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还漆黑一片,屋里已经有人早起,只听咔嚓一声,一小撮火焰亮起,火柴焰火点燃煤油灯,大娃把煤油灯放在桌面,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开心贺:“过年了!新年快乐!”
在昏黄的光线中,二娃爱惜摸着旁边的新衣服,小心穿上新衣服,披着一头乱发,撒娇说:“大娃姐,我要个好看辫子,你帮我编头发,好不好?”
一听到辫子,九娃迅速半坐起来,努力睁开双眼,迷迷糊糊说:“大娃姐,我也要编好看的辫子。我要用新的发绳系上。”
“我第一个,九娃你个懒……”
大娃打断二娃的话,“二娃,新年要说吉祥话。”
九娃揉着眼睛起来,“大娃姐,你最好了。”
“九娃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二娃跟着说:“我也祝你口齿伶俐,越长越漂亮!”
九娃摸着自己的脸蛋,嘿嘿直笑,二娃姐平时讲话带刺,今天说的话听着她好开心,“嘿嘿,二娃姐你也是越来越漂亮了!”
二娃难掩上扬的嘴角,为了这份漂亮,她可是努力好久,每天勤勤恳恳锻炼身体,还让院长妈妈纠正她的体姿,可不是以前缩头耸肩的二娃。而且她努力干活和学习,获得漂亮的衣服、头绳还有发夹,打扮自己。
看着这幕,大娃不由摇头笑了,在众多妹妹中,这两个妹妹最爱斗嘴,日常看不惯对方,同时也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二娃性子嘴巴最利索,看到啥都掺一嘴,几乎每人都和她斗嘴过,但是她更喜欢和九娃斗嘴。
经过这么一顿吵闹,其他人陆陆续续醒过来,“新年快乐!”祝贺声此起彼伏,人人挂着喜悦的笑容,洋溢着过年的喜悦。
女孩们差不多穿好衣服,编成辫子,剩下最后一个步骤,摸上香香的面霜。大家小心用手指刮出面霜,往脸上涂抹。在一众认真涂抹脸蛋的人群中,只有十娃敷衍手指往脸上刮两下,要是有人观察,她的指腹干干净净,没有抹上任何面霜。
细心的大娃不放心摸了摸十娃脸蛋,笑骂:“脸蛋还是干干,你又省事不涂。”
“大娃姐,我涂了,你没有看见而已!”十娃理直气壮说。
大娃睨她一眼,直接沾着面霜,往十娃脸蛋摸。十娃痛的吱哇乱叫,“痛!痛!不要摸。”
“活该,脸被风吹暴裂,还不知道要涂面霜。天气暖和后,谁逼你涂面霜?”九娃气呼呼说,她明明几次提醒十娃要涂面霜,天天往外面跑,冬天风大,脸皮被吹裂。结果十娃嘴上说的好好好,实际糊弄人。
“九娃,你不要生气。新年生气不好,你笑笑,笑笑吧,你最好看!”十娃扯着九娃的胳膊,讨好说。她不是故意,只不过每次擦脸,脸蛋都是刺痛刺痛的,不想涂。
十娃噗呲笑了,“以后每次都要涂面霜,脸蛋是你的。你不涂的话,像以前那样子,脸都暴裂出血,疼的你更难受。”
提起以前的经历,大家心有余悸,疼,太疼,脸蛋都不敢碰,还是现在好的。
“我们过得越来越好,穿上新衣服,每天都暖暖的。我们还能一起去上学,院长妈妈还会奖励我们喜欢的东西。我好喜欢现在的生活,真的好开心!”
“我也是,我真的好幸运能碰到院长妈妈和陈婆婆。学校的人还会羡慕院长妈妈对我们好,嘻嘻。”
众人想起曾经模糊的记忆,反观现在幸福生活,不由感叹他们真的幸运,能遇到院长妈妈和陈婆婆这么好的人。
“我们快点去给院长妈妈拜年!我要做第一个拜年的人!”
“我第一!冲!”
“院长妈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邬漾笑着分出一个个红包,陈大娘喜笑颜开,分糖果,脑海一闪而过,这么多糖果都可以吃一整天,如今一下子分出去,有点肉疼。
过完年后,邬漾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冬去春来,天气变得暖和,树林里热闹起来,鸟鸣清脆,大家脱掉厚厚的衣服的,穿上轻薄的衣服,院里的晾衣杆堆满了滴滴答答淌水的衣服。
天气变热后,十六还央求邬漾带去老地方游泳,邬漾干脆隔一段时间带大家去游泳,人人游泳更加熟练,十六游泳技巧越来越好,心也逐渐大胆,不断挑战不同场地的水域游泳。
当然,邬漾不放心十六去陌生水域游泳,强制要求十六需要在她陪同下,才能去游泳。不久后,邬漾通过丁主任的,找专人帮忙训练十六的,后面十六机缘巧合加入了体局游泳队。
一年又一年的流逝,福利院的孩子们越优秀,大娃日渐增长的威严,即便温柔的笑着,一个眼神就瞬间让调皮的孩子安静下来。
二娃明媚靓丽,开朗的性格,吸引更多欣赏着迷目光。她却沉浸在如何才能制作漂亮衣服,就像她曾经看到女学生身上穿的漂亮花裙,她跟着邬漾学习制作衣服,‘温柔’请求其他人同意她做他们的衣服。随着一件件衣服的完成,二娃手艺越来越好。
九娃不甘落后,也缠着要学习做衣服。不过九娃的双手没有二娃巧,又很多想法,但是双手却不听她使唤,做出的衣服歪七扭八。她找来小帮手——十二,这让众人不理解。十二向来都慢一拍,反应比其他人慢,出乎意料他的手却异常巧,特别在缝制衣服方面,显出不一样的天赋。
三娃不高兴他们四人小组破裂,十二被拉去做衣服,只剩下三人。不,应该是两人,十一看着邬漾不知道从哪里淘出来的食谱,整天嘀嘀咕咕,待在厨房不愿意动弹。不过,三娃还是勉强同意十一搞厨艺,毕竟有时候他是最先尝到美味的人。
为了重新拥有四人小组,三娃不断拉拢其他人,但是四娃沉迷书本。十三算了,十三经常找人当小白鼠。十七这小子小嘴巴不断,小脑袋蹦出各种故事,都不是好队友。三娃散重组四人小队的想法,经常和十娃一起。期间,有自称是战友的人来,拿来许多东西,看了一群孩子,讲述他们父母的故事。三娃和十娃趁机缠着人讲部队的事情,信誓旦旦说以后他们要跟父母一样,当个光荣的士兵。
被三娃嫌弃的四娃不敢忘记十三传授的护眼手法,他担心他这双小眼睛要是出了问题,看不了心爱的书本,每天都揉揉穴位。他不满足院里已有书本,全部都被他看完,他睁着一双小眼睛,跟邬漾提出想看新书,还体贴提出可以去废品站找有没有旧书。邬漾欣然同意,还去四处寻来其他书籍,填满书架。www.sxynkj.ċöm
五娃、六娃和七娃三姐妹,由于六娃脑子转得快,说话常常直接又一阵见血,是院里第二嘴巴利索、却最会有理有据的人。三姐妹脸蛋长得一模一样,因此五娃和七娃常常被六娃牵累,人缘略逊。主要是其他人被六娃怼了一顿,看到相同面孔,难免会有逃避,但是事后,大家还是和五娃、七娃感情好。
八娃喜欢和三胞胎玩得好,自从她在普通话领域获得表扬后,兴致膨胀。每天出去大声朗读,练习吐气发音,能顺畅流利说一段绕口令。
她每次都能清楚分辨谁是五娃、六娃还是七娃,常常拉着三姐妹听她的朗诵,质问有没有比上一次好听,跟收音机的声音还有啥区别。三姐妹偶尔头疼连续听几天,内容还是同一段话。后来,六娃把更多的人拉进来当观众。
热心的十四爱帮助人,口头禅“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但十四偶尔也会好心办坏事,难受跑去找邬漾后,她重获信心,在不断实践中,更加懂得如何帮助人,让对方感受更大的真诚心意。
十五脸蛋圆圆,眼睛圆圆,手脚出乎修长。除了十六,院里游泳最快的就是她,不过她没有像十六那么热爱游泳。她喜欢踮着脚尖转圈,她特别喜欢院长妈妈带大家去看的电影,从里面她知道了舞蹈。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想成为电影里面会跳舞的女孩,但是把小热爱藏在心里。十五发现院长妈妈什么都知道,帮她找来个老师,每月就能学习跳舞,虽然很累,但是很喜欢。
爱讲故事的十七最最最喜欢小娃,他觉得弟弟是最捧场的人,最喜欢听他的故事,其次是他的同学,同学也很喜欢十七的故事。
有小同学跑过来谢谢他,说听了故事他以后记得每天刷牙,不像他的哥哥那样,听了故事也没有刷牙。牙齿都坏掉,疼得满地打滚。有那么多人喜欢听故事,他会一直讲故事的,十七觉得自己脑海中的故事灵感源源不的来。
十八觉得十七笨笨的,很容易被骗,但是十七很会哄弟弟睡觉。十八认为要让十七去哄弟弟睡觉,娘就有空和她玩。经过十八观察,她认为娘是世界上最非常厉害的人,哥哥姐姐都在干活,陈婆婆也不喊累,不怎么爱骂人。她要像娘那样,分配人干活,十七去哄睡,十九跟着她找娘学习。
邬漾在帮十三写信,在你来我往中,她更加了解小韩同志,和小韩同志的关系稍微亲近点。她本以为两人止步于信件中。后来不幸的是,院里有孩子生病,即便去医院治疗,身体逐渐虚弱下来,邬漾毫无办法,到处打听医生,甚至想带小孩去大城市治疗。
远在他乡的韩古净,出乎意料狼狈赶回桂城,接手孩子的治疗。不久孩子身体慢慢转好。邬漾对韩古净的感觉莫名变得复杂,似乎不再是单纯的欣赏。两人默契保持书信联系。
几年后,一场好消息席卷全国,学校一扫往前的死沉,散发着不一样的活力。邬漾沉默几分钟,第二天抽出书架几本书,寄去远方。她想孩子们未来会更好,还是想点办法赚钱,才能让孩子们更加能学习。
又过了四年,孩子们更大了,不能称之为孩子,连最小的小娃都是个小少年。但在长辈眼里,他们还是那个孩子,邬漾送走一个一个外出读书的孩子,身边却多了个陪伴。
又过了几年,陈大娘差点想去劝邬漾珍惜眼前人,她不会反对。小娃几乎也要喊出来,娘,他不在意多了爹。此时,邬漾淡然笑了,第二天早上带着人下山,把两人关系合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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