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姣姣感觉自己就像什么可口的能量饮料,思陈喝够了才松开她的手。
她有点晕,身体晃了晃,天旋地转的,手张开稳住身形,也蹲了下去。
她好像从未这么虚弱过。
思陈半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你……专程来救我的?”
陈姣姣晕忽忽地‘嗯’了一声。
“你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什么时候知道的。”思陈好像找到了最大的依靠,恐惧全都消失了。这可怕的巨石,刚才还在动,连带着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陈姣姣一来,这巨石瞬间就消停了。
陈姣姣眼前一片模糊,揉着眼睛,说:“刚知道。”
如果没有陈姣姣,她刚才就死了。以前她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只有爹爹帮她,可爹爹只知道替他挨打。陈姣姣不一样,陈姣姣可以帮她打回去。这种安全感,只有陈姣姣能给。
“你会一直保护我和爹爹吗?”思陈环顾四周,发现女帝的铁骑和上族人军团,已经将他们围死了。
陈姣姣点头:“会。”
她的神情很自然,显得那么理所当然。没有多余的抒情,也没有指天发誓的承诺。但她就是能让思陈很安心,思陈知道,她说会就一定会。
他们刚聊了两句,扈懿突然跳出来。她笑得格外得意:“没想到这个野种还挺有用,陈姣姣!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陈姣姣眨眨眼,循着女帝的声音看过去,目光森寒,杀意顿生:“她是我陈姣姣的女儿,谁敢说她是野种!”
“是吗?那就让我们看看,她到底听谁的……”女帝勾了勾手指,思陈突然抱着头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嘴里不停地发出惨叫声。
“思陈!你怎么了?”陈姣姣慌了,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
这时的思陈,已经疼得嘴唇发紫,脸上的青筋呈现出紫红色,根根暴突。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陈姣姣无措地看着思陈,她因为失血过多,看什么都是重影。她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手掌贴上思陈的后背,给她输内力,帮她减轻痛苦。
这样做确实有效,思陈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一点。
“是听言蛊,女帝在我的身体里种了听言蛊。”思陈跟她爹爹正好相反,她身体刚一缓和,就抓紧机会把她的处境说给陈姣姣听。她想脱离女帝的掌控,想陈姣姣帮她。
陈姣姣明白了,难怪扈懿当年要悄无声息地带走徐五,并养了他们父女十来年。她就是为了操控思陈,让思陈替她做事。
听言蛊能让中蛊人有裂身碎骨之痛,思陈到底经历了多少痛苦,才活到今日。
陈姣姣怒火直冲天灵盖,恨不得手撕了扈懿。m.sxynkj.ċöm
有思陈在手,扈懿才不怕陈姣姣。她邪恶地大笑着,竟命令思陈:“给我杀了陈姣姣!杀了她!”
思陈无法违抗扈懿的命令,如果违命,她就会被千百倍的反噬,疼得死去活来。
她一日不摆脱听言蛊,就一日是扈懿手底下的走狗。
在陈姣姣毫无防备的时候,思陈拔出腰间的匕首,刺入陈姣姣的左腹。
鲜血喷涌而出,洒在巨石上。
原本寂静的巨石,重新晃动起来。陈姣姣再也撑不住,眼一闭,往下倒去。
扈懿竟如此简单的,就将她打败了。
“哈哈哈“,扈懿得意地大笑出声:”我早就说过,始皇能杀了陈云依,我就能杀了陈姣姣。我才是女帝,她不过是死不足惜的乱臣贼子!”
“家主——”这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喊,是徐五发出来的。他看到陈姣姣倒下时,心痛得好像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所有人都以为陈姣姣快死了,开始拼命往前冲,想趁着她咽气之前,补上最后一刀,立个大功。
扈懿冲在最前面,为了保险起见,她边走边命令思陈:“把她的头割下来!”壹趣妏敩
思陈如傀儡一般举起刀,刀锋很快便到了陈姣姣的颈侧。
“思陈不要——”人群后面传来徐五撕心裂肺的哭声,眼看着悲剧就要发生,陈姣姣却连躲都没躲一下。
她对思陈没有防备,思陈挥刀刺中她的小腹时,她没有避让。思陈挥刀割向她的咽喉时,她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扈懿忘形地在一旁观摩这出手刃至亲的大戏,什么陈祖,不就是待宰的羔羊吗?
因为看得太过投入,对任人宰割的陈姣姣流露出万分的不屑。扈懿连内力都卸下了,还被一群人挤在最中间,连条退路都没有。
就在思陈的匕首割破陈姣姣颈侧的皮肉时,陈姣姣手腕一翻,一把恍若透明的雪花翎从她的衣袖里激射而出。
围观的人,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啊——”陡然响起一声惨叫,那些等着看陈姣姣身首异处的人,转头却发现扈懿的右手被陈姣姣的暗器整只切下来了。
听言蛊的蛊虫,分为雌虫和雄虫,雌虫操控雄虫,雄虫能在宿主的身体里快速分裂。
思陈身体里的雄虫暂时清除不了,陈姣姣就把扈懿养着雌虫的右手整个切下来,看她还怎么控制思陈。
扈懿右手突然被切了,这种恐惧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思陈手里的匕首,也堪堪停了下来。陈姣姣就算把自己的脖子暴露在刀锋之下,也要让思陈摆脱听言蛊的控制。
这十年她不在思陈身边,在她受苦的时候,不能保护她。
但是现在,她不会再让思陈受一点苦。
思陈是她的孩子,她愿意付出一切,护她周全。
思陈的身体从未感到如此轻松过,扈懿那只养着雌虫的手被切后,就像有人斩断了拴着她脖子的铁链。她低头看到陈姣姣倒在血泊中,她竟然在对思陈笑。
她的眼睛微微睁着,目光柔和,嘴里全是血,脖子上被思陈割破的皮肉,也在不停地往外淌血。
思陈惊慌失措地用手去捂她的脖子,泣不成声地喊她:“娘亲~”。
陈姣姣听到了,她咧嘴一笑,嘴里喷着血沫子,带着几分狂傲几分戏谑安抚思陈:“谁敢欺负我陈姣姣的女儿,老娘追他十条街,也要弄死他。”
思陈破涕为笑,看她一身的血,又开始哭。
“我没事……”陈姣姣刚说完这三个字,巨石开始膨胀,大有崩裂的趋势。
这次连上族人都开始往后退,普通民众逃得更快。
陈姣姣重伤,没人能压制住巨石的异变。陈姣姣这时候突然记起,煅生族的神术,就是能把人变成石头,他们那个天师不会就是这块大圆石吧?
空间又开始扭曲,陈姣姣流在巨石上的血,滋滋作响,像燃烧的引线一样,跟巨石上封印的符印对冲,符印被慢慢烧尽,化成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封印解了!快!迎接天师!”人群中响起一道浑厚的嗓音,这声音陈姣姣感到特别耳熟,偏头看去,竟是安图。
难怪安图能在这个闭塞的世界,懂那么多建筑构造,原来他并不是普通人,他是活了三百多年的煅生族人。
空间扭曲得越来越厉害,最先遭殃的就是陈姣姣和思陈。巨石碎裂,里面出现一个黑沉沉的深洞。一道巨大的力量,生拉活拽地把她们往洞里扯。
两人同时往下跌落,就在他们飞速下坠的时候。陈姣姣徒手嵌进岩壁,稳住身形。拉住思陈,用力往上一甩,把思陈甩出了黑洞。
情况危急,她什么也没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有她在,她不会让思陈再受一点伤害。
思陈出去了,陈姣姣却留在了洞中。
那些上族人,为了迎接他们的天师,也跟着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
片刻过后,还没等广场上的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碎裂的巨石竟又合拢成一块完整的石头,那个黑洞自然也消失了。
看来这巨石,根本就不是真的石头。而是煅生族的人用神术所化的怪石。
闹了一场,广场竟又恢复了原样。
扈懿的手被切断,弗离急着救她,混乱中放开了徐五。
徐五看到思陈安然无恙地从巨石里逃出来,他惊魂未定的找到思陈,要带着她逃出京都,回迪拜城去。
思陈竟一下甩开他的手,坚定地说:“我不回去!”
徐五以为自己听错了,思陈一向最听他的话,现在她身上没了听言蛊,再也不用受扈懿的控制,他们现在自由了,为何还要呆在这?
“思陈,扈懿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要赶紧逃走……”
“我是扈思陈,女帝的五皇女,我为什么要逃?”思陈又一次拒绝了徐五。
“你……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徐五刚才看得真真的,是陈姣姣救了思陈。陈姣姣舍命救她,她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爹爹,我要留下来,我要……夺了扈家的江山!我要把扈懿最在乎的东西据为己有,我要把以前受过的苦,千百倍地还给他们!”思陈没了听言蛊的束缚,这整个京都,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徐五瞪大双眼,他好像不认识思陈了。这些年思陈因为听言蛊一直对女帝言听计从,太女扈妍和扈彤欺负她,她也一直隐忍不发。
徐五以为她是因为性子被磨平了,才如此安分。
竟没想到,她一直在卧薪尝胆,等的就是这一天。
广场上乱成一团,徐五的脑子比那些混乱的人群更乱。他这一生没有什么大志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都是为了更靠近陈姣姣。
可是……他难道真的要回去,继续给家主当家奴吗?或者回去哭着求家主让他做小,拖累思陈跟着自己一起受委屈?
如果真像思陈说的那样,夺了女帝的江山……他就能……就能以太皇的身份嫁给家主,他能跟家主大婚,跟苏郁平起平坐。
这才是他想要的,他要风光大嫁,要跟家主以夫妻之名相处,要跟她拜堂成亲,要洞房花烛,要生同衾死同穴。
他不能……就这么回去。
混乱中,思陈那诡谲难辨的毒蝎指钩又重新出现了,她毫不犹豫的冲到女帝的铁骑阵营里,一脚踢倒女帝,直接跟弗离对上了。
这些年,弗离一直助纣为虐,帮助扈懿欺压思陈他们。如果没有她,思陈他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弗离也是上族人,不过她不是煅生族的人,至于她是哪一族的,恐怕连扈懿都不清楚。
思陈刚才喝了陈姣姣的血,五行颢天术直接突破了两重大境界,弗离跟她对上,也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扈懿见弗离打不过思陈,她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卑鄙的指挥她的铁骑士兵,趁机围攻思陈。
徐五见状,也加入了战斗。
这是徐五第一次拿剑,第一次杀人。他的功力远在那些士兵之上,杀他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扈懿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底牌一下全没了。那些上族人军团,追着陈姣姣去了。思陈反了,弗离也被压制的死死的。
她现在断了手,连剑都拿不了。
如果真让扈思陈反了,她这帝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扈懿眼见大事不妙,她竟冲上城楼,指挥埋伏在城楼上的禁卫军,向下放箭、投石。
根本就不管广场上还有她的人。就连对她忠心耿耿的弗离,也被她弃如敝履。
利箭铺天盖地的射向思陈他们,最先死的当然是那些替女帝卖命的士兵。
弗离被思陈重伤,她像被主人遗弃的忠犬,哀嚎几声,最终转身,弃城而去。
广场上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箭雨却还在密不透风的下。
扈懿就是想耗光他们的体力,再对他们痛下杀手。
思陈可是她养大的,对她那些卑鄙、血腥的想法一目了然。
她不是什么小白花,扈懿的手段狠毒,思陈也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竟一边抵挡箭雨,一边用那些士兵的尸体,垒出了一道壁垒,用来遮挡箭雨。
如此泯灭人性的防御,不是思陈这样的孩子,还真没人能想得出来。
她就是恶之花,花中致毒。最擅长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等思陈用尸首垒好四道壁垒时,扈懿再怎么放箭,都伤不到他们分毫。
扈懿本就伤重,又惊又怒之下,人突然晕厥了过去。
思陈竟在这时,以五皇女的身份,出面让那些禁卫军停止放箭。她先挟持了扈懿,接着带人闯进京郊大营,笑呵呵的让征远大将军杜熏交出兵符。
接着带着大军围住京都皇宫,逼太女扈妍和其他几个皇女出宫跪迎他们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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