无梦。
翌日一大早，萧明煜就去了宫里，临近中秋，太庙祭祖也提上了日程，他有许多事要准备。
顾筠芷闲来无事，索性躺在塌上看起了书，在暄王府的日子比在顾府时还要自在，她刚进门，暂时还不用接管中馈。
“小姐，应小姐和纪小姐看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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