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等到我们日销突破五万箱,才能谈?现在不能谈吗?”
朱祎琳好奇心被萧良钓起来,哪里肯轻易放过他,拽住他的胳膊问道。
朱祎琳的手心柔滑而冰凉,触之有如一块冰玉。
胡婕打个哈欠,嗔怪的问朱祎琳:“你要勾引他,能不能等我走了再说啊?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还早呢,大不了我们一起勾引,把他的话掏出来!”朱祎琳拽住胡婕的衣袖,说道。
“去去去,别挨着我!”胡婕“嫌弃”的将朱祎琳推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回来。
见朱祎琳的勾引这么没诚意,萧良就想翻白眼。
不过,到了这一步,也应该将下一步的计划告诉她了,从胡婕手里将水杯抢过来,喝了两口,说道:
“瓶装水项目能有这样的股权结构,纯粹是这个项目一开始不被看好,只是被当作可有可无的一枚闲棋投下;朱金奇、朱玮兴也完全没有想过他们负责的业务,会被衬托得黯然失色。不要说真等瓶装水项目做到日销五万箱的那一天,等朱鸿召支持你们进一步扩大瓶装水的生产规模,加强终端铺货,日销做到两万箱左右的时候,不要说朱金奇、朱玮兴了,嘉鸿其他的董事、高层管理,乃至鸿臣高层,都不可能看着嘉鸿集团对瓶装水项目的持股仅仅被限制在25%。等到所有人都想着向你施压,朱鸿召为了跟鸿臣集团的利益保持一致,也不可能再站出来帮你说话,最多只会帮你争取一个更为合适、公道的收购价格——你到时候怎么办?”
瓶装水项目做到日销五万箱,并不单单是销售规模的问题,而是占据嘉鸿集团一半的产能空间,直接掐住了嘉鸿集团的命脉。
同时嘉鸿集团对瓶装水项目的持股仅为25%。
这就将出现严重的利益结构的倒置。
瓶装水项目利润是单独核算的,无论是瓶装水公司的出资股东还是管理运营团队,都理所当然会要求嘉鸿集团降低各个环节的费用,确保足够多的利润落在他们这边。
不能他们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最后一核算,利润为零。
而嘉鸿集团目前广告宣传,也没有往瓶装水项目进行明显的倾斜,实际结算的成本也确实略高了一些。
而嘉鸿集团对瓶装水项目持股又太低,为了确保集团的利益,不要说降低各个环节的结算费用了,甚至还想着提高,以便尽早实现集团的整体盈利。
一旦出现这样的利益结构倒置,通常的做法就是嘉鸿集团出资,或者以股换股,全部或部分收购瓶装水项目,也就是尽可能多的增加股份,实现利益统一。
朱祎琳作为朱家子弟,又是受集团扶持才将项目做起来,有责任跟义务接受收购;同时朱鸿召为了表示以示公正,不偏袒朱家子弟,需要为了照顾其他股东或出资人的利益,也会主张对瓶装水项目实施收购。
朱祎琳倘若拒绝,那就是忘恩负义。
朱奇金、朱玮兴以及沈君鹏、孙仰军、乐宥这些人,都不需要跟朱祎琳争执,只需找朱鸿召施压,朱鸿召也将被迫对朱祎琳采取措施。
朱鸿召做不到公平、公正,他就没有办法坐稳嘉鸿集团董事长及总裁的位置,随时有可能会被嘉鸿集团董事会罢免或直接被控股母公司鸿臣撤换掉,换其他人对朱祎琳采取手段、进行施压。
瓶装水项目生产、销售、物流乃至经销渠道都在嘉鸿集团控制之下,甚至经销商结算瓶装水的账款,也是通过集团的财务系统,同时瓶装水的生产也由嘉鸿集团全额垫付巨资。
嘉鸿集团真要采取手段,有的是办法。
朱祎琳面对这个局面,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朱祎琳傻在那里,漂亮的眼珠子定定看着萧良。
她这段时间哪有精力、闲暇,想到这么深的问题。
她都没有预料到瓶装水项目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起来,还正全身心的带领团队,投入下一阶段对市场的攻城夺寨中去,想着趁其他瓶装水厂商还没有反应过来,尽可能在整个华东地区多抢占一些市场。
“到时候谈呗,难不成你还能放弃继承权,从鸿臣独立出来啊?”萧良说道。
朱鸿臣随时有可能一命呜乎,如果朱祎琳这时候玩叛逆,跟包括朱鸿召在内的一系鸿臣元老切割,那她名下继承的财产,可能会长期锁在朱氏家族基金里。
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朱玮益玩尽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的手段,将家族基金的资产一点点掏空,转移成他个人名下的资产,而毫无办法。
因此一旦鸿臣以及嘉鸿两个层面,都普遍要求瓶装水项目与嘉鸿集团从股权结构层面进行新的利益调整,朱祎琳不能,也没有必要拒绝。m.sxynkj.ċöm
但是,条件还是要谈的,同时要在谈前争取更多的筹码,进行更充分的准备。
“你们下一阶段重点建设自己的销售队伍,加强与经销商的直接联系,也要独立进行广告投放,同时还要完善自身的财务体系,”萧良说道,“总而言之,哪怕将来作为一个事业部合并进嘉鸿或者鸿臣,你们也要尽可能建立完善的体系,而不是当成一个小的项目部门,只知道埋头冲锋陷阵。只有这样,你才有谈条件的资格,要不然朱鸿召想要帮你说话,都没有办法……”
朱祎琳组建团队,形成相对完善独立的体系,下游又能抓住经销商,就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朱玮兴、朱金奇、沈君鹏、孙仰军这些人乃至隐藏在幕后的朱玮益,就不敢拿朱祎琳怎么样。
至不济就从嘉鸿独立出来,生产以及资金部分,南亭实业随时可以提供强有力的支持,保证瓶装水的命脉不会被这些人掐断掉。
“就这些?”朱祎琳问道。
“还有你就可以找张健聊聊,看他种植场有没有玩腻,是不是还有一颗躁动的心。”萧良说道。
…………
…………
嘉乐科技时期,朱祎琳与朱金奇、张健都没有什么密切的联系,但灵芝种植场这边来过两次。
一次是去年五月初注资嘉鸿科谈判初期,灵芝种植场当时作为嘉乐科技旗下不多的实体之一,他们过来参观过。
一次是张健的弟弟张江勇在种植场辟地建造张家大院时,受邀过来做客。
只是谁能想到鸿臣注资嘉乐科技仅四个月,竟然在那样的危机之中,嘉乐科技轰然倒塌。
相距七个多月,朱祎琳再次将车停在种植场的大门前,看到钢架门框上,挂着一块门牌:“桃源种植场”。
种植场面积往东扩大很多,应该是从村子里又多租了一两百亩地,种植果树,圈养梅花鹿。
“张健也是个会享受的人啊!”冯薇玲坐在副驾驶位上,打量着种植场里的情形,远远看到张健穿着连体的防水服,站在种植场内部齐腰深的湖水里,好像是在清理水草。
嘉乐科技发展前期就从西港城信社总计借贷两千万用于发展;之后朱玮兴想搞茶饮产能建设,更是拉着张健、朱金奇等人与冯薇玲、霍启德频频接触,也算是老熟人了。
前世张健在东洲并没有多大的发展,至少跟肖裕军、何云剑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甚至他早年创办的嘉乐科技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
嘉乐科技的崩盘,也体现了张健在团队组织、掌控能力都有所不足。
当然,嘉乐科技的崩盘,也不能归咎到张健的头上,毕竟不能随随便便就跟萧良他比。
单纯就东洲范围内,无论是企业运营管理,还是市场营销,乃至团队的组织、领导,张健即便不算最顶尖的,也是绝对是水准之上的。
而经历嘉乐科技一时的喧嚣与轰然倾倒,萧良相信张健心性多多少少能经受一些磨炼——这就可能帮助张健走上前世未曾到达新的高度。
朱祎琳有徐晓冬等人的协助,率领十五六人的小团队,依托出奇制胜的营销策略,依托嘉鸿集团现有的资源作为后盾,前期打开一番施展拳脚的天地是简单的。
接下来瓶装水项目倘若不想被一些人简单要挟,就被迫以极低廉的条件更大程度或彻底回归到嘉鸿或鸿臣体系之内,就要进行体系化建设:
招兵买马组建更大规模的独立销售团队,直接联系经销商、代理商,甚至未来还要考虑仿效南亭实业,建立更严密的多级分销、联销体系,营销策划团队还要将广告投放等工作承担下来,建立自己的财务体系——有了这些,生产及资金有南亭实业提供托底,就算最支持朱祎琳的朱鸿召被撤换掉,朱祎琳也能拿住主动权。
不过,这时候朱祎琳、徐晓冬等人的经验以及掌控能力,就都有所不足了。
邀请张健加入,不仅能弥补他们这个团队严重的缺陷,更为重要的是瓶装水项目或以收购或以换股的方式,彻底回归到嘉鸿集团旗下,作为嘉乐创始人的张健,是帮助他们死死压住朱金奇、朱玮兴等人一头的关键筹码。www.sxynkj.ċöm
嘉鸿集团说到底是在嘉乐科技的残骸废墟上重建的。
不管朱鸿召安排多少名港籍管理人员占据重要管理岗位,也不管有多少老人被淘汰出局,但绝大多数中层以及基层管理人员,多多少少还是认张健这个原老板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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