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红了脸推开他,人都在这,他不要脸自己还要皮。
新年过后,关在牢里的温长秋和温夫人被放了出来。
按照琼华律法,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轻则流放重则砍头,两人非但没有重罚,还好端端的回了温府。
瞧着二人在门前踩火圈去霉运的样子,安歌简直嗤鼻。
不过比起他们能出来,安歌更在意的是谁保了他们,这件事在温长胥的口里得到了答案,千想万想想不到,竟然是临安出的手。
说起临安世子,这人自从知道“前平安”是程月娇后就再也没来找过自己,她觉着临安是危险的人,没有交流后也就避免接触,但真没想到,他竟会助温家!
很快,谜底揭晓,温家这次能得临安相助,付出的“代价”可是太大了!
先不说整个京中温长秋所开的火锅店全部归于临安门下,就拿最叫人恶心的事情来说,温长秋竟然给了去世的程月娇一封休书,而临安要纳程月娇的牌位进门!
安歌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快被气糊涂了,她立刻起身要去温家骂去,却被温长胥拦住。
“临安现在控着南下和关外两处势力,又得顾太师相助,现在在朝中势力颇大,这次能轻易把人救出来,可想而知是陛下让步了。”m.sxynkj.ċöm
“那怎么能?怎么能!”安歌泣不成声,程月娇拼命想逃离的世子府,却被这样送了进去,这要泉下的她如何安息?
温长胥也沉了眸子。
“温家那群人真的是猪狗不如!月皎她何其无辜!竟然摊上了这么一家人!”
“他们对大嫂本就没什么感情,现在最要紧的是,大嫂的爹娘。”
想到程夫人,安歌有些窒息,年迈的两位老人痛失爱女,现如今泉下的女儿又被如此糟蹋。
“临安已经派人去南下接二老来参加婚事,他现在的要求,怕是二老没法拒绝。”
“那个疯子!”
临安他就是个疯子!
本以为他早就放下了,没想到他的心里还藏着一根毒针!
程家二老很快到了京中,两次踏足这个伤心地,两位老人的身子几乎遭不住,尤其是程夫人,一下马车就生了病。
安歌立刻将二人接到自己的府上,等程夫人醒来,一瞧见安歌就是哭。
安歌知她伤心,她自己的心底何尝不是刀割。
“温家畜生不如!亏的我女儿生前几番添补他家,竟然丝毫不念着月皎的好,他家若是不松口,那临安怎好做这种事!现如今外头都夸他世子深情,呸!真是恶心!”程老爷唉声叹气,他比上次老了许多,满头华发竟然找不出一根黑的。
程夫人还在落泪,攥着安歌的手不肯松开。
“他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安歌轻拍程夫人的背,无比愤恨的说道。
程老爷又是一声叹息。
等哄得程夫人睡下后,安歌出了房门,见温长胥正陪着程老爷喝酒。
程老爷从温长胥口中把事情了解个七七八八,尤其是在知道温长胥和温家断了关系后直呼他明智。
“你若不早断干净,日后必定会被他们连累!”
温长胥没说话,他只押了一口酒道:“是我对不住你们。”
安歌自然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她连忙上前揽责道:“程老爷,是我对不住,报官的人是我!”
程老爷看着温长胥和安歌两人争相揽责的模样,不由的闭眼无奈:“你们又有何错?他们温家如此待你们,就算月皎在世,也会亲手将他们送进去!”
提到程月娇,安歌又是一阵心酸。
“安歌、长胥,你们不必自责,世事无常,好在月皎不在了,若她还在世被如此对待,那我和她娘可真要没法活了!”程老爷长叹道,他颤巍巍的起身,安歌连忙去扶他。
程老爷转头看她,眼神里的悲楚多了几分欣慰:“好在月皎没看错人,安歌,你是个好孩子,正如当初说的,日后称我为爹就好。”
“爹!”
安歌立即喊了声,两位老人痛失爱女,安歌尽力以自己的存在来填补他们的悲痛。
程老爷点点头,他从怀中掏出几叠纸塞到安歌手里。
“这是月皎在京中的铺子,当初我和她娘给她准备的嫁妆,她去后这些东西都是温家在打理,现如今也没有留在那里的必要了,你收好,就当是给你的嫁妆!”
“这……我不能要!”安歌连忙拒绝。
可下一秒这些房契又被硬塞过来。
“都喊了声爹了,岂能白喊?不过是几处铺子罢了,我们程家在南下哪还缺这几间铺子?”程老爷拍了拍安歌的手,又劝慰道:“你若没事,就来江南看看我们,上次一别这么久都没见你过去,狠心的姑娘!”
见如此,安歌只好收下。
隔日,世子府就匆忙举办了纳妾礼。
是,这还并非正妻。
安歌怕两位老人气急攻心发生意外,自己也跟了过去。
这场婚事虽然特殊,但临安赚足了美名,一个小小纳妾礼竟办的声势浩大,安歌过去一瞧,来往宾客竟然有不少人。
其中,顾太师笑的最为开心,他瞧见安歌,率先前来打招呼。
“平安,许久未见,最近可好?”
安歌扯了下嘴角,她好不好顾太师岂会不知?
“人生十有八九不顺意,平安,可要放好心态!”
顾太师笑的意味深长,可偏偏安歌现在火气爆,一点也没压住的回怼过去:“是啊,不知道世子妃的心态能不能放好!”
顾太师的女儿早之前就嫁给了临安世子,现如今夫君竟娶了位去世的白月光回来,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打击有多大!
自然,顾太师一听这话脸就拉了下来,只不过他还端着有气度的架子,扯了下嘴角算作回应。
吉时到了,临安一身红色嫁服,他手捧程月娇的灵位向程老爷和程夫人走来,安歌能感受到身边的两位老人浑身紧绷,甚至连拿茶的手都有些发抖。
临安按程序敬茶,随后改口喊道:“岳父、岳母。”
他又抬头看向安歌,勾唇笑道:“听说岳父岳母认了平安先生为义女,那日后我就称你一声姨妹了!”
安歌别开脸,没有回答。
可就这一眼,她瞥见顾太师身边俯身说话的男子,他的手上,有一道刺青花纹!
刺青花纹!
安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花纹!
是那个刺客!
安歌正盯着那个男人看,没想到他忽的转头朝安歌看了过来,两两视线相对,安歌猛地避开了眼。
没错是他!
安歌怎么也不会忘记男人满是阴狠的视线。
或许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当初的恐惧再次近在咫尺,安歌竟一时有些慌乱,好在温长胥自身后扶住了她,这才稳住了安歌的心。
众人以为她是因程月娇而失态,程夫人更是回头拍了拍她的手。
仪式很快完成,程家两位老人是一刻都不想在世子府多待,临走时安歌再次瞥了眼顾太师身边的男人,好在那人没再看她,只在顾太师身后站的笔挺。
回到府上,寒冬腊月的天,安歌后背却尽数湿透,温长胥瞧着她脸色不对劲,还以为安歌是因为程月娇大悲,忙把人扶进房里休息。
只剩二人,安歌再也强装不住,朝温长胥的胸膛上埋了过去。
“我……我见到他了!”
安歌话语声断断续续,缩在温长胥怀里的肩膀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没有想到,那个杀害程月娇的凶手,竟然还能这么坦然的来参加这场仪式!
温长胥很快察觉到安歌所说的人是谁,他紧皱了一双眉问道:“他在这里?”
“是,在顾太师身边,他是顾太师的人!”
“顾太师杀了大嫂?这说不通。”
“怎么说不通?或许是顾太师嫉妒月皎的才能!或许是,他把程月娇当成了平安先生!”安歌大胆猜测,可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内心里又是一阵翻来覆去的煎熬。
温长胥稳住她的情绪道:“顾太师几乎是看着大嫂出名的,而且对有才之士他并不会做太多的干涉,你想这些年出了这么多才者,也没见他对谁下过手。”
“可为什么杀害月皎的人会在顾太师的身边!”安歌反问道,程月娇和顾太师能结什么仇,除非……
“不会是因为顾太师的女儿?”
安歌记得清楚,当时临安正要和顾太师的女儿谈婚论嫁,若是临安心里一直有程月娇,顾太师出手解决麻烦能说的过去。
“我们先不要过度的猜测,安安,你还记得,大嫂去世那天是什么样的场景吗?”
安歌努力的回想了下,回答道:“当时,马车上下来几个黑衣人,抢了月皎就要往马车上塞,我伸手去拦却被踢开,月皎为了救我拿出金钗刺了他们,没想到她正要逃脱,被他们……”
“你想,若是顾太师真想要取大嫂性命,为何不直接动手了结你们,反而是现把大嫂掳走?”温长胥将人扶至桌边,替她倒上一杯茶,“现在确定的是,杀害大嫂的人是顾太师,虽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这个人不得不防!”
安歌点头。
“更何况,安安,你还在京中,那刺客不知有没有记住你的脸,咱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安歌顿时心生后怕,在世子府同他视线相对,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我知道了,这些时日我出入都会由小花跟着。”
“不,你应当尽量避免出去,有什么要用的,就让府里的下人去给你买。”温长胥沉下声来,在安府,他可以保证安歌的安全,但在外面,这一切就是个未知数。
安歌失了笑:“我又不能一直关在这里,再说了,我不找他们,他们势必会找上来,既然如此,我倒不如主动出击!”
温长胥意识到这个大胆的姑娘又想做什么,双手不由分说的搂住安歌,将她带转过来面面相视。
“不行!”
斩钉截铁。
安歌知他担心,但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顾太师深受先皇信任,在朝中老一派官员里的威望很是高,陛下因耿姚两家的事情破坏了先皇给他铺的路子,前行之路自然更加艰辛。
在如此势力的顾太师的眼里,真想除掉安歌,轻而易举。
温长胥能护她,却不能一直护着她。
安歌讨好般握住他的手,“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月皎的事情需要线索去查,我也不能一直躲着,倒不如先一步接近顾太师,我与他交好,他也不好下手。”
温长胥还是沉着眼眸,一双手不肯松开。
安歌凑过去又亲了亲他的唇角,认真道:“我不会让小花离开我的身边!”
温长胥敌不过她讨好的模样,半晌后还是泄了气,他将安歌用力揉进怀里,只有此刻感受到怀里人的温暖,他才会有深深的真实感。
为何他们二人之间,会有这么多的磨难?
程家二老没有多留,第二日便告别安歌匆匆回了江南,他们把留在京中的铺子全都给了安歌,安歌去收铺子的时候,得知这个年温家也不好过。
温老爷虽为官,但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光靠他一个人的俸禄自然是不够,前几年有铺子的收入还有火锅店的利润,一家人生活富足有余,可如今没了铺子没了店,温家用度也不比之前大手大脚。
安歌去的时候,已有不少温家的伙计被解除了雇佣,安歌留了几个愿意留下来的,重新定了规矩。
程月娇的铺子因没人打理,这段时间也亏倒了不少,安歌看了下剩下的,还有几家裁缝铺和点心铺。
裁缝铺子里的布料都是从江南运来的,点心铺里的点心也大多数都是江南那边的面糕点心,这哪里是嫁妆,分明是程家二老为了女儿特地准备的思家之物。
即便不在家中,程月娇的衣食都能按照她在娘家的标准来。
只不过,没了月皎,这些店铺并没有好好对待。
不过有她接手,事情就好办了,正好翠儿现在沉迷做辣条,再让她研究出一些小吃,点心铺应该可以撑起来。
至于裁缝铺,乔月皎脚步一转,带着小花站在了裁缝铺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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