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爸爸说起过他,”乔治说,“卢修斯·马尔福是神秘人的死党。”
“神秘人消失后,”弗雷德扭头看着哈利说,“卢修斯·马尔福回来说那事儿与他无关,这是鬼话——爸爸猜他是神秘人的心腹。”】
“为什么我丝毫不感到惊讶?”西里斯说,“你们有人想打赌他花了多少钱打通关系使自己免遭阿兹卡班之苦吗?”①
西弗勒斯不得不默默表示赞同——卢修斯的确总是用他的钱财来解决问题。
【哈利听到过关于马尔福家的这些传言,所以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惊奇。和马尔福比起来,达力简直是个忠厚懂事的孩子。
“我不知道马尔福家有没有小精灵……”哈利说。】
“嗯哼,他们曾经是有的。”阿不思说,没人知道他为什么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我们错过了什么吗?”米勒娃问他,而校长只是向莫丽摆了摆手,请她继续。
【“有小精灵的人家肯定是个古老的巫师家族,而且很富有。”弗雷德说。
“对,妈妈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小精灵帮我们熨衣服,”乔治说,“可是我们只有阁楼上那个讨厌的食尸鬼和满花园的地精。小精灵是那种古老的大庄园和城堡里才有的,在我们家可找不到……”
哈利沉默了。德拉科·马尔福用的东西总是最高级的,他家有的是魔币。他能想象出马尔福在一所大庄园住宅里趾高气扬地走来走去,派用人去阻止哈利回霍格沃茨也很像是马尔福干的事情。哈利把多比的话当真,是不是太傻了?】
“不,”莫丽自语道,“不,我不认为马尔福会那样做。况且多比听起来在很真诚努力地警告哈利——我不认为他是在撒谎。”
“我同意,”莱姆斯说,“哈利有非常敏锐的直觉。在这种事情上,他的直觉几乎永远不会出错。”sxynkj.ċöm
【“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我们来接你。”罗恩说,“你一封信都不回,我真着急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埃罗尔出了问题——”
“埃罗尔是谁?”
“我们的猫头鹰。它上了年纪,以前送信时就累垮过。】
“也许你们应该考虑一下让埃罗尔退休了?”莱姆斯问莫丽和亚瑟,“我认为他值得一个安逸的晚年。”
“一旦我们……呃……得到一只新的猫头鹰,我们会的。”亚瑟不自在地回答,问题是猫头鹰的价格非常昂贵,他们的家庭情况不允许他们把钱花在这上面。
【所以我想借赫梅斯——”
“谁?”
“珀西当上级长后,爸爸妈妈给他买的那只猫头鹰。”坐在前面的弗雷德说。】
读到有关于她第三个儿子的内容时,莫丽轻轻地啜泣起来,亚瑟的脸痛苦地扭曲着。
【“可珀西不肯借给我,”罗恩说,“说他自己要用。”
“珀西今年暑假一直非常古怪,”乔治皱着眉头说,“他发了好多信,还老一个人关在屋里……我不明白,级长的徽章要擦那么多遍吗……】
“他那时候在干什么?”西里斯感兴趣地发问——他忘记珀西已经很久没有和家人们说话了。
但随即他就注意到了韦斯莱夫妇脸上痛苦的表情,不知所措地说:“哦,不,莫丽,亚瑟?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我忘了……”
“没关系,”亚瑟说,“只是——听到这些让我们很难过。我想起了一切都还很平静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卷入战争,我们的孩子还可以生活在和平之中。”
莫丽抽泣着。“这一切都是错误的,”她说,用手帕捂住了嘴,“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发生?”
没有人能回答些什么来安慰她,所以她只能依偎在丈夫宽厚温暖的怀抱中默默垂泪,等到她觉得自己收拾好了心情,就开始继续读书。
【你向西开得太远了,弗雷德。”他指着仪表盘上的一个指南针说。弗雷德把方向盘转了转。
“那你们把车开出来,你们的爸爸知道吗?”其实哈利已经猜到了实情。】
莫丽突然瞪了丈夫一眼。
“我发誓!”亚瑟立刻举起双手喊道,“我不知道!我当初知道了也跟你一样吃惊!”
其他人都窃笑起来,在他们看来,亚瑟亲自把车钥匙交给他的儿子们,并嘱咐他们在黎明之前回来并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
【“哦,不知道,”罗恩说,“他今晚加班。但愿我们能悄悄把车开进车库,不让妈妈发现。”】
“我想,事情没有像他们计划的那么顺利吧?”阿不思促狭地问莫丽。
“他们真的以为我发现不了吗?!”她愤怒地说,“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们和车都不见了呢?”
【“你爸爸在魔法部做什么工作?”
“他在一个最无聊的部门,”罗恩说,“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
“其实并不无聊!”亚瑟语言贫乏地辩解,“我觉得很有趣!从来没有无聊的时刻啊!”
“你给一辆麻瓜汽车施了魔法让它能够飞起来,是因为……?”米勒娃扬起眉毛问道,“这难道不是正好与你的工作相悖吗?”
他装聋作哑,不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对上视线,直到他的妻子觉得他反省够了,才大发慈悲地决定继续读书。
【“什么?”
“就是禁止对麻瓜制造的东西施用魔法,怕它们万一又回到麻瓜的商店或家里。就像去年,有个老巫婆死了,她的茶具被卖到一个古董店,一位女麻瓜买下了这套茶具,回家请朋友喝茶,真是一场噩梦——爸爸连着加了好几个星期的班。”
“怎么回事?”】
亚瑟呻//吟起来——光是回想起那件事就足以让他反胃了。
【“茶壶突然发起疯来,滚烫的茶水四处乱喷,一个男人住进了医院,夹方糖的钳子钳住了他的鼻子。爸爸忙得不可开交,办公室里只有他和一个叫珀金斯的老巫师。他们不得不用遗忘咒和各种办法来把它掩盖过去……”】
“是的,”亚瑟说,“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可你爸爸……这车子……”
弗雷德笑了。“是啊,爸爸迷上了和麻瓜有关的一切,我们的棚里堆满了麻瓜的东西。他把它们拆开,施上魔法,再重新组装起来。如果他到我家抄查,他只好逮捕自己。妈妈为这都快急疯了。”】
亚瑟的脸涨得通红,莫丽瞪着他开始咬牙切齿地诘责:“你真的这么做了吗?我知道这肯定会让我发疯的……但你真的把你带回家的每一件麻瓜物品都魔法化了吗?”
“啊……”阿不思注意到了亚瑟脸上的表情,开口解围,“也许你们俩可以待会儿再谈这个?我相信你们俩很快就会出现在这本书中了。”
莫丽又瞪了丈夫一会儿,然后用比之前快了一点儿的语速继续读。
【“那是大路,”乔治透过挡风玻璃望着下面说,“我们十分钟就能到那儿……还好,天快亮了……”
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霞。】
“听起来很美。”唐克斯感叹了一声。
“也许比哈利以往见过的更美,因为他不必再隔着铁条看日出了。”西里斯心想。他太了解这种感觉了……他还记得他离家出走后第一天早晨的日出,他之前从未见过比那更加华丽壮美的景色——要是他能在这所房子外面再看一次就好了。
【弗雷德把车降低了一些,哈利看到一片片田地和一簇簇树木组成的深色图案。
“我们在村子外面一点儿,”乔治说,“就是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
车子越飞越低,树丛间一轮红日已经露头了。】
“真希望我也能看到。”唐克斯梦幻般地叹了口气。
【“着陆!”弗雷德喊道,车子轻轻一震,触到了地面。他们降落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车库旁边,周围是个小院子。哈利第一次打量着罗恩家的房子。
它以前似乎是个石头垒的大猪圈,后来在这里那里添建了一些房间,垒到了几层楼那么高,歪歪斜斜,仿佛是靠魔法搭起来的(哈利提醒自己这很有可能)。】
“事实上,”亚瑟骄傲地说,“正是如此!”
【红房顶上有四五根烟囱,屋前斜插着一个牌子,写着“陋居”。大门旁扔着一些高帮皮靴,还有一口锈迹斑斑的坩埚。几只褐色的肥鸡在院子里啄食。】
莫丽在读到她的家时开心地舒了口气,整整一个夏天,她和家人都非常想念陋居,搬回去住的感觉真好。
【“不怎么样吧。”罗恩说。
“太棒了。”哈利快乐地说,他想起了女贞路。
大家下了车。
“现在,我们悄悄地上楼,”弗雷德说,“等妈妈来叫我们吃早饭。那时罗恩连蹦带跳地跑下楼,说:‘妈妈,你看谁来了!’她看到哈利一定很高兴,谁也不会知道我们用了车。”】
“他们真的觉得这个方法行得通吗?”西里斯失望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他们能想出比这更可信的借口呢!”
“这个方法当然起不了什么作用,”莫丽生气地说,“我可是早早地起来等着他们了,这样我就可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可能吧,”阿不思微笑地看着莫丽说道,“但我认为他们寄希望于用哈利来分散你的注意力。”
莱姆斯笑眯眯地补充:“双胞胎也这么告诉过我。他们说你特别喜欢哈利,他们还宣称即便哈利不是你的儿子,但他也是你最爱的孩子。”
“他们这么说了,是吗?”莫丽挑了挑眉毛说,她只是很难不去爱这个男孩。哈利不像她的任何一个儿子——当然,并不是说她会因此少爱她的儿子们一分,但哈利实在是……和其他的孩子太不一样了。
他比比尔更安静,比查理更温和,比珀西更容易信赖他人和随和——她想到自己的三儿子时心脏抽痛了一下——比弗雷德和乔治加起来都要懂事和有礼貌,比罗恩更机敏……
他还有一些特别的品质……一些无法忽视的能够让所有人振作起来、团结起来的品质。②
【“好的。”罗恩说,“来吧,哈利,我睡在——”
罗恩的脸一下子绿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子的方向。其他三个人转过身去。
韦斯莱夫人从院子那头快步走来,鸡儿四散奔逃。令人惊奇的是,她这么个胖墩墩、慈眉善目的女人,居然会那么像一头露着利齿的老虎。】
“真高兴我不是唯一一个发现两者相似之处的人!”西里斯开玩笑地说道。
“我可不像老虎!”莫丽说,“你说呢?”她问亚瑟。
“啊呃……”
感觉到了危险的迫近,莱姆斯转移话题:“这一章还有多少啊?”
这一打岔让莫丽忘记了老虎的事,她回答道:“它比之前几章长了点。”
亚瑟劫后余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啊。”弗雷德说。
“天哪。”乔治说。】
“我个人认为,这种情况真是再喜闻乐见不过了。”西弗勒斯嗤道。③
【韦斯莱夫人停在他们面前,叉着腰,挨个审视着一张张愧疚的面孔。她穿着一条印花的围裙,兜里插着一根魔杖。
“行啊。”她说。
“早上好,妈妈。”乔治用他显然以为是轻松可爱的语调说。】
“那听起来真的是轻松可爱的语调吗?”唐克斯感兴趣地发问。
“不,”莫丽回答,“那听起来是很虚弱很害怕的语调。”
【“你们知道我有多着急吗?”韦斯莱夫人用令人心惊肉跳的低沉声音说。
“对不起,妈妈,可是我们必须——”
韦斯莱夫人的三个儿子都比她高,可她的怒火爆发时,他们都战战兢兢的。】
“我认为在对上你的怒火时,没有一个人不会战战兢兢的。”莱姆斯对莫丽说,显然心情很愉快。
“没错,”唐克斯赞同道,“呃,除了西里斯。你每次和他吵架的时候都怒火冲天,但他一次也没有退缩过。”
“那证明了我很勇敢!”西里斯骄傲地说。
“不,那只证明了你很鲁莽急躁。”米勒娃说。
西里斯冲她眨了眨眼,低下头小声咕哝着什么,听起来像是“女人”。
【“床空着!没留条子!车也没了……可能出了车祸……我都急疯了……你们想到过吗?……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看你们的爸爸回来怎么收拾你们吧,比尔、查理和珀西从没出过这种事儿……”
“模范珀西。”弗雷德咕哝道。】
韦斯莱夫妇再一次看起来很悲伤,莫丽痛苦地看了丈夫一眼,后者只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珀西的离开对整个家庭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你该学学他的样儿!”韦斯莱夫人戳着弗雷德的胸口嚷道,“你们可能摔死,可能被人看见,可能把你们的爸爸的饭碗给砸了——”
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韦斯莱夫人把嗓子都喊哑了,这才转向哈利。哈利后退了两步。】
“别担心,哈利,”唐克斯高兴地说,“毕竟你是她最爱的孩子嘛。”
几乎所有人都笑了,除了西弗勒斯和莫丽,西弗勒斯仍然难以接受波特不像他最初设想的那样肖似他的父亲,而莫丽尴尬得双颊泛红。
“我就是问问哈,”西里斯问她,“你曾经责备过哈利吗?哪怕就一句?”
“啧,”唐克斯哼了一声,“说的好像莫丽会对他大喊大叫一样……”
他们继续笑着,莫丽看向西里斯,西里斯的脸上写满了感激之情。“谢谢你。”他对她做了个口型。
她的脸颊更红了,绽开了一个喜悦的微笑。
【“我很高兴看到你,亲爱的哈利,”她说,“进屋吃一点儿早饭吧。”她转身回屋,哈利紧张地瞄了一眼罗恩,见罗恩点头,他才跟了上去。】
“他为什么紧张?”西弗勒斯困惑地问道。
“毕竟他眼瞅着莫丽冲罗恩和双胞胎怒吼了那么长时间,”莱姆斯叹了口气,“此外……在德思礼家时,他肯定总是因为各种事情受到呵斥和责骂,他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习惯和善良的人们在一起的生活。”
莫丽露出了一个伤感的微笑,她很高兴自己能帮到哈利,但也很难过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无缘无故地被德思礼责骂。
“至少在这本书剩下的内容里,哈利不用再忍受德思礼了。”西里斯说,下定决心不让那些混蛋破坏了他的好心情,但他同样也没忘了再向邓布利多发射愤怒的一瞥。
【厨房很小,相当拥挤,中间是一张擦得干干净净的木头桌子和几把椅子。哈利坐在椅子上,屁股只沾了一点边儿。他打量四周,以前他从没进过巫师的家。
对面墙上的挂钟只有一根针,没标数字,钟面上写着“煮茶”、“喂鸡”、“你要迟到了”之类的话。】
“我就是这么知道的他们偷溜出去了,”莫丽皱着眉头说,“我下楼打算喝点热巧克力,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时钟上代表他们的指针指向了‘旅行’。我上楼查看了一下,发现他们都不见了……然后我去外面一看……汽车也不见了!”
【壁炉架上码着三层书:《给你的奶酪施上魔法》、《烤面包的魔法》、《变出一桌盛宴》等——都是魔法书!哈利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欺骗了他,他听见水池旁的旧收音机里说:“接下来是‘魔法时间’,由著名的女巫歌唱家塞蒂娜·沃贝克表演。”
韦斯莱夫人在丁零当啷地做早饭。她漫不经心地把香肠扔进煎锅,不时气呼呼地瞪儿子们一眼,嘴里还咕哝着一些话:“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真是不敢相信。”
“我不怪你,亲爱的。”她把□□根香肠倒进哈利的盘里,安慰他说,】
阿不思笑了笑,他很感激莫丽接过了照顾哈利的责任,如果有谁渴望一个母亲的角色出现在他的生命中,那无疑就是哈利了。
“他当时看起来很瘦,”莫丽摇摇头说,“我只想着让他多吃点,能吃多少算多少。”
【“亚瑟和我也为你担心。昨天晚上我们还说要是你再不给罗恩回信,我们就亲自去接你。可是,”(她又往他盘子里加了三个荷包蛋)“开着一辆非法的汽车飞过半个国家——谁都可能看见你们——”】
“行了,想想好的一面嘛,”西里斯兴高采烈地说,“根本没人看见啊!”
“这不是重点,西里斯。”莫丽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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