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索一把推开了她。
他的力气很大,虽然受着力了,但兽化者在瞬间的爆发力很是惊人。
哐当一声,李彤之整个摔到了地上。
“你又这样!”李彤之怒道。
两个月以来,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了,最近的距离也就是亲到喉结,就被甩开。
“你的想法怎么时时刻刻在变?之前你还说,一定会要了我!”李彤之又怒道。
白其索余光看了她一眼,他收着力了,但她依旧破了皮,胳膊肘那流着血。
没言语,只是往左侧阔步走了几步。
兽化不断地翻涌。
远处,标语很是清晰,从最初只是挂一块布,到如今在原木上雕刻的字,苍劲有力。
“活下去,是第一目标。”这是新挂上去的标语。
就挂在‘杀尽所有兽化者’,这一条标语的后头。
“想法,自然是伴随着境况,不断修正的。”白其索说道。
“每次都是这句话!”李彤之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鞭子指着他。
“放肆!”陆龟殷的声音从城楼底下传来。
声音不大,颤颤巍巍的。
这两个月,时间虽短,但他的境况却仿佛按下了快键,衰老是肉眼可见的。
此时的陆龟殷满头的白发已经脱落了大半,露出了光秃秃的头顶。
他甚至连拐杖,都提溜不起来了。
“放肆又怎样?不放肆又如何?!”李彤之这次真的怒了。
她指着密室。
数学家们在密室里已经呆了整整两个月,按照白其索的计划,至少得呆三个月。
昨天,他又说,若是能坚持,呆一年。
这计划,每天都在变。
这种也就算了,起码,这是为了求生。
而眼下的白其索,竟然将所有与他有关系的女人,开始一个个往外推。
这,不是求生,而是求死啊!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那七个少女离开你。”李彤之高声呵斥道。
底下的人群虽不敢围观,却支着耳朵听着。
如今,末世人吹草动,古窑内却很安定,这种安定在于白其索带来的安全感。
他们难以想象,若白行主死了,他们怎么活。
“你是兽化者,得到过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放走,如今你却放她们走,为什么?!”李彤之声音愈发高。
她是刻意的。
旁人不知道他白其索是在安排后事,但主要成员们都知道。
若所有人知道,会人心惶惶。
“她们和我的开始,本身就是错误的。人,不能为了献祭而献给另外一个人,这是以前的文化,不符合末世文化。”白其索回答得坦荡。
“可你是兽化者,她们如果离开,违背了你兽化者的基因,不是吗?你这是在求死!”李彤之声音越说越高。
很显然,她在逼他。
听到‘求死’二字,人群躁动了起来。
这两个月,古窑内不断在进行结构的调整。
开了私塾,让孩子们依旧上学,不但学习唱歌、绘画,还学习历史、人文。
连数学、物理、化学等,也是必上的课程。
再加上了砍伐、骑马、狩猎以及作战相关课程。
这让人们内心有希望,觉得安定:娃娃们还上课,那指定能活。
而林沁墨作为大娘子,将男女之间的架构进行了重新调整。
推翻了现代文明之下,男女对立或男尊女卑的家庭结构,也推翻了一夫一妻,而是以家庭为单位,只要能接受,相处融洽,即可。
起初,这种制度的建立会让人不适,引起过一阵矛盾,但这两个月杀了几场后,以家庭为单位的聚集,更适合此时的社会。
牛羊成群、稻谷疯长,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进展。sxynkj.ċöm
但白行主是兽化者,而兽化者只有五年生命,这条规律像一把剑,悬在了众人的头顶。
“我知道你怕自己离开了,我会伤心,无法重整旗鼓,但你放心,我是个坚强的女人,不会哭。”李彤之靠近白其索,压低了声音。
她语气坚定,声音亦如是,毫不颤抖,目光却柔情了起来。
“我也不会为了你寻死。”李彤之的鼻翼扇了扇,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指头,“哪怕你真的只有三年生命,只要有三年,我就能靠着这三年,活到最后一天,我向你保证。”
白其索没言语,也没看她。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情情爱爱的时候。”他背过身去。
李彤之看着他的脊背,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头,扯得疼。
旁人只觉得白行主胸有成竹,一切也井然有序,但作为他亲密无间一起厮杀过的战友,她看得出,这两个月,白其索时时刻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从上次一战,他假装自己与教员的基因有重合的可能开始,他就日夜观察着生物萤虫。
这不过是演,听上去是小儿把戏。
可他在密室里说得很清楚:“对于人类而言,这是小儿把戏,可对于高级智人而言,要证明这是小儿把戏,需要时间。”
“他们得开会。”
“开大量的会议,做大量的研究。”
“一切围绕着科技的高级智人,看似掌控了一切,实际上被科技所掌控。”
“只要他们开会,我们就赢得了时间,而这时间,就是活着的机会。”
白其索说得很透彻,用最简单的语言,将复杂的事情说得每一个人都明白。
那一刻,李彤之也有些恍惚,记得书本上出现的那些标语和口号,也与他此时一样,说得简单而透彻。
让每个人听得懂、能理解,才是有用的标语。
而事实证明,白其索的布局,对了。
高级智人上当了。
“既然都在你的布局之中,你为什么要把我和林沁墨推开。”李彤之性子倔强,她再一次爬了起来,抓住了白其索的胳膊。
而白其索则再一次,手一扬,推开了她。
不远处,那七名暖被少女低声哭着。
这两个月,白其索安排的老师不断地教她们知识,从历史开始,由人文入口,还上了政治课。
尤其是将新华夏成立时,女子翻身得解放那一段,重点讲了。
妇女能顶半边天。
女子需与男子一样,自尊、自爱、自强、自立。
从小,她们就学习着旧文化,头一次接受新文化时,很是激动。
“女人和男人一样的地位、身份……”
“那我们生来,不是为了暖被,也不是为了献祭,而是为了自己。”
“末世,我们能织布、做饭、挑柴、对,我们还能治疗伤兵!”
这几个女子眸子里闪烁着光,接收着从未接受过的理论和精神。
可……
学遍了后,她们却依旧不愿离开。
“上哪儿,能找到比白行主还好的男人呢?”
“我觉得,他才是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能与他相识一场,我觉得……我觉得……我这一辈子就算是现在就死了,也不亏了。”
学了整整两个月,越学,她们眼界越开,可眼界越开,又越觉得白其索是最好的。
她们,从不敢走,到如今明白了一切,依旧不愿走。
此时,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观望着这一幕。
与林沁墨的想法一样,她们希望李彤之能说服白行主。
“两个月,你发作了两次,都是硬扛着!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李彤之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刚握住,她惊得猛地弹开。
他的手指,烫得厉害,且坚硬无比,却没有弹性,如同枯枝。
“这是命令。”白其索说道。
说罢,便阔步往前,转身一跃下了城墙,再跃起,便翻身上马、扬鞭、朝着河边远去。
整整两个月,他都没有碰女人。
两次兽化,痛不欲生,他生生扛了下来,元气大伤。
此时的皮肤不仅手指头如同枯枝,连胸前的纹路也裂开来。
他也明白,估计,生扛不过第三次。
无数生物萤虫跟着他,密密麻麻的,像乌云般。
抬起头,远眺银河。
“两次生扛,你们又增加了多少次会议进行分析,又新增了多少实验?”他眼底全是讥笑。
一侧,一只肥肥胖胖的生物萤虫笨拙地躲在角落。
颜长官,在地球上已经两个月了,此刻正躲在地下室,通过私人生物萤虫观察着他。
另一侧,几只瘸了腿的生物萤虫也躲在角落。
不是李博士就是礼伯或什么其他长官之类的。
伸出脚,猛地发力,将一颗头颅踢到了水里,那是一颗兽化者的头颅。
这两个月内,来了两次兽化者小部队,统统被他杀了,一个不留。
又踢了一脚。
另一颗头颅被踢到了水里。
白其索很是难受,本就兽化没有释放,李彤之的手牵了自己好几次,心痒痒得很。
况且,她刚沐浴完,香喷喷的。
深深地吸了口气,压制住。
他不能动李彤之,也不能动林沁墨,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女人极为深情。
若发生了,自己死了,她们一辈子都难过。
再说了,不发生什么,让这些高级智人捉摸不透,不断地新增会议,不断地新增实验,越多越好,这样,大家活的日子,才会越多。
才会,真的有一辈子。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传来。
白其索回头,一个野性十足的身躯猛地扑到了他怀里。
“妈的,你怎么又来了!”白其索骂了句。
又是李彤之。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眉眼挑着,一副死皮赖脸绝对不走的俏样。
“你怎么知道我生不出你的孩子?”李彤之死死地抱着他,“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白其索力气很大,哪怕她死死拽住,微微用力便推开了。
“你这娘们……”白其索骂了句。
她抓着衣服,这么一推,给撕开了。
“试试看!”李彤之再一次扑了过来,“万一……万一怀了呢?!”
“只要怀了,那他们就有更多实验,不是吗?”
“只要怀了,搞不好,这是第一个兽化者和人类生出的孩子,更有研究价值,不是吗?”
李彤之在他怀里抬起头。
野得很。
眼底全然没有小丫头对这种事的羞涩,竟红着眼跟头狼似的。
“现在不是谈情情爱爱的时候。”白其索有些怒了,低吼道。
“对!现在不是谈情情爱爱的时候!”李彤之声音比他的大多了,她跳了起来,再一次亲到他的喉结,“现在,我们说的是活着机会!这是一个机会,不是吗?”
“兽化者没有生育能力!”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和别人试过了,很多次!”
“和我没有试过!”
“别人和你有什么不同?都是女人。”
"你看看,哪里相同!"
李彤之便说着,便往后一退,唰地一下,褪去了衣服。
连生物萤虫们都似乎吓了一跳,原地静了一秒钟。
只见她里头没穿,叉着腰,挺着胸,晃了晃。
一副,今天不得到誓不罢休的模样。壹趣妏敩
的确不同。
哪有女人在他跟前,这么放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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