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间,他的双手便已经绕到了苏晓的背后,将那件蓝色披风动作温柔地搭在了苏晓的身上,正要再次双手顺着苏晓的肩颈绕到前面将两边的系带系上,不妨身前人一倾,柔软的唇便印在了他的脸上,
蓝曦臣的脸上瞬时便浮起一片红晕,好似朝霞般绚丽多彩,那处被亲吻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热感,却不容他伸出手去触摸,
“宗主,宗主,”迎面而来一弟子,看了看这站在寒风中凛然不动的蓝曦臣二次出声唤道,又把眼睛望向了后方,询问道:“苏姑娘这是?”
不过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却让蓝曦臣久久留恋回味,愣在原地看着那位罪魁祸首早已从他的怀中跑了出去,脚步虚浮地有一步没一步地往前乱走一通。
“她没事,只是醉了,你去忙你的罢!”
那弟子谢过礼离开,心中却在疑惑,不妨又回头多看了苏晓几眼,平日里见着宗主,宗主也只是象征性地对于他们的问候点点头,何曾有过其它多余的言语,这太反常了。
怕真是为了印证心中所想,这名弟子的行为在这处处受规矩制约的云深不知处内,也委实算胆大妄为了些,他虽在走,却是蜗牛一般的步伐,时时偷偷回头往后瞄了瞄。
自家宗主一路小心翼翼地在后面护着苏姑娘,苏姑娘若是稍有不慎,宗主立马赶在歪倒前及时将她扶住,
“哈,哈,哈哈……”那是后处传来苏晓的咯吱咯吱的笑声,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不起。sxynkj.ċöm
蓝曦臣无奈地摆了摆了头,目光中是满满的宠溺,正要伸手扶起她,苏晓却是一把推开,笑着起身往前跑了去,
又是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咯吱咯吱个不停,跑了出去还回过头朝着蓝曦臣做了个鬼脸,
她就是存心戏耍他的!
那弟子瞧着,宗主这一路走得着实有些艰难,却又很开心,他从没见着宗主这般如沐春风的样子,宗主平日是待人温和,但也只是出于一种礼貌性的微笑,不像今日是从心底里散发出的那种自然天成的满面春风。
他的嘴角也不禁跟着咧弯了一条缝。壹趣妏敩
经过一条小道,再转几个弯,便已到了旁一棵有几人粗主干的参天松树精舍处,然而苏晓浑然不觉,依旧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都到了还往哪走?”蓝曦臣出声提醒,一步跨到了她跟前,欲伸手扶她一把,谁知苏晓一把打掉他的手,慢吞吞地转过身子来,晕着头指着面前精舍,笑笑道:“就是它了。”
蓝曦臣不禁好笑,只能由着她这般跌跌撞撞地走向精舍。
“小心!”急切的一声后,便是蓝曦臣已然冲到了苏晓前面,以身体挡住了她即将要撞上屋门的前额。
当下不在犹豫,一把拦腰抱起,嘴里没好气道:“都醉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苏晓鼓动着一双白皙的手打在蓝曦臣的胸膛,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亦无济于事。
蓝曦臣用着身体推开门,抱着苏晓来到了里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谁知苏晓伸手故意扯下了他发间的抹额带子,这一下额上的那道云纹抹额便到了她手里,
他心下好气又好笑,看着她拿着抹额在他面前一番耀武扬威:“谁叫你抱我的,我允许你抱我的?这个不给你?”
她这个样子当真是可爱娇羞极了。
蓝曦臣一边替她捻好被子,一边自言自语道:“以后再不能让她乱喝酒了,即使是果酒也不行,实在要喝也只能在他面前喝。”
这边动静过大,立马将在后院熬药的小乔引了过来,人还未到跟前,声音已咋咋呼呼传了过来:“怎么啦,怎么啦?”
当小乔走了过来,看到蓝曦臣站在床边一脸温柔,满含笑意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姑娘手舞足蹈挥动着手里的一根蓝色发带,再定睛一看,她急了,微微拂身向蓝曦臣行礼便马上走到床前欲从姑娘手里拿掉那抹额,终是未果。
小乔只得作罢,而后转过身看着蓝曦臣:“这?”
没想到他却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朝着她摆摆手道:“无事,她既喜欢便拿去吧。”
躲在被子里的苏晓赧然头大的很,直叹着气道:“汗颜啊!这明日在蓝曦臣面前她还有何面目可言啊?”
苏晓心里暗暗笃定:以后千万千万不可在他面前饮酒,特别是这果子酒,这酿酒的酒夫也忒害人了些!
若是别人扯了这抹额倒还好,偏偏是自己,不知倒也罢了,偏偏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抹额的重要性:非妻子儿女不可触碰。
想到此,苏晓更觉自己昏庸,趁着酒后便胡作非为,将人家关乎一生的抹额便这么扯了下来,还拿在手里把玩,还不还给人家,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耍无赖呢?
这手里的抹额顿时也成了烫手山芋般,这明日又该怎么还回去呢,总不能叫她就这么直接送到他面前,说一声对不起就完了,这样不太好吧。
苏晓猛猛地把自己的手打了几下:“都怪你,都怪你,好端端的扯人家的抹额干什么?”
于是这后半夜被子里便一直传出这嗫嗫喏喏直懊恼的话语。
苏晓所有的心念均被这抹额覆盖,全然忘了自己醉后还做了一件荒唐的事,只是这种事不比那手里的抹额,有现成的证据证实。
天还未亮,苏晓便已起身,将自己妥善地收拾一番,便出了精舍门,此时天边才刚泛鱼肚白,道上也一个蓝氏弟子没有,苏晓腰间藏着那条抹额,心中忐忑一路往寒室而去,心道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正如她心中所料:寒室果真没有一人,蓝曦臣每日要比这些弟子早起一些时辰,收拾好了后,便去了兰室,恭候蓝启仁,再到卯时各弟子前来汇报和听任工作安排。
苏晓来到书桌前,准备将那抹额夹在一本书中间,这样总比直接亲自交还给他要好多了,两人不至于那般尴尬,谁知刚打开一本书来,便听到有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这个时候还有谁来?心中暗忖,便也立马环视屋内四周找个地方藏身,急急忙忙转身,不料手臂衣袖处将桌上刚打开的那本书给带掉了在了地上,闻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便也来不及蹲下身子将它捡起来,只一个劲地快速往右侧衣柜而去,藏身在了里面。
“这些村民看着老实本分的很,没想到昨儿才出了这么一出,今日便被宗主查出来这些人飨食宴前日便去了百花楼,”
是时昀,他这意思,莫非蓝曦臣是怀疑这怨毒是源于百花楼的,就算不是百花楼传出来的,也必与其有脱不开某种联系。
苏晓这般想着,又听那时昀絮叨道:“奇怪!今日早上这书桌我才收拾过,离开前也再三确认过这上头的书册批件都是放得齐齐整整的,怎的这会儿都凌乱了,”边说着时昀手上动作也不落,一边整理,不妨察觉到脚下踩到了什么物件,低头一看,竟是昨日飨食宴上这些进献农产品的人员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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