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两人下手没了轻重,只顾抡起铁棍胡打,俨然忘记黑夜中分不清尺度和距离。
打闷棍这种事,打几下就跑路,趁更夫未到前开溜。
“大哥,你真是莫家的大少爷?以这等身份,在北州可是横行无忌的。”云松抹去额头汗珠,扛着麻袋小声问道。
“以前我怀疑他们认错人了,如今看来应该是真的”。
“那就对了,你们家族内讧,争夺家产手足相残,你妹妹把你搞的失去记忆。大哥,要不要帮你把家产抢回来?莫家富可敌国啊”。
“这件事不急,本来我对钱财就没什么兴趣,还要等问过爷爷再做定夺。你家事情解决了,以后别干巡防兵,好好和叔叔学着做生意,别一天到晚想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当狗屁的修行者”。
“哥,你是我亲哥,你说的太对了”。
吴忧笑笑,钱生的背叛让他心寒,他不敢对人再掏心掏肺,哪怕对云松,也要刻意疏远些。
没了莫家逼迫,想必云家会重新崛起吧!这对心地善良的吴忧来说,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整个人笑着入眠。
第二日调兵城乱了,昨夜演武场内门弟子外出寻欢,回归途中遭遇埋伏,五人惨遭毒打,无一人生还,现场留有一根铁棍,根据推测是被人用铁棍打死。
吴忧和云松的铁棍都藏了起来,唯独权韬那根随意丢弃。
若是寻常兵丁死了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波,但城主的弟子,这件事不容小觑。先有赵老七回家路上被人下黑手打闷棍,后有弟子遇袭,似乎矛头直指杨芳。
吴忧一觉睡醒,脸上和身上的伤势全消,没留下一点痕迹。
照常巡防,不过从前的三人,变成吴忧一人。他有了更多时间想一些事情,比如曾经的自己,朋友和亲人。
我父母还在吗?爷爷为什么说父母死了?我改变了身份,那么爷爷是不是也改变?带着种种疑惑,给朝阳城的爷爷寄去信函,想知道答案。
没过几日有信函回来,回信是战马寄来的。
吴忧回想那个小兄弟,他总跟尾巴似的,屁颠屁颠一口一个姐夫叫着自己,那段日子真的很美好。
“姐夫,见信如面,我好想你。吴爷爷和冉先生吵了几句嘴不知去了何处,不过请放心,他不会离开定山郡,他身上的钱不多,没钱自会回来。姐夫,下个月初,美花姐姐要成亲了,邀我回去参加婚礼,我不想让她嫁给别人,你能回来吗?姐夫,你永远是我的姐夫”。
信函简短说了老吴头和美花的事,其他事一概不提,战马知道吴忧想听什么,而最后一句,像一把利刃插入吴忧心口。
信封内,除了信函外还有一部佛经,是以前在小镇时吴忧经常看的那本。
下个月初?不就剩下五天左右了吗?除去信函在路上的行程,可以肯定,就在这几日了。
吴忧很烦躁,一烦躁就想打人,距离那五人死去已经过了头七,风波虽然消了许多,不过仍有人在暗中调查。
云松回归正常生活,吴忧不想打扰他,虽然还是经常去云家蹭吃蹭喝,但云家父子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变得格外卑微,这令他不喜。
他缓缓合上眼帘,下一次偷袭难度会很大,应该提前准备好,先调养气息。
当当当,有敲门声传来,吴忧合起信函问道:“谁啊,门没锁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是回归兵丁的郑玉,他微微颔首道:“演武场在追查凶手,轮到巡防营了,你有没有什么和我说的”?
郑玉有些惊愕房内的整洁,与另外几间的脏乱差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你想问什么?我怎么知道谁下的黑手。”吴忧耸耸肩,不屑一顾。
“高老大离开那日,正好凶徒行凶,这未免有点巧合吧。”郑玉说着,身子一晃走了进来。
“巧合的事情很多,你不会认为是高老大做的吧”?
“那到不会,人啊,特别岁数大的,都在求一个安稳度日。咦,你还看佛经?信佛的人内心善良,我原本以为是你做的,这么看来不像”。
吴忧翻开佛经,页面折叠的痕迹还是他留下的,笑道:“闲暇时看看,权当打发时间,你还有事”?
他下了逐客令,郑玉是第一个下挑战书的人,如果不是他,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郑玉点点头:“其实跟你切磋,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你为何要拒绝我”?
“会有那么一天,不过你别抱太多侥幸,我出手可是很危险的”。
“知道,空手斩断蛟龙脚”。
“哦?你不认为这是传闻吗?”吴忧眉头一挑,觉得郑玉的气息有些熟悉,初时感觉不到,挨着近接触久越发强烈。
“相信那一天快些到来,我有点等不急了。”郑玉拍拍吴忧肩膀,好像朋友般打着招呼,随即起身离开。sxynkj.ċöm
吴忧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美花的婚事令他急需找个发泄的途径,他等不了了,要尽快发泄,然后去抢亲。
天黑时,吴忧再次来到云府,他在等云松给他一个答案。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为了扰乱婚事,云松花了一笔小钱,找几个女人勾引美花的未婚夫,以此破坏这段婚事。
云家父子换了一处宅子,比以前小了些,日子不如以前奢豪,但也过得去,上了几道小菜后,三人落座详谈。
“大哥,卖菜的很狡诈,明明有心思寻花问柳,却能忍住不碰,甚至强忍欲望,我想这件事有点难。”云松给吴忧倒了半杯酒,知道他不能多喝。
吴忧抿起嘴,抢过酒壶给自己添满,然后一口饮进,辣的嗓子火烧火燎。
“贤侄,少喝点,慢点喝,要不找人把他掳了,拉到荒山野外埋了,一了百了。”云父帮着出谋划策,他知道吴忧真实身份后,会带入角色为他着想。
吴忧摇摇头,一个卖菜的埋了,以后会不会有卖鱼的?打猎的?种地的?根本治标不治本。
“大哥,要不算了。我打听到她的身世和容貌,说实话,她配不上你”。
吴忧再将一杯酒饮进,突然起身大步离开,他要去发泄。
杨芳出于对弟子的保护,已经严谨他们晚上外出,派兵丁十二个时辰守在他们身边。
吴忧知道他们的住所,除了赵老七被吓破了胆逃离调兵城,其余人住在演武场中心处,离杨芳居所并不远。壹趣妏敩
他黑巾蒙面,取出那根铁棍,迈向演武场,他要疯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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