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那无为子就去余杭著名道观——天柱宫请他师父冲和道长去了。侯勇一直在集贤所等无为子和他师父回来。
只要冲和子一到,再去孤山“请”梅妻鹤子林逋,就可以立即进攻狗头山,一举在过年期间拿下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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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初三一早,驿站突然送来一封信,竟然是参知政事王若钦的亲笔信。侯勇受宠若惊,丝毫不敢怠慢,立即拆开信一看,说过几天有一位非常重要的人过生日,让他拿足银两,备好生辰纲,并带儿子前来京城。
侯勇虽贪,家财也比较丰厚,但他拿不准多少才叫“足”。另外他的儿子死于非命,恐怕参知政事还不知道。侯勇思来想去,决定带外甥秦晓雷一同前往。一是没人可带,二是姐夫家是杭州首富,这个“足”字肯定能够满足。
侯勇吩咐人备好生辰纲,又挑了十来位漂亮出众的神女,初三日,天刚麻麻亮,带上侄儿秦晓雷,一行人就出发了。
一行人朝登紫陌,暮践红尘,行了十日才到东京。进了万寿门,投邸店安歇。到次日,街前打听,只听见街谈巷议,原来正月辛卯日是当今官家一位娘娘的生辰。什么娘娘这么大的面子,要当今副宰相亲自写信,吩咐他来杭州参与宴会?
侯勇舅甥一行把礼物打在身边,美女众多,又车车马马,使得他们非常招人耳目,遂急急来到王若钦府门首。侯勇旧时干事来了几遍,道路久熟,立在牌楼底下,探听府中消息。壹趣妏敩
迟了半日,一行人走到府门前,望着守门官深深唱个喏:“动问一声,相公老爷在家吗?”
守门官道:“老爷走亲访友去了。你们是何人?”
侯勇又问道:“管家顾爷请出来,小的见见,有事禀白。”
那门吏鼻孔朝天,道:“管家顾爷也不在了。”
侯勇见他不肯实说,晓得是要些东西,就袖中取出一两银子递与他。
门吏接了便问:“老爷便是大管家顾管家安排日常。老爷未回,你有甚事,我替你请出顾管家来。”
侯勇借情道:“我是杭州司法参军事,叫侯勇,同时也是杭州集贤所虞侯。是相公老爷写信叫我来见他的。”
官吏听了,丝毫不敢怠慢,进入府中。良久,只见顾管家出来。侯勇慌忙施礼,递上十两银子,作揖道:“小人侯勇,拜见顾管家。”
顾管家接了礼物,说道:“老爷去政事堂同平章事王旦相公家拜年去了,你且待待罢。”一面把侯勇领到第二层大厅旁边,一间偏厅坐着。
直到下午时分,那王若钦大人才回府。过了半刻钟,唤侯勇入见,当厅跪下。只见那王若钦目光炯炯、精神健旺,年纪约莫五十岁,只是脖子处长有一肉瘤,时人私下称他为“瘿相”。
这侯勇已经见过王若钦好几次,道:“下官拜见相公老爷。”说完,吩咐外甥秦晓雷递上揭帖。
王若钦见上面写着“白银五千两,黄金五十两,杭丝一百匹”,也没有多说话,就递给左右收下了。
王若钦示意众人起来,又问了随行人情况。侯永介绍这是他的外甥,又谎称亲儿子得病死了,不敢说死于非命。
侯勇有意让相公大人见识一下众神女的能力,相公大人一挥手,说现在不是时候。
王若钦道:“过几日就是辛卯日,是当家官家一位娘娘的生辰,她现在虽然还没有名分,但是官家对她宠爱有加,反倒冷落了皇后和其他娘娘。”sxynkj.ċöm
侯勇道:“敢问那位娘娘名姓。”
王若钦道:“那娘娘是蜀中女子,唤着刘娥是也。当今官家还不是太子,只是韩王时,指挥使张耆将刘娥娘娘荐给韩王,官家一见刘娥,大为喜爱。这刘娘娘不仅有蜀中女子的美貌,更是歌声婉转动听,还善于播鼗(táo)鼓。官家劳累时,政务多由她代为处理。”
侯勇一听,立即跪下,道:“得蒙相公大人屡次点拨。上次推荐下官兼任杭州集贤所虞侯,这次又如此点拨提携,下官感激不尽,定赴汤蹈火是也。”
王若钦闻言,自是十分合他心意,道:“你勤于政事,做事利落干净,又与老夫性子极为合拍。老夫只是不想你成为遗珠,不然就是朝廷的损失了。”
侯勇闻言,自是感恩戴德,不在话下。接下来几日,侯勇一行人要去下榻邸店,都被王若钦挽留在府中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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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辛卯日正午,侯勇带着众人押送生辰担,迳到天汉桥一宅府候着。侯勇叫秦晓雷管押着生辰纲,他迳向守门官吏唱了个喏。
那守门官吏问道:“你是那里来的?”
侯勇道:“我是杭州司法参军侯勇,来与娘娘进献生辰礼物。”
官吏骂道:“这是右侍禁刘大人府上,哪里有什么娘娘,还不快滚!”
侯勇碰得一鼻子灰,心里自是极为郁闷,一时没了主意。正准备往回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道:“此是新参的守门官吏,才不多几日,休怪。敢问官爷是哪位推荐来的?”
侯参军便向袖中取出一两银子,递与那人,道:“我是参知政事王相公推荐来的。”
那官吏满脸堆笑,说道:“你既是相公老爷推荐来的,且略等候,等我领你先见刘侍禁。娘娘才从宫内回来,书房内睡。”
良久,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衣着华丽,眉清目秀。侯勇见了,忙磕下头去。那男子答礼相还,说道:“辛苦你了。你给娘娘进生辰礼来了?”
侯勇递上一封揭帖,手下人抬着三百两白银,说道:“下官侯勇,得相公推荐,才得以拜见刘大人。这些薄礼,还请笑纳。”
那称着刘大人的男子道:“此礼我不当受。罢,罢,我且收下。”
侯勇又递上娘娘寿礼帖儿,刘大人看了,还付与侯勇,吩咐把礼抬进来,到二门里首伺候。原来二门西首有三间倒座,来往杂人都在那里待茶。须臾,一个小童拿了两盏茶来,与众人吃着。
少顷,一位年纪三十来岁,容貌极为出众,温文尔雅的女人来。那刘大人令侯勇、秦晓雷进见,跪于阶下。
刘大人先把寿礼揭帖呈递与娘娘观看,手下人各抬献礼物。但见:黄灿灿金壶金碗,白晃晃银筷银勺。锦绣玉衣,五彩夺目;杭州丝绸,金碧交辉。绍兴美酒,尽贴封皮;番外水果,高堆盘盒。
刘娥娘娘见状,心里自是开心,但嘴上说道:“这礼物决不好受的,你还将回去。”
慌得侯勇立即下跪叩头,说道:“下官没甚孝意,些小微物,进献娘娘赏给别人罢了。”
娘娘道:“既是如此,令左右收了。”
娘娘又道:“你是王若钦大人推荐来的?现在管着杭州集贤所,任虞侯?”
侯勇道:“蒙相公老爷天恩,下官正是。”
娘娘问道:“承蒙侯虞侯厚意。我可有什么帮你的不?”
侯勇道:“无什么可帮。只是下官想向娘娘讨要一副墨宝。”
娘娘道:“这有何难?”遂叫人拿了文房四宝,提了“大展宏图”四个大字。
侯勇叩头谢道:“好字!蒙娘娘赐墨宝,小的粉首碎身,莫能报答!这是一笔小小的润笔费,还请娘娘笑纳。”于是叫下人拿来一个信封,打开后,上面写到“白银一万两”!
娘娘看了,极为惊讶,半晌居然没有反应。这人什么来头,恁地有钱?
娘娘很为难:“这个决不能收的。这钱你买王、颜真迹都要买无数了。”
侯勇道:“王、颜真迹,自是买得到,可娘娘墨宝,却是无价。”
娘娘收了礼,这人啥都不要,也感觉很为难,道:“你年庚几许?”
侯勇答了。娘娘道:“你比我哥哥小,比我大,你就认我哥哥做义兄吧!”侯勇答谢!
娘娘又问:“后边跪的是你什么人?”
侯勇说:那是下官外甥,唤着秦晓雷。“
娘娘道:“既是义兄的外甥,我观他倒好个仪表。就认着干儿子可好?”
那秦晓雷看了侯勇一点,侯勇向他微微点头。
那秦晓雷慌的磕头如捣蒜,道:“儿子拜见干娘!”
娘娘又道:“干儿多大?有官职否?”
秦晓雷道:“回干娘。儿子今年二十二,无甚官职。”
娘娘道:“你的官职我都不好安排,你要好好读书,有了功名,一切都顺理成章。”秦晓雷口头称诺。
众人拜会完毕,侯勇又把一众神女叫出来,表演了技能。众人报过姓名后,侯勇请干哥哥刘大人挑选一位服侍左右。
那刘大人看了刘娘娘眼色,刘娘娘点头同意。随后,他挑了一位身材娇小,长相甜美,全身会释放不同迷人芳香的神女。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重新回到王若钦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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