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玉梓寿刚刚从沈佑庭处回来,眉头却微微皱起,恰巧被玉梓嫣给看到了,玉梓嫣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便跟着到了栖梧院。
刚进门,玉梓嫣便将心中所想问出了口:“二哥,可是沈大哥那里出了岔子?”
玉梓寿也不瞒她,而且这件事情说不定还只有玉梓嫣能帮上忙,于是便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玉梓嫣听了。
原来是沈家在未出事前给沈佑庭定下了一门亲事,那女子是督察使家的白芳华,两人自幼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又是两情相悦,这一变故竟是让两人硬生生的给分开了。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沈佑庭想要给芳华传个信儿,玉梓寿想着先打听打听情况再作决断,哪知这一打听才知白芳华以为沈佑庭已经死在土匪的刀下,心中忧伤,想要随了沈佑庭去,已经几日未曾进过水米,而玉梓寿怕告诉沈佑庭实情之后,他心急之下若是跑了出来只怕是要坏事,一番思索下玉梓寿还是先回了玉府,想着明日再给沈佑庭答复。
玉梓嫣虽不认识白芳华,但是也曾沈佑庭说过,当下对这白芳华有了好感,这般至情至性的女子,夫复何求?玉梓嫣想着既然两人都有心,若是棒打鸳鸯那才是罪过,便想了一法子帮沈佑庭与白芳华一把。
回了自己的院子,玉梓嫣立刻吩咐绿毓到白府送了拜帖。
第二日大早,玉梓寿赶在早朝前去了沈佑庭处,隔了半个时辰又匆匆回来,将沈佑庭写的信交给玉梓嫣后又吩咐了几句才上朝去了。
这边玉梓嫣也是一早儿便准备妥当,带着绿毓出门了。
到了白府,白家夫人江氏倒是十分热情,只是江氏心里也疑惑,她从来不知自己女儿与玉太尉千金有过来往,就连两人是否认识江氏也不敢肯定的。昨日将收到拜帖一事说予白督查听之后,白督查虽也不解,但他想着玉太尉是平日想巴结也巴结不来的人,自然是得罪不起,便吩咐江氏今日要好好的招待玉梓嫣,万不能失了礼数。
玉梓嫣坐在花厅将丫鬟呈上的茶浅浅抿了一口,放在一旁,久久不见白芳华出来,不免有些着急,便问:“芳华姐姐怎么还不来呀,许久不见梓嫣倒是怪想她的。”
江氏面色有些尴尬,玉梓嫣猜到白芳华一直不吃不喝,此时身体也一定虚弱不能出来见她,便说:“不瞒夫人您,梓嫣同姐姐也算是亲厚,姐姐的心事梓嫣也算是了解一二,不如让梓嫣见见芳华姐姐。夫人,您觉得如何?”
玉梓嫣只有放手一搏,让江氏认为她能够劝动白芳华放下沈佑庭,好在她运气不错博对了。壹趣妏敩
留下绿毓,玉梓嫣一个人随丫鬟进了内殿,一进去便瞧见白芳华躺在床榻上,乌黑亮丽的秀发随意的散在一旁,一张小脸不见血色,苍白如玉,但虽是病着还是病美人一个,白芳华此时还稍有意识,只是一双眼总是昏暗无光,很明显是没了求生的意志。
玉梓嫣倒了杯温水,走到床榻坐了下来,她扶起白芳华时感觉她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心中感动她情深至此,小声说:“芳华姐姐,我是玉梓嫣。你喝点水吧。”
白芳华吃力的偏过头,避开玉梓嫣送来的水,虚弱的看着面前的玉梓嫣,想了半晌确定自己不认识她,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玉梓嫣抬头看了看四周,门外只有绿毓,想着只能道出真相才能让白芳华相信自己,便贴在白芳华耳边说:“我是替沈大哥给你送信的,我二哥与沈大哥是同窗好友。”
白芳华的双眼在听到沈大哥三个字时微微一亮,随即却又暗下去,眼泪从眼角滑落,她说:“你是爹和娘找来骗我的吧,沈大哥他早已死在护城河上了。”
玉梓嫣知道没有真凭实据她是不会相信的,便从袖里拿出沈佑庭的信,说:“这是沈大哥的信,是不是真的,只要你看了信便会知道。”
见白芳华有些犹豫,玉梓嫣又说:“沈大哥的笔迹,我相信芳华姐姐你一定可以认出来。”
果不其然,白芳华还是拿起了信,打开看了下去,眼泪随着晃动的眼睛不断的掉下,将沈佑庭的字迹弄花。
白芳华从信里抬起头,激动的说:“老天保佑,佑庭他没死。”
玉梓嫣将白芳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眼神都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已是了然她用情至深,庆幸今日自己是来对了。
白芳华有了求生的意志又得知心上人还好好的活着,自然是不用绝食了,玉梓嫣赶忙的让白府的人送了新鲜的吃食来,她陪着白芳华一起用膳,顺便将一些事情告诉白芳华,省的将来出了岔子,她这个信鸽看来是还要维持一段时间的,那么她这个白芳华的手帕交自然不能露了身份。
江氏原本对玉梓嫣还有疑虑,没想到玉梓嫣才去了半盏茶的功夫,白芳华便放弃了绝食的念头,心里对玉梓嫣感激的很,玉梓嫣临走之前,吩咐丫鬟给玉梓嫣准备许多的礼物带回玉府,还让她常常过府作客,玉梓嫣正愁没有频繁到白府的借口,这下有了,自然也是欣喜的应下。
回府的路上,玉梓嫣坐在轿子里拿着白芳华写的回信,白芳华一手娟秀的蝇头小楷很是好看,为了不引人耳目,玉梓嫣特意在信封之外又加了一个信封,省的被人瞧见上面的佑庭亲启四字。
忽然一个趔趄,玉梓嫣直直的撞上轿门,她“咝”的一声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绿毓担忧的声音从外传来。
“三姑娘,您没事儿吧?”
玉梓嫣又揉了揉脑门儿,心想她尽做些好事儿怎么还要受灾,心里有些憋屈,便问:“外面怎么了?做事这么不当心。”
绿毓见前面围了一堆人,上去打听才知原来是袁颢琛带着一群府兵在前面跟一些没有交所谓的保护费的商贩闹事,走回轿子旁绿毓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玉梓嫣。
玉梓嫣不屑的说:“真是丢脸。”
绿毓知道玉梓嫣平日最是讨厌纨绔子弟,早早的猜到玉梓嫣会是这副反应,便也不多说。
前路堵着,后路陆陆续续围来的人与轿子把退路也堵了个水泄不通,玉梓嫣无奈只能等着,一旁站着的人的说话声传到轿子里来。
“这安禄侯世子真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
“这简直是官大欺民啊。”
“真盼望哪一日官家能够知道他们一家的罪行,将这些恶行一一铲除。”
“就是,就是。”
玉梓嫣闻言却是不置可否,袁颢琛这般的嚣张与他爹安禄侯平时的纵容脱不了关系,但是追其根本却是官家对窦家,对安禄侯的纵容和对他们恶行的视而不见,当年官家继承大统时窦家还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只手遮天,若不是因为窦氏入主中宫,而官家又无心政事整日只贪图美色,才使得窦家到了今日的地位。
而且,若不是宁王一族被灭,也不至于没有了与窦家抗衡的力量。
想到宁王,玉梓嫣又不由的想起八年前的事情,那绑架他的一长一幼至今都没有音讯,甚至她连他们的身份都不知道。她直觉玉藩一定清楚两人的身份,但是玉藩不讲她也无从可知。
只是知道他们当时绑架她就是为了救宁王,其他的一无所知。就连他们是否将宁王救出她也不知道,当初她让绿毓打听知道宁王一家于午时三刻斩首示众,无一幸免,但是她却隐隐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乔诩的出现更让她觉得当初的事情说不定并不像表面的那样,一定有着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乔诩说不定就是打开问题的突破口。
玉梓嫣不知道她认为的突破口正在前面的望江楼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铧武站在乔诩身后,顺着乔诩的目光看出去,看到有玉府字样的软轿沉声说:“你不该救沈佑庭,我看那小丫头已经有些怀疑你了。”
乔诩收回视线,关了窗户,不以为然的说:“不是已经确定跟玉藩合作了?”
铧武不由叹气,自从决定做这件事情之后,乔诩的态度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甚至喜欢上了特立独立,每每不按计划出牌,他已是防不甚防。
“虽是如此,但谨慎些总是好的。”
乔诩点头,并不想在玉梓嫣的问题上过多纠缠,想起一事又问:“大哥,他的腿如何了?”www.sxynkj.ċöm
铧武一怔,又是一声叹息,“我那好友这些年来一直为世子寻治腿疾的法子,却依旧没有进展,世子自己也想过一些法子,但却是没有见效,过些日子,世子便会来京城与我们会合。”
乔诩哦了一声,并没有说话。或许真的是兄弟连心吧,他与吕赣再次相逢之后,命运便将他们又拴在了一起,或许应该说命运从不曾将他们分开。
他希望吕赣的腿能够治好,那么或许他可以不必面对那件事,而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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