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旷的大殿,邢少阳的心情依旧无处发泄,虽然知道了皇帝的大致用意,可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这个程长吉,还没有到能权倾朝野的地步,皇帝你怕什么,怕后宫?还是真的怕那家伙夺了你的位!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看来我仍旧是我的升斗小民,朝堂上的事,我还真说不清楚。
听见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邢少阳立刻攀上大梁,躲起来!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邢少阳思索着,除了需要藏身的刺客,偷跑出来的太监宫女,也就只有……不用细想,就是那个人,着便装的皇帝。
“四喜儿,没人看见吧?”老皇帝一派威严作态。
“皇上,老奴办事,您放心。”是那位公公,正以一脸讨好的面容迎着皇帝。
“嗯,不错,不错。整个皇宫内院,京师重地,也只有你,我能信得过。”皇帝一提起此事,便是痛心疾首,似乎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再度出现在眼前。杜希文,没想到吧,这次你没死。
“皇上,您要保重身体啊!”说着说着,那位公公即刻跪下来。
嗯,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和那时候的电视剧一样,看来编剧们的才智有限的紧。接下来的话,无非是谁谁谁怎么样,谁谁谁又怎么样,老套老套,这皇宫内院,能不能上点有趣的戏码?m.sxynkj.ċöm
譬如,皇帝和太监的不伦之恋……嗯,不错的想法,这出戏有卖点,剧情够曲折,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能让一切八卦爱好者和腐女沉迷其中,因为在世界上,不论男女老少,对越是忌讳的深宫内事,越是想让人探究。
等等,这是一个好方法,如果我把这东西编辑成册,在世间广为流传,那皇帝的威信绝对会下降,哈哈,晋朝灭亡的更快,也算是一件大功德。好想法,好想法,不过如果真要操作,的确有些麻烦,回去好好想想,定能想出完善的办法。
那个埋藏的念头猛然自邢少阳的脑海跃出,却瞬间被压了下去。还远着呢,师傅师兄都在,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的确,直到师傅和师兄飞升,他们都不知道邢少阳的这一计划,不过,这一计划真正得以实施,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也不过一秒钟功夫,邢少阳就想了如此之多。当他稍许有些清醒,对于自己关于皇帝的遐想,产生了疑问。这些书,在晋朝内部是不可能印刷的,只有他们口中的番邦才行。只是,如果在外邦印刷,会落人口实,反过来指责外邦,还真是麻烦的事。
“保重,你看那般臣子,哪个是让我保重身体?”皇帝说得是痛心疾首,言语中的凄惨之色,哪是为外人所懂。
你不是操纵得非常好?让一方的势力最大,却又让这方的势力不稳占朝局。我一升斗小民让你骗不算什么,可这朝堂之上,恐怕许多大臣都被你骗了!这哪是一个快死的老头,分明是一头老狐狸,比古月先生还狡猾的狐狸。sxynkj.ċöm
“皇上,老奴,老奴……”公公似乎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朕早就想办了,可天不从人愿,你听见传闻没有。有人劝程长吉造反,他敢吗?他不敢!因为,他的东西,都是朕给的!那些把柄全在朕手里呢!更有,你看程长吉那小王八蛋,手里有兵权没?早就让朕给架空了!”说到这儿,皇帝不禁眉飞色舞,“他知道,只要朕在一天,他就有一天的命,所以,朕不办他!因为他虽然有本事,虽然不及那杜希文,可是,他贪,所以朕,相信他!”皇帝笑了,这就是皇帝用人之道,平衡。只是,谁也没察觉到那丝笑意下的阴冷。
“皇上……”四喜公公在地上不住磕头。
看着空旷的大殿,皇帝笑得意味深长:“可是,那个该死的杜希文,竟然是这么一个食古不化的正人君子!朕当然知道他忠君爱民,朕当然知道那些弹劾参本是程长吉搞出来的,可是,朕现在不能动他,因为边关告急,并非他才能抵抗得住北边那些蛮子,可谁让他的名气大,远超军中将领?”
语调一转,“但,朕就是要给他出难题,就是要贻误军机!所以才没有急着把他派去边关。他能说什么?不能,因为朕是皇帝,是天子,可朕要他死,也需费一番思量。他的名声已经超过了朕,清官啊,爱民如子啊!朕想要动他,不能随随便便啊。”
皇帝虽然笑着,可心里的冷有几人明白?杜希文不明白,四喜不明白,邢少阳就更不明白:“虽说官字两个口,可天下的悠悠之口,谁能防得住!造反?笑话!天下人都知道他不可能造反。如若现在杀了他,我大晋天朝还有谁肯出力?恐怕都去造反了。所以,现阶段最佳的方法是治他个贻误军机之罪!”
哈?!邢少阳完全懵了,这都演得哪出戏啊?这么一个杜希文,竟然因为“不贪”,而被皇帝排外!自古以来,妒贤忌才之辈从来不缺,历任皇帝更是如此,想不到这皇帝,唉……想到这儿,不禁下定决心:官场是绝对不能混的,咱没那个智慧;还有那东西,我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让它出世呢?不行,那是纷乱的开始,除非无法阻止,否则坚决要让杜希文尽快逝世。
“皇上,恕老奴多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四喜公公还有些担心,毕竟,杜希文的知兵之名,可是打出来的。
“无须担心,朕自有安排。”皇帝慢慢走向龙椅,登时停住脚步,杜希文,你真的知兵吗?皇帝在心中问道,“对了,杜希文的家人,要尽快抵达京师,手脚麻利点,最好能让他们在朝堂上互相攻讦、并乐此不疲。既然他们想要党争,就让他们争个够。这朝堂上的乱局,是该治理的时候了。”慢慢走到龙椅那儿,突然闻到一股骚味,仔细一看,龙椅的蒲团之上,竟然被人撒了尿。
“四喜儿,宫中的守卫,可以换了。”皇帝笑得非常欢畅,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借口!是该清理的时候了,程长吉,孔令巽,你们在宫中的真正势力,马上就能知道了。
第二天上朝的时刻,皇帝脸色铁青,左右两根立柱上,分别写了五个字,恰好是一副对联,不过并不工整对仗,就连基本的平仄都没有保证。但这首打油诗般的对联,却着实让满腹经纶的皇帝气得鼻孔冒烟。
右边的立柱是上联:昨日留希文
左边的立柱是下联:他时悔不及
临了,左边的根柱子上还被人踹出一个脚印,算是摆错位置的横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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