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流畅的键盘操作声在房间内部响起，敲击者的力度比较轻，在其他人耳中，这些声音组成了音符，他们竟然在其中听出了和谐悦耳的乐曲。
沈溪溪操作着页面，让屏幕上的小人儿一点一点顺着各个台阶往下跳。
越到后面，速度是会越加快的，普通人最多下到30层，职业选手一般来说是60左右，至于职业选手中的顶尖大部分都是90多，青年托着下巴，看见她还在那里游刃有余。
已经70层多了。
这时候的速度，已经到了目不暇接的地步了。
“啊。”一个不小心，小姑娘的手抖了一下，就是这要命的一下，剑客死了。
“80。”中规中矩的程度。
这种微操对受训人的精神集中程度要求极高，但是精神力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成反比的。
沈溪溪放下耳机，“还可以吧。”右边的青年在纸上记了一笔。
“哎，最大程度也就是到这里了。”她叹气，大概是各个战队的训练软件都大差不差，兴欣也有一款非常相似的软件。
苏沐秋开发的，叫做下一百层塔。
她之前吐槽过这个名字，“我之前玩过一款游戏叫做'是男人就下100层'，沐秋哥，你不会是拿它为原本的吧？”
苏沐秋抓抓脑袋，“我再专门给你做一款，'是女人就下101层'？”
少女无语了好一阵子。
该怎么说呢？她是该庆幸苏沐秋希望她比他更强吗？
今天负责监督她的刘小别接口，“好好练吧。”
每一个学员都会有两到三个老师来负责他们，由于职业繁多，所以双向选择的基本上要求就是同系列的。
虽然说顶尖的大神们对其他的职业也知道的差不多，但是论指导，还是同系职业比较好。
哦，除了荣耀教科书叶修。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组的老师没有剑圣黄少天，有手速达人刘小别。
“好好加油吧，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微草七期生刘小别道，“荣耀圈里不应该只有剑圣黄少天。”
“作为一个女生，我当然更愿意挑战下前辈们啦。”
黄少天的实力对她来说目前还是一个天堑级别，属于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
刘小别的手速也很麻烦，即使有可以击败他的方法，但是硬条件跟不上的话，说什么也白搭。
“我这里有分组名单，你要看吗？”他突然问。
“分组名单待会儿就出来了，我现在看和我待会儿看都差不多，”婉拒了前辈，小姑娘看着自己的任务单，盘算着大概还需要几个小时能完成。
好奇心比想象中的低啊。
“我觉得，我们队长很看中你。”刘小别说。
这是在暗示什么？
“王队就是这样，他特别喜欢挖掘一些有潜力股的新人，”沈溪溪回答，她没有正面回应。
今天的她看起来和前几天不一样，好像被什么东西滋润过似的，看起来好漂亮哦。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不一样的魅力。
“啊，分组名单出来了。”她滚动鼠标，“和我配合的是……”
把表格放大再缩小。
定位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高英杰。
“英杰啊。”怪不得刘小别说他们队长很看重她呢。
这么放心的把未来的小队长给她作伴了。
还有一个，“秦……秦牧云？”
哎？
中午时分，正是食堂比较热闹的时段，大家在各个窗口熙熙攘攘。
“这边！”苏沐秋和她招手。
按照往常惯例，一个战队的成员通常是在一个长条桌上吃饭的，不论是学员还是老师。
沈溪溪点点头。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微草的凳子上。
全场的声音停止了一秒。
“哈？！”苏沐秋跳了起来。
“王队，我想借一下你们的英杰！”面对王杰希的冷淡表情，她开心的说，“我想，和我的队员之间一起吃饭，能够相互交流，促进感情，顺便可以讨论一些和战术战法有关的东西，”
王杰希停下筷子，拿他的大小眼注视着。
在如此威慑力的目光下，小姑娘厚着脸皮，回看过去。
半分钟后。
“可以。”清冷的男声道，“英杰想去哪里吃饭是他的自由。”
“好噢！”她开开心心的拉过有些不知所措的高英杰，无视了微草人各色的复杂情绪，和他跑了。
“韩队！”如法炮制的沈溪溪又来到了霸图的桌子，没有像之前一样非常霸气的把她的饭盘放在霸图桌子上。
韩文清抬起头。
其余人的眼神也齐刷刷看过来。
“我来找牧云的。”本来打算招呼和他一起吃饭的张佳乐放下了手。
牧云，这么亲热的称呼，秦牧云试图捂着脸，不知道这姑娘是真自来熟还是怎么着。
他自己和他很熟吗？
韩文清吃饭的时候，才会稍微放松一下心情，谁知道这丫头又来找人。
两条眉毛一皱，显得韩文清凶神恶煞起来。
“我不管。”简单放下一句话，霸图队长继续专注吃饭大业。
“那队长，我过去了？”秦牧云问。
“嗯。”
队长这姿势，完全是冷漠啊。
重新坐在一起的三个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呃，大家先吃饭，以后我们就是三人组合啦！”
一个剑客，一个魔道学者，一个神枪手，勉强算是近远中程职业集合了。
不用质疑的，神枪手肯定是远战职业，只有会枪/体术的那两位才会把神枪手玩成近战。
魔道属于中远，玩的好的话，近战也可以，好吧，只有王杰希可以把魔道学者玩成近战。
剑客是近战职业。
也是为难老师们在众多的人数里极力满足近远中职业配合了。
同一战队的学员，他们应该也会想办法分开。
沈溪溪吃了一大口糖醋里脊。金灿灿的外壳里面包裹着鲜嫩多汁的肉，一口下去全是幸福。“我们没有奶妈，后续续航时间不能长。”
“其他队伍的奶妈水平……”
“我觉得，”秦牧云打断，“这些东西可以放在网上说，这里人多嘴杂的，不太好。”
第九赛季出道的秦牧云，是霸图的第五人，存在感相对于霸图F4来说确实是很透明。
奇怪的是，他没有遇到新秀墙。
上一个没有遇到新秀墙的应该是王杰希。
孙翔则是打破了新秀墙。其他新人们都是在新秀墙面前磕的头破血流的。壹趣妏敩
而且，秦牧云出道的年龄是21，这个年龄，基本上是可以等着退役的。
像各个战队积极培养的后辈，都是16岁左右，最小的卢瀚文14岁，21岁……
按部分喷子的话来说，出道即退役。
但是霸图还是把他吸纳进来，说明这个人一定有特殊情况。
“多——吃——菜——”阴测测的声线从她斜上方传来。
苏沐秋看着她五花八门选了一堆肉类，却只有一个菜就心累。
“营养要均衡，均衡！”
“知道啦沐秋哥！”
“给。”叶修举起他的盘子，幸灾乐祸的往她面前挟来一筷子绿油油的菜，“男妈妈生气咯。”
“叫谁呢！”苏沐秋青筋暴起。
“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啊，”沈溪溪勉强把叶修的菜吃了，吃的她整个人都发绿了。
“不用管他们，他们每天都是这样，闹腾一会就好了。”
这个关系……是不是有点超了？
“我们顺便来选小队长吧。”
高英杰默默的吃完饭，才鼓起勇气插入话题，“要怎么选呢？”
刘小别也竖起耳朵。
按照他对自家队长的了解来说，把高英杰放在他们那一组，肯定是别有深意的。
他的个人猜想是，为了培养高英杰，所以三个人大概会选小高做队长，要不就是话非常多的小姑娘。
沈溪溪说，“我们先来想一个小组名吧，糖醋里脊怎么样？”
“糖醋里脊会哭的，”叶修拿走他的盘子，顺便敲诈走一块糖醋里脊。
秦牧云满脸都写着不理解，高英杰瞪大了眼睛，“真的要叫这个名吗？”
“啊哈哈，冷笑话冷笑话，”感觉同队的两个人不太会笑，小姑娘道，“队长的话，我们来猜拳决定吧！”
啊？
这么草率？一个优秀的队长对队伍的重要性是无可替代的。
周围的人都惊了。
“我不太适合做队长，”高英杰低下了头。
“不，英杰，做队长不是要看别人说你能不能当队长，而是要通过实践证明的，你没有当过队长，你怎么知道你不适合当队长呢？”
“我的指挥能力……呃……”小魔道学者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弱点。
“我们也知道，要想成为一个队长，指挥能力是必不可缺的，但是，这些是要慢慢培养出来的，”
“有比如像韩队一样，虽然看上去非常可怕，但是是却令人非常信赖的存在，也有像叶哥一样满嘴跑垃圾话的队长，还有一言不发，以实力说话的周队，也有稳重理智派的王队，还有把个人优势发挥到最大的喻队……”
“满嘴垃圾话？我有吗？”叶修反问。
其他的人都不想理他。
“她有点像叶修。”那边的韩文清也听见了。
“所以？”副队问。
“我不太喜欢这种性格。”他干脆道。
“指挥能力，凝聚力这些因人而异，”沈溪溪说，“但是有一个前提是不可否认的，强。强者不一定能成为队长，但是队长是毋庸置疑的实力强。慕强是刻在人类DNA里面的。”
“我不是说队伍里有双核的队伍啊，黄少和喻队谁强，我不知道。”
“我也不是说孙哲平和张佳乐同队的时候，孙哲平就一定比张佳乐强。”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通过猜拳来决定谁是队长？”秦牧云不明白。
“我只是想给每一个人有平等的机会啊，要试试才知道嘛。”
“他们说你不适合做队长，那就是真不是了么？再说啦，假如队长真的有一些小小的缺点，我们这些队员可以帮他补足啊。”她分析的头头是道。sxynkj.ċöm
“好吧，来，我们猜拳。”高英杰伸手。
“三局两胜哦！”
“我感觉……”苏沐秋和叶修小声说，“就是阿溪自己不想当队长，才说出来的这些话。”
“男妈妈，你真相了啊。”
“滚！”
“好，那就是牧云了！”
“嗯，多多指教。”
三只手拍在一起，用力挥了挥。
————
“那么，”下午训练，一道熟悉的影子过来，他纠结着，昨天梦里的荒诞场面还历历在目。
我是对她有意思来着吗？
有那个倾向的话，起码说明，他是变/态？
不喜欢一定没有那个梦，只是有lust不一定代表他喜欢她啊。
“来，坐啊。”沈溪溪疑问。
她内心也烦的很，她的指导老师除了刘小别，还有江波涛。
江波涛是魔剑士，同系不同类。
现在愿意见到谁都好，只要不是江波涛就行。
“呃。”青年坐过来，满脑子都是那个做。
细细一看，她确实好像是下雪后被滋润过的绿色芽苗，抻出了一段苗条身材。
似乎是被自己养过。
训练！
要专心指导她训练。
进入状态的江波涛把暧昧不清的东西抛到脑后，正事是正事。
“我有个问题，”中间休息的时候，江波涛问，“假如那个队长把整只队伍带入到万劫不复之地，而那个队长也确实是人们口中说的，不适合做队长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啊。”
“你觉得，主要责任是在队长身上么？”
沈溪溪用明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嗯。”
“假如是因为他不够强呢？”
“那就更没办法了，适者生存的道理我们都懂，”他靠近了些，嗅到了专属于她的味道。
这股味道昨天一直和他交融。
“因为自己不够强，所以要更强啊。”她叹气。
“不强的人，是会被社会淘汰掉吗。”青年自言自语。
“虽然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假如一个人连面对事实都做不到，那他估计也不会变强。”
少女撩撩头发，“遇到困难的时候，大家都不想面对事实，这是能理解的。但是一味的逃避，会让他被落后于这个时代，然后被无声无息地吞噬掉。”
这姑娘是少女嘛，不，应该来说是女人了。
江波涛隐隐约约地察觉到，她的男人可能不止他一个。
“你的现实是什么？”青年轻声问。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她重新动起鼠标。
江波涛的话，让她非常的不耐烦。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你一直做的，是在现实里逃避现实。”等沈溪溪今天的训练完全结束，男人说。
“江前辈……”
“我想点醒你，可是，效果有点不太好的呢。”
“江波涛。”
“你叫我什么？”
“大江！”
昨天的条件反射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只听见她干巴巴的喊，“大江！”
“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一模一样的场景兑现。
没等她出门，江波涛拦在了门口。
“你……”他踌躇。
“我昨天做了个梦，”沈溪溪见状，破罐子破摔了。
“好巧，我也。”
“对象是我吗？”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她不可思议。
“你说呢？”
“……如果你把梦境里的情况当做现实，那你就当这个梦没有发生过吧。”
她从他胳膊下钻过去。
江波涛一时不察，就让这个女人钻了空子溜了。
“跑的倒是挺快……”
回去洗头的沈溪溪把手机放到一边。
没想到江波涛开始给她发消息了：
“出来，我们好好聊一下。”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放在平常，江波涛是不会故意和她说这些的，但是他很生气。
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这个梦能沟通两个人的意识，只明白这女人疯了，他受刺激了。
“是你先撩我的，你在做什么？撩到了拍拍屁股就跑是吧。”
越想越气，自己是被这女人玩弄了么？！
没心没肺的人。
手机放在床上，电脑上的□□也在响，一会儿一阵的吵的穆木有点头疼。
“我把你的电脑关了哦，有点吵？”
“好——”
穆木过去关她的电脑，不经意之间用余光扫过她的手机。
[无浪]：玩弄感情……你是觉得我好笑吗？
无浪是谁？
穆木关了电脑，倒吸一口气：江波涛！
轮回副队长江波涛！
[无浪]：到底我们之间，谁是小丑？
[无浪]：我知道你和叶修，还有苏沐秋的关系不一般。
穆木想仔细的看清楚，但是她的手机锁屏，屏幕亮，对方发消息的时候才能看见一点点。
他的消息刷的很快，没等穆木仔细看完就到下一条了。
天呐，震惊！
江波涛相信他和小周不会被她影响到职业比赛，只是这样就已经够心烦的了。
他会竭尽全力维护战队和队长，然而感情问题谁也说不清楚。
万一小周走了胡同，一时想不开呢？万一小周和其他男人打起来呢？
[无浪]：你到现在，还在逃避现实吗？
[无浪]：……算了，你好狠的心。
穆木一屁股差点坐到了地上。
惊天大瓜！
“怎么了？”小姑娘擦着头发出来。
“没……没有。”
她回到自己的铺位，在懊恼为什么没有录视频。
“我承认，我是有点喜欢你。”心急如焚的男人终于收到了回复。
“你这样……你听说过蛇吃人的故事吗？那蛇明明吃不下，就是要把人绞死，然后慢慢的吞进他的肚子里，最后那条蛇是因为吃的太多，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肚皮开裂而亡。”
“你……”
“蛇诱惑了夏娃，”她打字，“可是没有蛇，人类也会犯/罪，堕/落。”
“更何况，我能吃得下。你昨天没见过？”
江波涛的怒气像雷神打的霹雳，在乌云中翻滚。
“我……你……”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来找你了。”
这本来不是应该的么，但是不行。
“你阻止不了我。”
“那么我来问你，你对我的喜欢，是什么喜欢？还是只有一点喜欢？”
“我不知道。”
“哈，我猜到你也会这样说。”
“我真不知道，没有人教我区别喜欢和爱情。”沈溪溪迷惘。
“你和我炒饭，你会感到抗拒吗？从梦里的表现来看，你还挺配合我的。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入了你的胃口？”
“那么江江，你喜欢我吗？什么程度的喜欢？”
对面沉默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嘴唇，看上去好好亲……你的性格我也喜欢……身材也好，我喜欢你的皮肤。”小姑娘自言自语般的在网络上说。
“你！”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就……”
“我知道在感情里不能以喜欢对少和付出多少作为参考，”江波涛吸了一口气，“喔，江江，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天，就觉得你很特别。”
“什么？”
“你其实不喜欢社交的吧，却要强迫自己去喜欢社交。”
“……”男人的手抖了抖。
“我能看出来，我也是不喜欢社交的，我们都有面具。”
“如果你不愿意……我很抱歉。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哎！”
她下线了。
什么和什么！
她把身体包在被子里，我到底喜不喜欢小江呢？
有点。
有点是什么程度？
是对喜欢的东西想要的那种？没有得到就抓心挠肺的？
不，江江不是物品，他是一个人，有自己想法，的人。
“你……你哭了啊。”穆木看着她寂寥的背影，不管事情是怎么样，起码她现在是伤心的。
“纸我给你放过去了。”
“好。”甜软的嗓音带着哭腔。
她这才发现，她哭了，是默默的流泪。
吸着鼻子的沈溪溪又看到了来自喻文州的消息：“有时间吗？”
“你是来骂我的么？”
“不，怎么会……”在一个无人的房间，喻文州递过来纸巾，面前的姑娘头发都没吹完就跑出来了，湿漉漉的贴着脸颊，冰凉的水珠顺着下去，落到了衣服中。
“先擦擦眼泪吧。”
她整个人很狼狈，眼角红的耀眼。
喻文州看着她捏着纸巾擦脸，突然发现她比以前有魅力了不少。
之前的眼神是怯生生的吗？是擦个脸还要勾人的么？还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你啊，”喻文州说，声线如水的清澈，“小孩子贪玩是很正常的。”
果然是来骂她的。
“我们都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很正常。”
喻文州……
沈溪溪执着的相信，这个会看透一切的青年比谁都可怕。
比叶修都可怕。
也是她不想去接触的人。
和江波涛不同，江波涛处的好的话，是可以和他成为闺蜜的。
喻文州在见面的第一眼，就认出来她的恶劣本质。
她是喜欢玩弄追求者感情的渣女。
“有许多人追求，说明你确实很优秀。”青年缓缓的道。
“我不清楚你和叶修还有苏沐秋的关系，倘若你们关系彼此都明了，我没有意见。”
这几个人都公开的话，他也不会在道德上指责，要怎么玩是他们的事。
“你很喜欢别人喜欢你。”
“……”她震惊的面庞藏在月光下，看的不真切。
“你的性格和你要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不符，你应该是一个宅在家里的宅女，而不是去主动和别人聊天的人……是什么改变了你？”
“你在伪装什么？你在强迫自己。你在害怕什么？”
“那些人喜欢的是你装出来的你么？”
没有一句话是在指责，却句句都是批评，他的温和言语在她胸膛上开了个大洞，密密麻麻的在血肉上扎着。
喻文州垂下眼，“我没什么意思……是少天。”
“少天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虽然确信他的比赛表现不会令蓝雨失望，然而……身为蓝雨战队队长，我有必要关心队员的心里问题，为了蓝雨，我必须把一切障碍物扫清楚。”
“也包括你。”
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喻文州道，“你会成为障碍的话……我会下手的。”
“同时身为一个荣耀前辈，我要肯定你的天赋，遗憾的是，我还没有看到你对荣耀的纯粹的喜爱。”
“我怀疑你玩荣耀的动机是什么。”
“你不适合打荣耀，”她有最关键的一点。
这一点直接关系到喻文州对她下的最终结果。
“话好像有点说多了，说回正题吧，少天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战友，我希望你和少天说清楚。我不想再看到他茫然无措的表情了。”
“说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你们之间到底是一个什么关系呢？”
“你没发现吗，少天从集训一开始，就没有主动找你说过话。”
他抬起头，看她的表情宛如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把一个话唠逼到这种被动状态的，他在感情上已经走到绝路了。你好狠啊。”
“……”喻文州没有说什么了，他径直走出了这间屋子。
从背后爆发的野兽般的嘶吼把他吓了一跳。
吼声里面的那种绝望和悲伤……
是令他也要回头看的力度。
她一个人跪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弯成虾米，双手抱头，神经质的抖。
他能说什么，说自作自受吗？
不对，万一她真的有病呢？
精神上的病？
如果是真的，好可怜啊。依靠别人的喜欢才得以存活的兽？
他面无表情的在走廊上走着，迎面跑来了江波涛。
“你看见……”他气喘吁吁的。
“崩溃了。”
“什么？”
“精神被我弄崩溃了。”喻文州指指后面。
“什么！”
又一声嘶吼。
“你！”来不及说什么，江波涛飞奔而去。
“又一个人。”唉，真的是个祸害。
“你很好。”暗处有人突然说。
“你要和我说什么？”
喻文州停下了脚步。那个人即使是在暗处，也能看见他明亮的眼睛。
“没什么。”
“你不去安慰吗？”
“你说的是实话。”
江波涛用力过猛，感觉身体都不是他的了，他在门口，看着崩溃的女人。
透明的液体流个不停。
他没有动作，看见那只兽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头疼……”
“我好头疼……”
“阿溪！”一路狂奔的苏沐秋跑来了，“这是怎么了？”
“喂，最好不要去靠近……”
她谁也认不出来的。
苏沐秋果断的一个手刀敲晕了她。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江波涛看见苏沐秋抱起失去知觉的沈溪溪，走远了。
苏沐秋他……不是喜欢。
是爱。
不，是爱到骨子里，爱到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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