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洗澡!你再这样,我要咬你啦!”躺在沙发上,应该还在睡梦里的甜甜忽然喊了起来。
焦瀚年被从回忆的画面里拉了回来,望着双手在空中乱舞的甜甜,猜想可能是自己眼泪掉在她脸上,让她梦到了在做猫时最害怕的洗澡场景。
那时,只要提及洗澡,猫咪甜甜就会一脸生无可恋,到处躲藏,洗澡的时候,还总是伺机拼命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中逃脱。想到这场景,居然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如果没有这个小家伙,我可能早就选择放弃了我的人生了。”焦瀚年想到这里,开始有点后悔刚才自己还想要把她再变回猫的想法。
他看着熟睡的猫妖甜甜,念叨道:“这小生灵,不管是什么,她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如果她真的很喜欢做一个人,而我却还要把她像个宠物一样的对待,再想着把她变回猫,那她会不会伤心呢?”
“喵了个咪咪的,我是人,不是猫啦!不要你给我洗澡,我自己会洗啦,我的眼睛好痛呀。”
“甜甜!甜甜,醒醒,你做梦啦?”焦瀚年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地在她脸上拍了几下。
忽然,似乎是醒来了的甜甜,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向上移动着身子,把头靠在了他的大腿上,来回地蹭了几下,又闭上了眼睛。
“吓死我了,我梦到自己又变回猫了,还好没有。主人,给我挠挠脖子,还有后背,快点儿,我痒!”
焦瀚年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了,他被这么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却也已经身体发育成熟的女生抱着,心底里多少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45岁,可还是个正当年的男性。
“你呀,还是个猫习性,还给你挠脖子和后背?别睡啦,我带你出去吧。”
“先让本主子再睡一小会儿,好困,吃太饱了。你就不能快点挠吗?以前我一蹭你,你就挠了,现在怎么这么慢?快点儿,快点儿….挠…”声音越来越小,甜甜又一次睡着了。
一边用手隔着衣服给甜甜挠着后背,一边看着躺在自己腿上香甜地睡去的甜甜,眼前的画面像是定了格似的。
这个定格里,是没有烦恼和焦虑的,也没有失落和无奈,只有温馨的暖意,还有自己内心底早就已经消失很久的爱的感觉。
他不能确定,这是关爱还是怜悯,是冲动或是心底里被唤起的那种博爱的精神,总之,是可以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的感觉。
无论是自己曾经爱上赵明晨的时候,自己用心的呵护照料女儿的时候,还是后来和相依为命的小猫甜甜相伴苟且生活的日子,这股心流,总是会时不时的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让自己最终顶住了一切的压力。
“就这么决定了!我把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你想做的人的样子吧!”他对着熟睡的甜甜轻声地说道。
“好的!”
“你醒了?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可是,甜甜没有再说话,轻微的呼噜声开始响起,有点像是猫咪在睡觉时安静地“念经”。
时间就这样在这个定格之路静静地流淌着,没有一点声响。
“啊!”甜甜发出长长的一声大叫,然后伸着看上去超级爽的懒腰,接着,忽地一下,睁开了那双有点两头尖尖的杏核大眼睛。
她看到了焦瀚年充满着爱怜的眼神在望着自己,于是也嘿嘿地笑了起来,一翻身,趴到了沙发上,舌头一伸没等焦瀚年来得及反应,就舔到了他的脸上。
“啊!别,别这样,啊!”
焦瀚年想要起来躲开甜甜这个作为人来讲,过分亲昵的动作,但是,他没注意到,自己的两条腿已经被甜甜的脑袋当成枕头,由于时间太久,血液不流通而完全麻木了。
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的他,眼前又冒出了小金星来。
甜甜的脸从沙发扶手上伸了出来,先是瞪着大眼睛看了看他,之后开始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她一跃从沙发上跳到了地上,整个人趴到了焦瀚年的身上,微眯着双眼,舌头再一次从嘴巴里轻轻地向外伸了出来。
“别别!不可以这样!甜甜,我和你说,你现在是人!这是第一课,你不能再这样舔我了!快起来,我,我要受不了啦。”他用左手用力地撑住了甜甜的下巴,右手撑地,赶紧翻身想要爬起来。
“刚才吃饭是第一课,这才不是第一课呢。哼!不舔就不舔呗,看你嫌弃的脸!我知道你的感觉,因为,你原来亲我的时候,我也很嫌弃你的那个抽烟的臭嘴巴的。”甜甜说完,没好气地一下趴到了刚翻转过来的焦瀚年的身上,下巴用力地压在了他的后背上。
焦瀚年一边喊着让她起来,一边奋力地伸手向前爬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这地板被甜甜打扫地一尘不染,比平时光滑了许多,无论他怎么抓,也没办法向前移动一点儿。
“好了,好了,我错了,这是第二课,对,你是对的!你快起来,不然,我们怎么出门呀。”
甜甜这才不情愿地爬了起来,转身气呼呼地又坐到了沙发上。
“嫌弃我!不开心了!”
“不是嫌弃,我告诉你,这人和人之间,是不可以随便就有这么近的身体接触的,你知道吗?”焦瀚年最终站了起来。
他走到甜甜面前,蹲下身子,对着甜甜的脸很认真地说道。
“我又不懂,但是习惯了呀。不能随便就接触?什么才是不随便的呢?哦,对了,楼下的那个女人,有时候会在晚上来家里,你们不是也是很近的接触的吗?在沙发上,还有床上,一会儿你在上,一会儿她在上。你和她不是随便接触的,那是什么?什么是不随便地接触?我要学,快点教我!”甜甜忽然眼睛睁得很大,一脸懵懂又满是好奇地望着焦瀚年。
“什么?你,不是,你怎么什么都记得,这个别记了,以后不能随便提呀!”
“焦先生,你怎么脸红了?是我刚才压得太重了吗?你没事吧?”甜甜说完,想要凑近点仔细地看清楚。
“没事,你坐好,然后天一黑,我们就出门去。你等下,我去洗个澡。”
“哦,好的,那我在浴室门那儿看着你洗吧,这变成人,看你洗澡,应该就不会怕被你搞一身的水,弄湿毛了。”甜甜像是自言自语的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别!你给我乖乖坐在这儿,我给你打开电视,我去洗澡,你不许偷看!听到没?!”焦瀚年一边打开电视,一边严厉认真地说道。
“也是,我现在已经明白了你在里边是干什么了,没什么可好奇的,你去洗吧,我等你。”
焦瀚年很是无语地叹了一口气,把电视声音放得很大,放下遥控器,走到了浴室门口,又回头警觉地看了一眼,确认甜甜是在看电视,才把门从里边反锁了,脱掉身上的衣服,冲起了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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