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归一吃了羊肉,觉得味道还行。又吃了几个饼子,才觉得不再饿了。
这些人也似乎察觉到周归一并不恶意,也没有执意将周归一赶走的意思。
周归一本想与对方聊聊天,问问情况,这些人好像特别的疲乏,早早地各自睡去了。
周归一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就只有歪在草屋边,准备和衣而睡。
这时,那个年轻的女子,悄悄地走了过来,说:“春天里寒气重,你到屋里墙角边上睡吧。”
周归一点头称谢,说:“谢谢。”
然后,随着女子进了屋。
屋里没有灯,也没有床。只见地上躺着几个人,有的已经打起呼噜。
周归一轻手轻脚地摸到墙角处,斜靠下来。那年轻的女子已退回里面,不见人影。
小畜国?大周国?周归一努力地理着思绪,到底是回到了古代?还是到了一个十分偏远的地方?
这地方看上去十分落后,连电灯也没有;再摸摸了地面和墙壁,也全是硬硬的黄泥巴。
最主要的是,这些人生活简单;蓬发光脚,衣衫粗糙。还有就是,这野天野地的,那个年轻的女子为什么跟这些人在一起?
周归一理不清头绪,也觉得头渐渐地沉了下来,一会儿也进入梦乡……
一会儿,秦雨莲跪在水渍凌乱的地上,发疯地刨挖着石块与泥土。鲜血直流,仿佛在埋葬死去的亲人;壹趣妏敩
一会儿,九九扒在深深的裂缝边,不断地呼喊着周归一的名字;
一会儿,马爷去世了,“小川”也死了,人们抬着棺材走向墓地;
一会儿方小鱼从山上滚落下来,一脸笑容;
一会儿钟良坐在云端上,越升越高……
突然,一阵乱响;周归一猛然惊醒过来……
阳光斜照进来,昨天的那个“方小鱼”在门口,正与那个年长的人在说些什么。
这“方小鱼”换了装束,一身铠甲,威武挺拔,身后跟着一个小家伙,牵着一匹马。
那个年长的不住的摇头,又不住朝屋里望。
屋里的人已经全部出去了,只有周归一缩在墙角,仿佛一团垃圾,无人理睬。
此时,那个年轻的女子换了装束,上穿交领窄袖式短衣,右衽,衣服上织绣有花纹,窄窄的袖子,下穿裙裳,好一副俊俏的模样。那年轻的女子朝“方小鱼”作了个揖,说:“臣妾有礼。九公子何以逼我小畜臣民参战?”
原来这酷似“方小鱼”的人,是大周国的九公子。
九公子还了礼,说:“小王姬,恕我无礼。只是我大周国父王赴安阳进贡,却被王庭扣留。我欲带人前去相救,七兄长等人拼命阻拦。无奈之下,只好请小王姬帮忙,借我一些人马。”
哦,这个年轻女人,竟然是个小畜国的小公主,身份高贵。
小王姬微微一笑,说:“小畜与贵国同属殷商王庭,贵在齐心协力护卫王朝国土;今日,我若借人与你,违犯王制,我父王定然不肯轻饶于我。再者,安阳情况不明,七公子不肯贸然出兵,或许自有长远的打算;还请九公子三思而行。”
九公子见状,说:“若不是祭司外出未归,我讨不到好的主意,也不会想到找你借人。”
小王姬一笑,说:“那何不待祭司回来,再作计较?”
九公子叹了一口气,说:“祭司现在周原,也不知何时回来!”
小王姬一听,望了望身边的那个年长的人一眼,又做了送客的手势,说:“既然如此,恕我无法应承。九公子有请。多亚,你继续昨天的操练。”
原来那个年长的人,还是不小的武官,听到小王姬的吩咐后,立即往茅草屋后面去了。
九公子失望之极,犹有不甘,愤然作声,说:“不久前,贵国受西夷人侵袭,兵败如山倒;若不是我及时率援兵赶到,你们小畜国不仅丢了此地,而且还差点丢了全国,此等大恩,小王姬莫不是忘记了?”
二王姬一愣,不卑不亢,正色道:“西夷侵我,乃是殷商王朝之外侮,大周国出手,乃情理之中,职责所在;现在,大周国国内有事,乃是你周族家事,我等又如何参与?”
这两人说来说去,周归一总算明白了。自己已经身处殷商末期,周文王被囚羑里之时,大约是公元前1040年。
天哪,怪不得如此,自己竟然穿越到了殷末周初时期。
九公子依然不依不饶,说:“话虽有理,但情势所迫。小王姬,你手下之人,无论如何也得借我一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多亚本来已经走到屋后面,听到九公子威胁之声,立马又退回来,手里多了一把铜斧。
这铜斧窄刃,短柄为砍劈兵器。
小王姬又是一笑,说:“九公子意欲何为?”
九公子见多亚神色凝重,怒气逼人,乃说道:“你若不借人与我,我便强抢而去。”
多亚不惧,上前一步,说:“你若想动一兵一卒,先问我手中的神斧答不答应?”
小王姬也抽出短剑,厉声地说:“九公子,莫可欺人太甚;这里是小畜国的国土,你敢胡来?”
那九公子飞身上马,挥动青铜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就此别过,来日方长。”说完,便策马而去;那个跟班似的小家伙,仿佛圆球似的越滚越远了。
小王姬收好剑,大声叫道说:“九公子,请慢走,恕不远送。”
九公子一走,多亚却突然想起了周归一,指了指茅草屋,说:“主人,那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王姬思忖了一下,说:“我亦不敢确定,或许是海外之远客罢。但此人虽非我族,却长相清秀,不似凶恶之徒。姑且不妄自猜测,以免伤了和气、添了麻烦。他或留或走,顺其自然。”
多亚点了点头,又说:“最近,兵卒情绪不安,精神不振,可是并非操练所致。可能与桃花山有关?壹趣妏敩
小王姬一听,说:“眼下正是桃花繁盛时节,何以与此山有关?”
多亚微微想了想,低着头,说:“操练场在桃花山下,时有值夜的士兵,看见鬼魂游荡,吓得半死,又不知如何是好?”
小王姬“哦”了一声,平静地说道:“不久前的那场战事,枉送了许多人的性命。这些人的魂魄尚未消散,也许过一段时间便好了。注意,大周国的九公子心胸狭窄,非大度之人,定会生些是非,你等须小心防备,不可大意。”
多亚连声说:“是。是。是。”便欲转身离开。
此时,周归一却从茅草屋中出来,分别向二王姬和多亚拱了拱手,说:“二位所论鬼神、魂魄之事,可否由我处理,保证驱散魂魄,确保安宁!”
多亚一听,不敢贸然答话;倒是二王姬镇定,说:“你乃何方人士,因何来此?魂魄乃人之精气所在,聚散有时,岂能说散说散?”
周归一心想,所谓的魂魄乃古人想象之事,人为物质,一死百了,安有魂魄逗留?
多亚见周归一不语,乃挑起话题,说:“桃花山,白昼桃花争艳,煞是好看;晚上,却是暗火明灭,游荡不定。你若敢于此山上住上一晚,我乃相信你有镇鬼压邪之本领。”
周归一暗自好笑,回答道:“我乃大宥人氏,于蜀州仙居裂缝陷落,又经溶洞暗河,方才七撞八跌,与你们相遇。莫说住上一晚,就是住上一年半载也不碍事。”
小王姬和多亚如听天书,什么大宥小有;什么溶洞暗河……这鬼话一般的故事,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多亚到底是武将,头脑简单一些,说:“你若上山住宿,可否需要士兵陪伴,或者需要带什么兵器?”
周归一微微一笑,说:“什么不需要。”
小王姬大惊,说:“桃花山阴气太重,摄取人之魂魄,小心为是。”
周归一甚至感激小王姬的善意,但山上哪有什么鬼怪,便抱了抱拳,说:“谢谢。此时,我即上山,先选好地方,以便晚间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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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国混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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