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话不能说太直白,给人无限的遐想才是最好的。
因为人的散发思维是不一样的。
妖魔退去,落云宗晴空万里,逼仄的压迫感也瞬间消失。
众人却并不觉得轻松,相反,心里闷闷的,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再看这偌大的落云宗,似乎哪里都透着黑暗的气息。
狐玉淮知道自己从离开后,身后就有人跟着自己。
他也知道是谁。
但是他没有理会。
他现在没有心情。
直到准备进入结界,他转过身,果不其然看见脸色苍白的文若锦,站在距离自己两米远外。
狐玉淮扯了扯嘴角,很想像以前那样调侃他,之前即使两人默认形同陌路,在见面后还是会比陌生人熟一点。
可此刻他说不出话来。
该怨文若锦吗?
看着文若锦衣襟处的鲜红,以及那眼里毫不掩饰的悔恨,狐玉淮承认自己怨不出来。
那日给祝简意疗伤时,他就猜到了文若锦的用意。
只是谁都没想到,明明有活着的一线生机,为何她就放弃了呢。
两人相对无言。
文若锦面色憔悴,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往日一丝不苟的墨发如今有些凌乱,额角的发丝也垂落下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盼望着听见好的答案。
“她呢?”
明知他会问起,可在听见时,狐玉淮还是喉咙哽塞了一下,止不住的酸涩,脑海里浮现出那张苍白的脸。
那日,他坐在门口台阶上,侧头问她:“怪吗?”
她无力地倚靠着门框,微阖着眼帘,呼吸很微弱,仿佛下一秒就再也醒不来。
但他还是听见她说:“不怪。”
许是怕他没有听清,她又倔强地重复了一遍,“不怪师父。”
他又想起万年前遇到的那个人,那般的恣意潇洒,回想起坐在屋檐下,逐渐没了生息的祝简意,鼻尖忍不住的酸涩,喉咙里像有一把刀子在割,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在想,她会不会怪自己,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的女儿。
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发现孟州那些事,也不会去杀孟州他们。
归根结底都是他害的。
见他半天没说话,情绪又不对,文若锦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呼吸急促了几分,猛地上前几步,音量不自觉扬高,声线颤抖,追问了一遍,“她呢!”
狐玉淮垂着眼,没有回答他,打开了身后的结界,径直走了进去。
见状,文若锦赶忙跟上,脚步有些踉跄,嘴角溢出鲜血,他不甚在意地抹去,洁白的衣袖染上星星点点。
他迫切又着急地想立马看见她。
只要她还活着。
可这个念头终是得不到圆满。
狐玉淮递给他一个浅白色的玉罐,眼角泛红,有时候他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活了上万年,用凡人的话来说就是老妖怪。
可这几日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她说,春日的风很温柔。”
“若是有春日的风,那便洒出去。”
“若没有,便葬在桃树下。”
玉罐落进白色衣袍怀里,冰冰凉凉的,文若锦呆滞地抱着,手紧了又紧,心痛得无法呼吸,喉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胸腔里好似有千斤坠压着。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全都是那一张同样的脸。
初遇时的似曾相识。
再到后来的模糊悸动。
如今,他看清了内心,但她已经不在了。m.sxynkj.ċöm
明明两人之间并无多少交集,何时情根深种更是不知。
文若锦只知道此刻他的心脏揪在一起的痛,似乎要喘不过气。壹趣妏敩
那样一个恣意鲜活的人,如今却困在了冰冷的罐子里。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文若锦脸色惨白,眼角晕染出一片红晕,有些湿润,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仍然稳稳地抱着玉罐。
一滴泪砸在了光滑的玉罐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狐玉淮正想上前扶他,却见文若锦满头墨发退去,取而代之地是刺眼的白发。
他怔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文若锦。
一夕间白发苍苍,该是受了多大打击。
对他来说,祝简意真的只是他的徒弟而已吗。
那日,身穿白袍,满头白发的男子倒在了地上,衣襟是猩红点点,宛如上好的墨汁点缀的梅花。
他双手紧紧抱着冰凉的玉罐,呆滞地望着湛蓝的天空,白云浮动。
天边出现那张不可置信又充满悲伤的脸。
文若锦缓缓闭上了眼,眼角流出两行泪水,淹没进了草地里,悄然无息。
心中满是悔恨,但已无计可施。
她甚至没有给他留下一点念想。
若是尸体尚在,他哪怕逆天改命也要让她活过来。
可她没有给他弥补的机会。
一旁飘渺无形的灵魂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随后转身,“走吧。”
【殿下走了,他们三日后就会忘记您的】
‘忘了也好。’
何况也不是第一次被遗忘了。
他们忘了她,也许能回到正常的生活,那也是件好事。
团子叹气,【可是在狐玉淮的心里,他还是没等到宿主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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