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长春又从六两后背抽出两柄宝剑,一柄粗的,一柄细的。
他把那柄窄剑留给六两,把手中的另一柄粗剑扔给九斤,又挥舞手中细剑说道:“骑鹤而来,踏剑而归。”
又道:“九斤,六两,随我而去!”
霎那间,三剑齐飞,三人脚踏宝剑,御剑飞行,直奔老君山方向飞去。
万箭射空,而刘长春的大梦之声却余音环绕。
“归来是气,归去为运,一切皆为天道,一切皆是迷惘。”
祖寒山逆天道不成,宋怀恩也是个犟种,什么天道,还不是愚弄世人。
不就是老君山吗?他刘长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一个小小的道院竟敢与皇家对抗,不自量力。
沙丘下还有四个灰头土脸的家伙正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分别是王化龙,齐堂,桓宇,任晋,人手一把龙骧刀,人人皆是龙骧卫。
“唉,祖寒山的朔州军败了。”
摇头叹息的人正是王化龙,本想着借助朔州军翻盘,结果又是大梦一场。
千算万算,竟算不到半路杀出来个刘长春,本打算祖寒山攻下上京,两败俱伤,那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时齐堂问道:“少主,那我们还要不要动手!”
动手,动个屁啊!上京里暗插的两千龙骧死士都不够四十万南军塞牙缝的,都怪那刘长春搅局,可也不得不佩服那杂毛老道的武学修为是真的高,一人一剑喝退南国百万军,可称天人,他师父姚奉孝曾说过,老君山出天人,伏牛山有鬼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据说老君山还有能让人内力大增的天元丹,普通人吃了能直入四象,他王化龙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提高自己的武学修为,而不是什么复国大业,他做梦都想得到那颗天元丹,至于复国大业那只是他师父姚奉孝的一厢情愿,多么遥不可及啊!不敢期望啊!有时候,人这一辈得活的通透些,他王化龙不爱帝位偏爱修仙。
王化龙轻声细语道:“咱们还是先回两禅寺吧!”
齐堂闻言小眼睛一眨巴,看了看身旁的桓宇,任晋,表示不解。他向王化龙问道:“少主你可不能放弃啊!咱们还有机会,为了大业,你应该留在南国。”
“大业,你觉得就凭咱们几个,还有这两把破刀,就能复国?”
王化龙此言非虚,别看他年纪轻轻,却早已看透一切,只有那姚奉孝还一意孤行地做着春秋大梦。
“好吧!”
齐堂也觉得王化龙说的有些道理,反正保龙一族龙骧卫,世受皇恩,既然少主要回两禅寺,那就陪着回去吧。
此刻雷宝宝和沙震天逃回上京朝堂,南军危矣,天顺帝朱拓如坐针毡,这下完了,四十万大军可谓倾国之力,如此溃败,上京空虚,南国亡矣,朱拓的内心那是惴惴不安,看着狼狈不堪的雷宝宝和沙震天,朱拓怒吼道:“你们二人为什么不死在战场上,还回来干什么?”
雷宝宝心里苦啊!但他似乎又说不出来什么,对啊,他为什么不死在战场上,黑袍下的他也只能露出一双可怜巴巴的小黑眼睛看向马元英。
“圣上息怒,雷宝宝不是不想以死报国,他可是为了您啊!圣上。”
“雷宝宝,沙震天,拼死回京报信,二人忠心,日月可鉴。”
让马元英这么一忽悠,朱拓倒觉得冤枉好人了,内心还自责不已,这么一来,雷宝宝,沙震天,不但有功,而且无过,天下第一大忽悠马元英,一张巧嘴,能把黑的说的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如今之际,只有用太子妃相逼,祖寒山方能退兵。”
这个忽悠家,阴谋家,诡计家,朝堂献计,天下第一损招,抓来太子妃杨常青逼退祖寒山的朔州军。
这也太阴损了,正常人绝对想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毒计,也就他这个残缺之人想的出来。
众大臣闻言一片哗然,有同意的,有反对的,太宰魏青云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与杨滕忠是老友,并且曾经更是答应杨滕忠一定会护他女儿周全,甚至他把杨常青都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看待,再说马元英这主意出的确实也不道德。
腐败不堪的南国这些年要是没有魏青云,杨滕忠这一文一武,估计早就灭国了。
魏青云怒斥道:“马元英,你是何居心,如此奸诈行径,行鸡鸣狗盗之事,你还算个人吗?”
马元英当众受辱,恨的咬牙切齿,他跟魏青云一直是面和心不和,没想到魏青云竟然先捅破窗户纸。
不装了,摊牌了,马元英原形毕露,当了这么多年的二皇帝还能让你魏青云拿捏了。
“魏太宰,你私通北境,惹得如今刀兵四起。”
“马元英,你满嘴喷粪,血口喷人。”
“魏青云,你与那杨滕忠八拜之交,还敢狡辩,别以为别人不知道。”
“晋阳王有功社稷,并且他也没有犯上作乱,兵临城下的是祖寒山,不是杨滕忠。”
“祖寒山与那杨滕忠有区别吗?这些骄兵悍将人人得而诛之。”
“马元英,你…你阉人祸国!”
气的魏青云一咬牙,一跺脚,他这么一个当朝太宰兼翰林院大学士,饱读诗书的儒家圣贤,竟也气的暴跳如雷,毫不顾忌文人形象,撸胳膊挽袖。
这时南国朝堂上最荒诞的一幕出现,当朝太宰于朝堂上与太监斗殴,朱拓都看直眼了,魏青云打马元英,马元英回踢魏青云一脚,魏青云冲马元英反手一个大嘴巴子,马元英双眼猩红,怒不可揭,双臂伸直,抡起无敌王八拳,魏青云被打的吃痛,虽然二人都不会武功,但魏青云毕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而马元英才四十多岁,很明显魏青云有些不敌,可魏青云也是个狠人,大嘴一张,一口咬住马元英的右耳,疼得马元英呲哇乱叫,鲜血直流。
眼看着主子被咬,雷宝宝他们想上前帮忙,但龙椅上的朱拓一直没有发话,谁也不敢炸毛,再说魏青云这个当朝太宰也不是吃素的,朝堂上有很多文武大臣都是他的嫡系,所以双方心腹都没有轻举妄动。
“行了,都给朕住手!”
最后还是朱拓金口玉言,魏马二人才停止互殴,魏青云受了点皮外伤,马元英就惨了,右耳失血过多,太医确认,可能不保,从此南国朝堂没了大太监,多了左耳哥。
世人皆道文人相轻,殊不知文人发怒,也可血溅三尺,魏青云就是最好的例子。
现在打也打了,闹也闹了,马元英被雷宝宝他们抬下承乾大殿,临走时马元英满眼愤恨,此仇必报。m.sxynkj.ċöm
打完闹完,问题还得解决,如何退敌,首当其冲。
要是利用杨常青威逼祖寒山退兵,魏青云第一个不答应,老友相托,他魏青云绝不做不义之人。
“魏太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如何让祖寒山退兵。”
朱拓把难题直接抛给魏青云,在他心里,马元英虽不择手段,干的确是实事,魏青云他们冠冕堂皇,但似乎效果不大,这马元英也被你魏青云打残了,那你就给朕想出个退敌之计吧。
魏青云闻言眉头一皱,目前他也没啥好办法让祖寒山退兵,众大臣也全都哑火,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嘹亮的音色,即将重燃这死气沉沉的灰色朝堂。
“既然不能逼退他,那就打退他。”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宽眉细眼,方嘴高鼻,三缕胡须,两道长髯,四品郎中,按说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可是今天他就是脱颖而出,并且这句愤慨之词直插朱拓心窝,为什么诺大的南国要怕他祖寒山一州之兵。
魏青云也好奇地回头望去,这个口吐狂言的四品郎中正是他的好门生千受益。
“受益,别胡说,快快退下!”
魏青云急得冲他直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可那千受益好似充耳不闻,一步两步已经迈向朱拓的龙椅面前,拱手跪地道:“臣该死,惊扰龙颜,可臣愿意为南国把血流干,给臣八百羽林骑,臣愿为南国拼死一战。”
朱拓心中大喜,南国就是缺少这样的壮烈之臣,谁说文人儒弱,他杨滕忠当年不也是个二品文官吗?
“甚好,朕就依你,给你八百羽林骑。”
“只要你能击退祖寒山的朔州叛军,朕还有重赏。”壹趣妏敩
有了朱拓的承诺,千受益更是信心十足,三年了,等了足足三年,不就是为了一个机会吗?三年磨一剑,只待今朝。
可是八百对十万,有点痴人说梦,可他千受益就这么有骨气,有血性,说他不自量力也好,飞蛾扑火也罢,总之,他就是要为自己一战,什么为南国把血流干,实属扯淡。
千受益领了圣命,缓缓退下,当他走到魏青云身旁时,魏青云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千受益也看向魏青云,眼神复杂,二人都注视良久,最后魏青云还是忍不住拍了拍千受益的肩膀低声说道:“小心点。”
千受益没有回复,只是心里暗道,我为自己而战,随后大步流星走出承乾大殿,或生,或死,或荣华,或富贵,一切看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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