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难以置信的转向策划小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可是在她的记忆里，明明记得周明说过，只有销售额达到了他的预期，才能给她1％的股份，现在这个人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心中有无数的疑问，莫芷然就也没把这个话放在心上，没准只是创始人的一时兴起，等到他反应过来了，就会收回成命，毕竟这1％的股份现在还攥在他的手里，给不给还是人家决定的。
但是她倒是没有怀疑周明这样做是为了诓骗她好好直播，以她对周明的了解，周明不是那样的人。
无论周明说或不说，接下来的直播她都会认真对待的。
莫芷然拿起了身边的另一件产品，再次对准了镜头……
演播室。
窗外的街道已经华灯初上，四周都是暗夜如水，只有这里灯火如昼，各式各样的射灯、补光灯打在莫芷然的脸上，而在所有镜头对准的中央，莫芷然正激昂满怀的坐在那里，手里托着的是未来牌的产品，竭尽全力的介绍着。
那种专注的神情，活脱脱就是一个敬业的劳模。
随着华丽的音乐响起，所有在演播室的工作人员的内心都涌起一股激动的心情，因为这个音乐响起，就代表着——
要！下！班！了！
直播已经接近了尾声。
“好的，今天我们最后一件商品也就介绍完毕了，所有的链接都为大家放在了直播间，今天和你们在直播间的相处非常愉快。”
观众们嗅到了直播结束的气息，纷纷表示恋恋不舍。
【啊？就这样就结束了吗？我还没看够呢】
【今天一件都没有抢到TAT算了，就当是为下次攒人品了】
【这也太火爆了吧，强烈建议下次主播多放一些货源，根本不够抢的啊】
【抢到了，好开心！】
【楼上的别得瑟，我会一直蹲的，总有抢到的那一天】
【我现在就去把主播设置成特别关注，只要她一上播，哪怕是凌晨两点，我也理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看直播】
“哈哈，大家太热情了，我争取下次和品牌商多谈一些优惠，也给大家放更多的货，但是这次肯定是就到这里了。”
【呜呜呜，好舍不得。】
【主播别走】
直播间的观众又开始一连串的刷“别走”，形成了整齐的队形。
莫芷然对着屏幕，眼睛弯弯的，恋恋不舍道，“我也很舍不得你们呀，没事，我以后上播的机会可多了，到时候你们不要嫌我烦才好。”m.sxynkj.ċöm
这句恰到好处的打趣又消解了直播间的悲伤氛围。
【怎么会烦你，爱你都来不及】
【现在就已经烦你了，怎么就要走呢？】
【快来多让我烦烦你吧】
“好了，这次真的要走了，悄悄跟你们说一句，我和品牌方签约的时间已经到了，再工作下去，可是没有钱拿的，拒绝加班，从我做起。”
【噗哈哈哈，主播，怎么搞得自己像一个社畜啊】
【同感，拒绝加班，从我做起】
“走啦，拜拜。”
在充分安抚过直播间观众的情绪之后，莫芷然这才按了停止直播的键。
一瞬间，世界清净。
在确定了机器已经关闭，已经切断了和观众之间的交流渠道之后。
周围先是寂静了一下，继而爆发出了土拨鼠一般的尖叫。
“啊啊啊啊……”
“成功了！”
“我们赢了！！”
“这也太棒了吧！”
所有的观众人员都群情激奋，虽然已经累了一天了，但是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丝毫不减断点疲惫的感觉。
这一帮人摸不得是铁人吧，一天的工作都压不垮的，反而越干越有精神了？
不过其实莫芷然知道也不是因为她们有精神，而是今天的一波三折，实在是太让人压抑了。
直到这最后一刻，尘埃落定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才都掉到了肚子里，一时间，所有的压力都被释放出来，自然也就成了这个结果。
但是莫芷然这个人向来都是心情越激动，面上越表现不出来，也倒不是因为她刻意压制，而是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好像天生就是淡漠，没有任何让她值得心怀一震的事情。
但其实她的内心是非常激动的，毕竟她才是亲身经历这一切的第一人啊。
策划小姐姐激动的一把抱住她，嘴里忍不住大喊着，“我们赢了！莫莫，我们赢了！”
“对啊，真开心，我们赢了。”相比之下，莫芷然缺乏激动的这样的表述，就显得干巴巴的。
刚才还激动的抱着她的策划小姐姐，现在一脸疑惑的微微松开，她用余光瞟了瞟她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一时间，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你……不会是已经料到这一切了吧？”这样淡定的表情，竟然让策划小姐姐产生了一种莫芷然，已经算计好了的感觉。
“额……没有啊，”莫芷然摇摇手，一脸无辜。
可是这种无辜的表情，在策划小姐姐的眼里看来，就是欲盖弥彰。
她看莫芷然的表情，更加敬畏了。
“不是吧……是怎么算的这些的？难道说……”策划小姐姐开始发挥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一开始莫芷然还有些期待，但是当策划小姐姐说出那句她的猜测的时候，莫芷然就有些后悔了，看来有时候想象力太丰富也并不是完全就是好事。
“那水军不会就是你请来的吧？”
莫芷然哭笑不得，自己的表情到底是有多淡定，才遭到策划小姐姐这样的猜测。
她这次一脸认真，摇手，“不是，怎么会，我干嘛给自己添堵啊？”
“唔……”听到这个回答，策划小姐姐也毫不惊讶，因为她也猜测这学期应该不是莫芷然那边的人。要是莫芷然能指挥的动，这样一支雇佣水军，她还用得着来这里当什么主播吗？
但是这样另一件事就解释不通了，那帮助她们打败水军的那一支程序员军团，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那只雇佣证序显然要比那群水军更厉害，也更有组织力，以她浅薄的程序知识来看，简直不是专业级别，而是高手级别了。
这样一直实力强硬的雇佣程序员团队，到底是谁请来的呢？
她记得那个时候，莫芷然好像拨打了报警电话来着，难道说是警察？sxynkj.ċöm
“我也觉得不是你，那只水军的实力太强大了，估计一般人也雇不起，不过说起来实力强大，我觉得对面那只帮我们的程序员团队才是真的厉害，不愧是警方的力量……”
听到这里，莫芷然不禁有些汗颜，嗯，刚才的那只雇佣水军确实不是她请的来着，但是后面的这只雇佣程序员团队也确实是她请过来的来着。
而且这支团队的拥有者，好像恰好，好像还是她的男朋友。
但是这一切，莫芷然只想让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只要没有人发现，她就永远也不要提及。
想到自己刚才听而走险，给陆盛景打那个电话，她就觉得有些后怕，和演艺公司签订合同上的违约金数字，就像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她的头上，时刻准备从她的兜里掏出天价的违约金来。
她这么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小钱钱这样流失的。
要不然自己奋斗了这一个月所得来的东西，就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此地不宜久留，莫芷然没有多做解释，穿好衣服就直接背上包包向身后丢下一句，“拒绝加班，从我做起，你们辛苦了，大家快回吧！”
本来累了一天了，大家都是归心似箭，刚才音乐响起的时候都已经按捺不住要下班的激动心情，现在听到主播这样发话更是喜不自胜，有的早已经收拾好行李就等冲了。
随着一声令下，全楼的人鱼贯而出，一起下班。
演播室的大楼下，早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那里。
这次陆盛景没有招摇的站在车子外，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个车子都忍不住停下来，多看几眼，甚至有胆大的姑娘都探过头去，试图从挡风玻璃上望眼，里面驾驶座上的人物。
有的姑娘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拥有天人一般面庞的陆盛景，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经过车的步伐也慢了下来，满眼都是羡慕和向往的目光。
还有的姑娘满脑子都是灰姑娘的剧情，换想着车里的人可以下来，把他接到南瓜马车上带走。
车内的陆盛景对于周围的这些目光已经习惯如常，他现在都能做到完全屏蔽，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演播大厅正门的方向。
忽然，随着大厅的门缓缓转动，一个倩影出现在玻璃门前。
之前那身影左右张望，最后目光锁定在了这里。
她犹豫了一下，左右打量，刚才还矫健的身姿一下子变得有些迟滞，但虽然顿了顿，还是慢慢的走了过来。
莫芷然看到演播大楼门前的那辆车时，心情十分复杂，一来她觉得下班工作结束了之后能有人接，一种甜蜜涌上心头。但是同时，违约金的阴影也压在她的头上。
她小心翼翼的环顾四方，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狗仔，便小心翼翼的低下头走过来。
拉开车门的一瞬间，那股熟悉的木香味再次占据了所有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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