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还挺热闹的。”孙晓晓坐在椅子上满脸笑意,看来这次镇上之行确实合她的心意。
“快过年了嘛。”秋叶在炉子上坐了一壶水,冬天还是要喝热水,暖身又暖心。
“姐,不是说要写对联嘛,我给你把红纸和笔墨砚拿来,你就在这儿写,我们去贴。”
“行啊,你去拿吧,红纸就在书架上放着,你找找,顺便去咱们屋里拿把剪刀来。”
秋叶也没反对,她不止要写对联写福字,还要剪些窗花贴在窗户上。
“我去挂灯笼。”江三十三从马车上拎下来的红灯笼还在他手上。
“我和你一起。”肖秉杉不想干看着,他想有点儿参与感。
“秋大夫要阿棠拿剪刀是要剪窗花吗?”孙晓晓来了兴趣。
“是啊,我会的样子不多,剪几个贴起来应应景。”秋叶还挺遗憾的,没把姥姥剪窗花的手艺全学到手。
“我会呀,我教你。”孙晓晓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能做的事了。
“行啊,多剪几个,贴起来喜庆。”秋叶喜欢学习新的东西,毕竟手艺学到手都是自己的,总能用得上。
到了晚上,秋叶家里里外外已经变了一个样子,红色的点缀让年味儿更浓了。
…
“吨吨吨,吨吨吨”
厨房里有节奏的剁肉剁菜声不断的传来,没有绞肉机,人工剁馅成了吃一顿饺子唯一的途径。
不过站在案板前拿着菜刀认真剁馅的是江三十三,他是男人,又是习武之人,这种力气活舍他其谁。
“行了,这种程度就差不多了,给我盛盆里,我拌馅,你继续剁其他的。”
秋叶准备多包几种馅料,所以只能辛苦江三十三了。
“猪肉酸菜馅拌好了,来来来,一起上手包饺子。”面团已经醒好了,可以擀面皮包饺子喽。
“哈哈哈哈,阿棠你的饺子怎么都是奇形怪状的?下锅不会破吗?”
肖秉杉和秋棠已经混熟了,看到秋棠的饺子,毫不犹豫的嘲笑起来,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笑笑笑,你包的好到哪里去了?咱俩半斤八两你还有脸笑我。”秋棠一手面粉,直接坏心思的对着肖秉杉的脸弹了出去。
肖秉杉立时变成了一个白面人,“咳咳,秋棠!”说话间,嘴里还有面粉喷出来,原是秋棠弹他面粉的时候他没闭嘴。
“哈哈哈哈!你这个样子好滑稽哦!”秋棠报了仇,笑的非常的嚣张。
“你”肖秉杉想把吃的亏还回去,刚抓了一把面粉想撒出去,就被秋叶喝止了。
“别闹,浪费面粉。”秋叶不喜欢有人浪费食物,对他们俩的玩闹很生气。
“姐,我错了,你别生气。”秋棠也觉得刚才自己那样挺烦人的,心里一阵后悔,果然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就轻狂了。
肖秉杉把面粉放回面碗,脸上也有些讪讪,“秋大夫,是我孟浪了。”
“大过年的玩闹可以,但不能浪费粮食。”秋叶也不想上纲上线,语气平和了一些,气也消了。
“是,保证不再犯。”秋棠搞怪的对着秋叶抱拳行礼,直接把她逗笑了。
凝滞的气氛一松,众人的脸上又挂上了过年的喜悦,说说笑笑间也没耽误包饺子。
除夕夜不止要吃饺子,还要有鱼有肉,年年有鱼才能年年有余,鱼在除夕夜的餐桌上必不可少。
“叶丫头,快跟上啦,咱们去捞鱼!”秋叶正想着鱼的事,外面就有村民来叫她去分鱼了。
“来啦!”秋叶还以为要再晚一会儿,没想到现在就能去捞鱼了。
秋家村每年除夕的前一天都要举村凿冰捞鱼,捞上来每家分上两条,除夕夜做个鱼应应景。
分鱼都是可着大的分,多出来的就捡小鱼再放回去,反正鱼的味道腥,刺也多,农户们都不爱吃。
不过今年不一样了,一会儿她过去的时候就告诉婶子们怎么给鱼去腥,让她们做顿好吃的鱼,给饭桌上添个肉菜。
凿冰的地点不在村里,流过村里的小河太窄了,鱼的数量不太多,所以想捞鱼,得往上游走一走。
秋叶家附近的水域已经算是村子范围内的小河上游了,所以凿冰的村民要经过秋叶家继续往上游走。
再往上走就要进山了,秋叶让秋棠他们带上水桶,自己则背上了弓箭。
所幸村民们也有分寸,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路上,秋叶已经把鱼的做法给散了出去。
一时间,凿冰的凿冰,拉网的拉网,秋叶则拿着弓箭蹿上了树。
有惊无险的分了鱼,村民们各回各家,村长见秋叶跳下树,拄着拐杖走到她身边。
“叶丫头,麻烦你了,这过年没鱼,咱们的心里慌呐。”
“爷爷言重了,我爹做的事,我会继续做下去的。”秋叶不理解他们对鱼的执着,但会尊重。
“唉~你们年纪还小,不知道以前的事,咱们村里的老一辈能活下来,全靠了这腥臭的鱼,所以传下了规矩,过年必须有鱼。”壹趣妏敩
村长说完,不知想起了怎样的往事,心情有些低落,转身步履蹒跚的向山下走去,村长的儿子想扶他,被他嫌弃的推开了。
“秋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吧。”陪秋叶来分鱼的是江三十三,他拎着木桶,秋叶和村长说话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
“嗯,回家做年夜饭去。”秋叶不想去探究以前发生了什么,反正以后每年都只来守这么一回,也不费什么事。
为了这顿年夜饭,秋叶算是超常发挥了,她差点儿把满汉全席搬上桌。
“够了够了,桌子上没地儿放了,都摞盘子了。”
肖秉杉赶紧阻止还要继续炒菜的秋叶,他们往桌上端菜都累了,更何况是做菜的秋叶,可歇着吧。
“那我煮饺子。”秋叶也觉得菜有些多了,不过过年嘛,她开心。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除夕之夜,五个人吃过年夜饭团坐在一起。
大门外的红灯笼已经被点亮,屋里也点起了油灯,五个人都坐在秋叶这屋的炕上,围着炕桌坐了一圈。
“来来来,干坐着没意思,总不能就这么坐一宿,我教你们打扑克。”
秋叶拿出了自己闲来无事画的扑克,虽然做法简陋,但玩法吸引人啊,绝对能抵消守岁的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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