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总是云雾缭绕,仙鹤纷飞,奇花异草遍布,小溪声潺潺,泉水叮咚穿过密林,穿过树梢,从枝叶间传来,传入耳朵里,传到人的心里。
在小溪畔有一座独木桥,桥是由一棵倒掉的百年老树横跨小溪而成。
桥上已经遍布青苔,在靠近水面的地方还长出了一朵朵树菌,那黑黑的树菌不是品质极佳的黑木耳又是什么?
要是抓上三两只野鸡,在打一只野兔,炒上这黑木耳,想必也是一道极美味的山珍。
溪水清澈,却并不算很浅,水中的鱼儿倒是很肥美,有双掌大的红色鲤鱼还有青色的鲫鱼和粗壮的草鱼,鱼儿欢快地在水中游弋,只要有一片树叶落下便也惊得躲到了水草底下,常年都有花果落入水中,这些鱼便是吃着果子长大的,所以肉质特别鲜美,用这种鱼做的烤鱼称得上烤鱼中的极品,烤得金黄的鱼肉,扑鼻的香味,尤其再加上秘制辣酱和风味独特的藿香,那味道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在桥对面有两三间小屋,这屋子虽简陋,但是却别有一番味道,在这草木之中,显得遗世独立。
房檐下挂着晾干的红辣椒,一串一串的,红得似火,还有一些晒干的野蘑菇以及松茸和山药,这些都是生活必须的食物。
这里的确是躲避江湖烦恼的世外桃源,每三五日,坐在小屋前的石桌上和一两个人知心朋友喝着美酒,品着烤鱼和野味,当真是神仙一样的生活。
难怪陶渊明宁愿归隐山林,只因情趣皆在山水田园之间,在喧嚣的大都市哪里有这份自在,哪里有如此高品质的生活?
当月落痕和弄香两人刚一走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茶香。
月落痕笑着道:“看样子白衣已经到了,说不定她此时正和那个哑巴在屋子里喝茶呢,我们也赶紧进去吧。”
可是当他们推开房门时,坐在屋子里的却并不是想象中的白衣和哑巴,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锦衣少年,他正悠闲地坐在屋子的正中央。
他手里端着一杯绿幽幽的清茶,一只脚踩在板凳上,一只脚放在地上,整个人就这样悠闲地横坐在长凳上,有滋有味的品着山间野茶。
这个人不是龙玉公子手下的独不来又是谁?
独不来突然睁开眼睛笑道:“我等你们已经多时了,还不赶紧进来喝一杯茶。”
月落痕大感不妙,赶紧挡在了弄香的身前,笑道:“原来是独兄,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见啊。”
可是月落痕话音未落,只听弄香从后面传来一声“小心”,突然觉得后脑门传来一阵剧痛,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哑巴为什么不在?白衣又去了哪里?她不是应该比月落痕他们更先到绝幽谷吗?难道白衣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
此时在离绝幽谷五十里外有片松林,在山脚有一块被风雨洗礼了上百年的白色石碑,石碑已有残缺,上面依稀可以看见三个大字“松林坡”,相传这大字便是当年游玩到此的五柳先生留下的。
此时,在松林里,八九个汉子正围在一个女人的周围,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对孤单女子虎视眈眈,不管女人怎么样都无法摆脱这些人的围堵,想必这群人绝非善类。
这女子又是何人呢?
只见女人使出轻功,他们也使出轻功,并挡在女人的必经之路上。
女人想要和他们死战,他们便一股脑四散而开,并不愿正面相斗,当女人想要脱身时他们便又将女人团团围住。
就这样女人已经和这八九个汉子相持了足足三天三夜了。
松林坡的树绝大部分都是松树,又高又直,而且颜色很深,那些松叶就像是翡翠针一样密密麻麻,树上结满了松果,不时有小松鼠窜上枝头摘食松果,有的不慎将松果跌落,砸在地面上发出“咔咔”的声响,不明原因的人便以为这松林里闹鬼了。
但是一看到有人影,机敏的松鼠就全都缩回了树洞里躲了起来,有些胆子大的便伸出一个头来,睁着大而乌黑的眼珠子四下望望,然后又猛地将头缩回去。
它们凝望着树下的一群人。
极度疲惫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有没有人试过在缺氧的高原上背着超负荷重物爬山的感觉,那种让人难受到极点的感觉就是极度疲惫。
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又不曾合眼,让女人的体力已经渐渐有些不支,她此刻就在忍受着极度疲惫。
女人无法休息,但是那八九条大汉却可以轮流换着休息,如果再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女人便会被拖垮,到时候不需这些大汉动手,女人便自然不攻自破,想必那些汉子也是这样算计的。
女人知道想出这样诡计的人便是那个青衣道士,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阴险狡猾。
女人隐藏在面纱后面的嘴唇已经干裂,她现在多么希望尝到一口甘甜的山泉水,那样的话,她的疲惫就可以消去一大半,只要能再让她合上半盏茶功夫的眼睛,她便能完全恢复体力,但是显然那些家伙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虽然那些家伙能够交换着休息,但是却也休想占到半点便宜,毕竟他们面对的这个白衣女人是无情家的白衣。
这些人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满是杀气,他们的眼中只有一个白色的寥落身影,这个身影移动到哪里,他们的眼神就跟到哪里,他们手中的兵器就指向哪里,谁也不知道哪一刻,这些致命武器就会袭向白衣。
一阵凉风习习,白衣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湿润,不消片刻,整个山林里到处都是飞虫,只有在闷热的天气里,飞虫才会这么多,这可是一个转机,白衣知道就要下雨了。
下雨便意味着生机!
雨能让万物复苏,能让种子发出新芽,也能让一个高手从疲惫中得到喘息的机会。
果然,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天空就阴云密布,刚才还是点点水滴,煞那间就大雨倾盆。
这可真是一场及时雨。
雨水落在松针上,汇聚成颗颗晶莹水珠,然后水珠又落在白衣的身上,她只感觉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尽情地吮吸着雨露的甘甜,她手中的剑虽然未出鞘,却已经开始迎合着雨意开始轻轻吟唱。
白衣知道,下雨的时候,就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雨下得更大了,山林里已经汇聚了涓涓细流,顺着低洼往下流,野兔钻回了洞里,松鼠也再不愿伸出头来。
有人欢喜,必然就有人愁。
眼看自己的阴谋就要落空了,青衣道士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他向旁边的红毛大汉使了一个眼色,又朝其他几个汉子使了一个眼色,看来他们已不愿再等。
不是这场雨,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说不定白衣真的会落在他们的魔爪下。
一滴水珠落在白衣的脚下,溅起了四散的水花,忽然,三道青光闪现。
从左边劈来的是陇南霸王刀,刀长四尺三,重五十二斤,刀身上刻有一条大青龙,刀光闪闪,刀身如虎背,刀尖两颗巨虎獠牙,摄人心魄,冰冷的雨水打在厚实的刀身上,溅起道道水痕,使刀的是一个虬须圆目的白发老头,他的眉毛好似刀锋,直长到了头顶,此人正是陇南刀王白啸天。
没想到白啸天的霸王刀竟使得如此轻快,速度比短剑怕是还要快些,但是力道却比武林中最大的铁锤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刀能挡得住的人自然不多,白啸天使得也很有自信,他是看准了白衣的左肋最不好防备的地方而来的,他的确是江湖老手,手法之老辣可见一斑。
从右面刺来的是南海的“流星剑”,“流星剑”分为“暗流星”和“明流星”两把剑,“暗流星”乃是暗剑,杀招也多出自“暗流星”,南海流石公子的“流星剑法”已得真传,功力更是比已经仙逝的流星道人更上一层楼,双剑合璧,忽明忽暗,剑法诡异卓绝,虽都知流石公子用的是双剑,但是真正能看得清两把剑的人武林中也是寥寥无几,所以好多人连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何况流石公子此人向来冷血无情,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他想杀的就很少有生机。
谁又能想到如此冷血无情之人竟会长得一张娃娃脸,三十好几的岁数,竟看起来好像只有十几岁,大鼻子如鹰嘴一般,眼睛倒是有些小了,穿一身花衣裳,倒还真叫人觉得发笑,越是这样的人下手却越是狠毒。
从后方跃起高高落下的是“天石门”的雷公锤,一颗三十来斤的大黑圆球,上面满是闪着寒光的尖刺,整个就好像是刺猬一般,一根玄铁索连接着铁球,发出铁链撞击的沉响,整个就是一夺命飞锤,江湖上使这门兵器的并不多,也就只有“天石门”这样的奇门异道才会钟情于此种武器。
使锤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高个子年轻人,此人光着两根大膀子,手腕上戴两幅铁打的护腕,穿一身麻布衣,头上缠着一根头巾,就好像做重活的苦力,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当真有些像是雷公一般,此人便是天石门大弟子赵端。
这雷公锤可不好使,要是使得好了,杀伤力自是不敢小觑,丝毫不输霸王刀,来一片死一片,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要是使得差了,很可能自己的命就丢了。
只见霸王刀来得凶,刀风呼呼直劈白衣左边肩头,这边大刀未至,那边流星剑已从右边窜到了身后右方,直逼白衣腰股,两道寒光交相呼应,忽明忽暗,剑影遇石石碎,剑气触叶叶断。
白衣剑还未出手,身子早已前倾,整个人笔直向前扑倒,霸王刀锋抹着发梢而来,这边危险尚未解除,流石公子反应却快,双剑竟变了个方向,之前的剑招已变成了虚招,现在剑锋朝着下方刺下,眼看两把利刃便要刺入白衣后腰。
那知白衣一落再落,身体已近贴紧地面,好在她身法之敏捷,反应之迅速,霸王刀带着一缕青丝而过,虽势大力沉,大有横扫千军之势,却也只有砍了个空。
但流石公子剑招已随着白衣而变,若白衣就这样向前扑倒,势必利刃穿身而出,到时候也只有命丧敌手。
哪知就在白衣即将触碰到地面之际,却身体却已凭空停住,那流星剑一闪而来,已至白衣背后贴身衣襟,再有半寸,怕也只有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一个雪白的身子竟平白无故向左横移了两尺,正好躲到了白啸天的身下,这一躲竟巧妙地避开了流石公子的流星剑,实在是让人惊出一身冷汗。
白啸天霸王刀虽使得轻快,但是尽全力劈出去的刀即使再轻,想要瞬间收回来却也很难,更不要说这五十几斤的霸王刀,这也正是霸王刀这类笨重兵器的劣势。
而流石公子剑法虽诡异,但是想要再变招刺向白衣却已不可能,因为此时白啸天的霸王刀已劈向了自己,他想要杀白衣却也只得先顾着自己的命,想不到这一攻一守之间,白衣竟已化解了白啸天和流石公子好几招夺命招式。
白啸天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剑白衣闪到自己身下,撩起大腿就是一脚,直取白衣胸口。
哪知他脚还未至,白衣却早已经像燕子一般,从他身下的空隙中穿出。
哪知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却突然闪来,朝着白衣的身体砸来的不是赵端的雷公锤又是什么?
只见雷公锤如飞火流星一般,轰然落下,顿时竟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嘭”一声,泥石已被溅得到处都是,那石块竟像炮弹一样砸入了树干之中,而地面也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洼。
赵端得意至极,以为自己得手了,而那雷公锤下却早已没有了白衣的影子,她竟这样不见了。
这时只听赵端的身后传来一个冷艳的声音:“没想到雷公锤还有这样的秘密,原来在撞击的同时还会爆炸,刚才真的是好惊险。”
这个说话的人不是白衣又是谁?
赵端的喜色立刻消失,冷冷道:“不要得意,刚才只是一时失手,下次就要你的命!”
在经历了一番生死苦战之后,白衣的身上竟连一点泥痕也没有,依旧是那么雪白干净,只是衣服被雨水淋湿,已经紧紧贴在了身上,这使得她傲人的身材更显露无余。
白啸天瞄着白衣的身体坏笑道:“没想到你这丫头竟有几分姿色,你若是肯陪本大爷快活快活,说不定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江湖上都说无情家的剑法是天下极品,不知道无情家的女人也是不是极品?”
众人也跟着无耻大笑起来,陇南霸王刀本来就是好色成性,糟蹋在他手上的良家妇女不知道有多少,他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只要那些得罪了他的人肯将老婆送给他玩上一夜,他便可以饶他们一命,这在武林中被很多好汉所不齿,但是很多人却都忌惮他的刀法,只得忍气吞声,最后也只是靠奉上自己的老婆才保住了狗命。
而流石公子不同,他只喜欢妓女,而且是那种又丑又没有人喜欢的下等妓女,他每次会花上好几百两银子,让一个很丑的妓女陪上他一个月,而且从来不会因为丑就嫌弃她们,有一次他甚至因为一个很丑的妓女被当地最有名的花魁羞辱而在那个花魁的脸上刻上了一个大大的“丑”字。
但是流石公子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和他上过床的妓女没有人能活,可是那些妓女却都心甘情愿死在流石公子手上,她们即使死了也是微笑着死去的,而且还有很多妓女希望能陪流石公子度过一个月,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以身相许。壹趣妏敩
至少那些连妓女都瞧不起的下等妓女觉得流石公子把她们当人看,她们在他那里得到了尊严,得到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快乐,所以她们便愿意为流石公子而死,不管怎么说,这些最下等的货色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至死不渝,这一点比很多“正人君子”,江湖名人都要高尚得多。
白衣不慌不忙冷冷道:“如果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她的手已经缓缓伸向了雪之孤独,她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温柔,就像当初她一剑将李月风的头斩下来时那样,丝毫看不出那是一个要杀人的动作,丝毫感觉不到死亡气息已经靠近,只让人觉得那动作有些冷,那姿势有些冷,那声音有些冷,那从剑鞘里散发出来的沉吟声更加的冷。
白啸天阴笑道:“怎么?终于要出手了吗?那我就先废了你的武功,再好好陪你玩玩,让你好好感受感受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感!”
一霎那,雨落得更急了,天变得更暗了,大白天的松林坡,已变得如黑夜一般压抑,雨水无情地滴落,拍打在岩石上,拍打在野草上,拍打在众人的刀剑上,拍打在白啸天等人的脸上,就好像画面变成了黑白之后滴落的鲜血一般,除了腥味,那和血本没有什么区别。
寒光又现,这次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朝着白衣而来,那速度之快,堪比流星,气势之猛,堪比万马奔腾。sxynkj.ċöm
在眨眼间,白啸天手中的霸王刀已劈出三十六招,刀刀都石破天惊,而赵端手中的雷公锤已变换着十八种手法呼之欲出,流石公子更是已使出了九九八十一招“流星夺命绝技”,这三人使的每一招一式无不招招致命。
但是只见一道白虹闪过,空间好似已经凝结,一道断彩留虹绽放出的光芒掩盖住了三人所有的招式,那白虹穿过了三人的身体,穿过了他们的眼神,穿过了遥远的时空,一道冲天寒气,带着独特的气质,使整个松林坡好似变成了北国的雪岭,乍一看,那漫山遍野的绿已被白茫茫的“雪”所覆盖。
直到雨滴落重新落在三个人惨白的脸上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感受冷雨洗身的滋味。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人是永远不可亵渎的,有些剑更是不要见得好。
三人的脸上和眉毛上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那是冰晶凝固而形成的白霜,他们死也不相信自己会死,所以眼神里竟是无尽的恐惧,地狱有多深,那恐惧就有多深,沾满污秽的双手,只有用自己的鲜血才能洗干净。
哐当数声,刀,剑,锤已落下,三个人已去到了另一个时空,那里不再有杀戮,那里有的只是无尽的赎罪,十八层地狱里,总有一层适合你。
风将雨吹得偏离了轨迹,使雨变得更斜了,斜着打在脸上的雨,让人更能感觉到冰冷。
三人的尸体倒在泥地上,已经变得冰冷,之前还趾高气扬的恶人,瞬间就变得沉默了,泥水使掩盖了他们的脸,使他们看起来更像是要入土之人,即使这样的人死后再可怜,也不会让人觉得同情,他们为了私欲可以随意杀人,肆意侮辱良家妇女,可以残杀无辜可怜的妓女,在他们的眼里从来就没有生命的平等和可贵,不尊重生命的人,也自然不配拥有生命。
这时,松林中传来了一个人拍手的声音。
他怪笑道:“精彩!精彩!这世上竟有一种杀人剑法让人看得陶醉,无情家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但若是你再也挥不动手中的剑时,那会怎么样呢?”
白衣心头一惊,斥道:“难道你?”
怪笑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青衣道士,风清子,他轻轻一甩拂尘,上面沾满的水珠便已全都飞了出去,那水珠将远处的树叶击穿,将野草折断,瞬间整个拂尘竟变得好似连一滴水也没有沾过一般。
他狡诈地笑道:“你猜得不错!”
白衣怒斥一声:“卑鄙!”
风清子道:“我若是不卑鄙,怎么能连道祖都欺骗得了呢?普天之下,敢欺骗道家祖师爷的恐怕就只有我风清子一人了!”
白衣道:“你真是道家的耻辱,修真门里的败类。”
风清子笑道:“骂吧,我从来就不觉得修道之人有多么高尚,人只要为了欲望什么都可以做,如果没有一些阴暗的东西,谁又会入道呢?什么佛祖,什么真人都是人幻想出来的幌子,那些东西只是为了在人犯下罪恶时,为凡人洗刷罪名的道德牌子,一个人杀生多了,为了不让别人来杀他,自然就需要别人相信杀生是错的,而神佛就是最好的借口。换句话说,神佛即是恶魔,恶魔即是神佛,不同的称呼,指的却是同一种东西。所以修道的人往往比魔鬼还可怕,他们做的事也比魔鬼还肮脏,他们杀起人来也绝不会眨眼,但是只要戴上了佛门的帽子,自然就不会有人觉得他们残忍了,反而觉得他们是伟大的,这就是人类的无知和愚昧!”
白衣厉声道:“谬论!你这个妖道!我只知道善良和罪恶永远不同!给人带来的命运也绝不相同,照你说来善良和罪恶岂不是一样?”
白衣已渐渐觉得浑身乏力,她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风清子冷笑一声,奸邪道:“虽然我现在对女人已不感兴趣,但是我却很想看到像你这样冷傲的女人在被人侮辱时,生不如死的表情,说不定让人感到一阵阵快意和刺激,胜利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既有反抗,又无能为力的无奈,我想那便是最让人痛快的乐趣。”
白衣这才忽然想起了三十年前,江湖上曾有一个罪大恶极的变态杀手,他的罪孽罄竹难书,就连当时最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们也不耻与其为伍,他就是武林第一伪君子“荷花郎君”,后来听说剑魔将此人诛杀于“白玉庄”。
白衣道:“难道你就是……荷花郎君?”
风清子显然有些惊讶,他道:“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荷花郎君这个名字,不错,风清子就是荷花郎君,荷花郎君就是风清子。”
白衣摇头道:“不!你不可能是荷花郎君!他不是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风清子笑道:“你说得也不错!三十年前荷花郎君的确死了!”
这次连白衣也怔住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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