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尔察低沉着声音问。
姜情一笑:“去我该去的地方。”
尔察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说话,阏氏便说:“你该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你要让别人站着吗?”
姜情听到姜情这么说,便由着尔察拉着自己来到座位上坐下。
但是姜情还在注意着那个空位,她的第六感感觉那一定是有什么贵客来,但是那个贵客又不是瑟国看得上的人,否则不至于这么侮辱它。
这时,一个带着巴比伦面孔的男人带着几个天竺女人走了过来,对着大汗面带高傲地行了一个完全不规矩的礼。
姜情盯着这些男女,低声问尔察:“怎么感觉这些人对你父汗不太尊重啊?”
尔察没有回答,在桌子底下姜情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伸出了食指,意思就是让姜情暂时不要说话。
姜情也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在心里分析。
汗说了一句瑟语,便继续喝马奶;姜情看着大汗似乎并没有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便去观察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眼神似乎很不忿,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去了刚刚她盯着的那个空位坐下了。
巴雅尔给思勤倒酒,大汗端起酒碗,站了起来,一口喝光,大声呼喊着什么,然后唱起了歌。
男人有的跟着唱,有的呼麦应和,歌声壮观又好听,让姜情仿佛看到秋季的大草原上,穿着锁子甲的瑟国大军,举着弯月刀,正一步步地朝敌人走来。
一队瑟国女人英姿飒爽地上场,穿着红色的衣服,跳着抖肩舞,十分喜气洋洋,和男人们的歌声应和,美丽非凡。
姜情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鼓掌,身后的丫鬟们也跟着有节奏地鼓掌;慢慢地,所有的女人都跟着姜情的韵律鼓掌,反而让歌曲更加地充满感觉!
在穿红衣的女人们舞到大汗面前之时,后面又跟上了女人,只不过不是这些专业领舞的红衣女人们,而是穿着华服的女人。
姜情完全不知道这是谁,还是宝乐儿紧急跪坐在姜情身后,在姜情的耳畔低声说:“这是后宫的姑姑们。”
“接下来跳舞的是什么人?”姜情问。
宝乐儿回答:“是奴婢和奴才们,然后便是侍卫们,最后是主子们。”
姜情紧张地问:“可是我不会跳瑟国的舞怎么办?”
宝乐儿笑道:“殿下这么聪明,肯定可以的,看一看就会了。”
姜情苦笑道:“但愿如此。”
姜情又看到了对面的那个男人,便问宝乐儿:“你知道对面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是大汗同父异母的弟弟,银帐汗国的大汗。”宝乐儿介绍道。
姜情试探性地问:“银帐汗国好像在巴比伦附近吧?从那里过来瑟国那么远,银汗和大汗一定关系很好吧?”
宝乐儿不知道怎么说,尔察便停下唱歌,插嘴道:“好个屁!”
“你唱你的歌去!”姜情没好气地说。
刚刚问他他不说,现在姜情有宝乐儿了,才不稀罕尔察呢!
尔察却不容许宝乐儿有抢他风头的机会,直接问:“你知道为什么他会在银帐汗国而非在瑟国境内当一个公么?”
“为什么?”姜情怎么会知道呢?
“因为银汗的阿妈就是被瑟国灭掉的阔云汗国的太女殿下,”尔察来了个往事大公开,“阔云汗国以前国土的一半儿,便是如今的银帐汗国。”www.sxynkj.ċöm
“他还能复国,也算有点本事了。”姜情赞了一句。
尔察给了姜情一个白眼,正要张嘴说话,忽然发现汗在上面看着他,尔察赶紧继续唱歌。
宝乐儿继续跟姜情说:“银汗不是复国,是大汗给了那么一点土地,让他在那里当困兽!而且王宫里什么都不许放,就只吊着阔云汗国太女的干尸……”
姜情差点干呕出来,但姜情为了不失仪,便端起马奶喝着,避免呕吐。
因为姜情掩饰得太好,宝乐儿没有意识到姜情的不对劲,她还在继续讲述上一辈儿人的爱恨情仇:“其实当时阔云汗国虽然不强大,但也不弱小,而且和瑟国的关系很好~”
姜情很好奇:“那是因为阔云汗国做了什么事情,所以瑟国才对阔云汗国发动了攻击吗?”
宝乐儿正要回答,歌声忽然停止,改为乐器演奏。
姜情感慨了一句儿:“还好不是唱全场。”
这首歌她已经听腻了;而且为了听宝乐儿讲瓜,她觉得这歌声太吵,妨碍到她了。
尔察一边连喝了好几碗马奶,一边说:“那我嗓子会废掉的。”
主人们已经陆陆续续上去跳舞了,姜情问尔察:“你不上去跳吗?”
“我不急,”尔察淡定地说,“主子们不上去跳也可以。”
姜情本来已经相信了,但是忽然从背后跳出了一个穿粉色瑟袍的年轻女孩子,一把勾住尔察的脖子,大声在尔察耳边用半生不熟的汉语笑道:“明明是布哈尔不会跳!”
姜情的心中亮起十二分的警戒,瞪着那个女孩,一言不发。
尔察也没反抗,反而是无奈地说:“你再不下来,我可要把你摔下去了。”
姜情恨得牙痒痒。
这可是尔察第一次没有拒绝还对她十分体贴的瑟国年轻女人啊!
看着姜情的样子,那个女孩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她一边松开手,一边大大咧咧坐在尔察身边,向姜情行瑟国的礼:“你好,美丽的阏氏,我是高云。”
姜情回了一个礼。
尔察看形势不对,立刻介绍道:“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高云,今年十三岁,正是说亲的年纪。”
高云指了指坐在很后方的一个静静吃东西的相貌平平的中年女人,笑着说:“那是我的阿妈。”
宝乐儿低声对姜情说:“十几年都没有升过位份的大汗的女人,乌云女。”
瑟国的后宫等级十分简单:正妻是阏氏,掌管一个斡儿垛;但同时,大汗还有另外的四个阏氏,分别掌管四个斡儿垛。为了跟其她阏氏区别,所以大汗的正妻,就叫大阏氏。
阏氏之下,就是夫人,夫人之下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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