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苏小七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沈昀。
而沈昀也同样告诉她。
今年的浴佛节因为先皇驾崩未满百日,所以不准备大办了。
只让他们民间搞一搞就是了。
朝廷官员和家眷一律不参加。
待到明年再兴大办。
回归宁王府的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还有明日休沐,宁王要来他们府上,顺便来请她针灸。
苏小七摊手道:“再有一次针灸,他可能就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她现在在犹豫是让他想起来还是让他想起来?
沈昀道:“母亲为了他独自悲伤了十六年,如今也是时候让他体会一下母亲的感受了。”
所以沈昀的意思也是想让宁王想起来。
不能让母亲一个人难过。
苏小七沉默片刻道:“你相信当初的宁王是真心待母亲的?”
如果不是这么想的,他又怎么会那么说。
“宁王其人的品性我是相信的。只是宁王府的其他人我信不过。”沈昀的答案很肯定。
看来他对宁王是做过一番调查的。
苏小七道:“说得也是,母亲一向灵慧,虚情假意骗不了她!”
翌日,宁王一大早的就上门来了。
苏小七看看外面的天色,这才刚刚天亮吧。
一看时辰,果然才是辰时初刻。
这上门做客来得未免也太早了些吧。
沈昀也有些抑郁,早知道就跟他约定时辰了,平白无故地扰人清梦。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休沐,他哄得娘子多跟他运动几回,也好实施他们的造人大计。
宁王竟然是来蹭早饭的。
他上次来吃过一次沈家的东西后,回去王府就觉得家中的吃食实在是难以下咽。
这不昨日一跟沈昀约好。
他兴奋得大半宿没睡,卯时未到就起来了。
本来想着一起来就过来。
可看看外面天还黑着,没好意思,只好在家里点着烛灯看了一会我书。
只是大半个时辰的,也才翻了两页。
实在是没辙了,让人套了马车,就往状元府赶。
谁知两家的距离太近了,过来也就两刻钟不到。
哎,想想他沉稳了大半辈子,临着这会儿却冲动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还是端住了。
如愿吃上了沈家的早点。
啧啧,他们家的粥都跟别人家的不同。
还有那包子,点心,泡菜,都好吃。
他一气儿吃了三碗。
看得身边的小厮都担心了。
害怕他一下子吃多了,一会儿回去身子不适。
宁王却表示无碍。
他是高兴。
饭后,苏小七替他针灸。
这一次过后,这个疗程便结束了。sxynkj.ċöm
之前忘忧草的药性也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告诉苏小七,他现在其实已经能想起一些事情来了。
只是与从前一样,想起来的只是虚影。
只知道自己曾经跟一个女子在一起过,生下了一个儿子,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怀着一个孩子。
综合这些消息,他知道那个女子就是赵氏。
他会下意识地把赵氏的脸代入进去,一点儿也不违和。
他想他的记忆就是不完全恢复,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到他家中的长辈和亲人竟然那样算计他,害他背上抛妻弃子的名声。
害得他的亲生儿女和最爱的女人在外面受了十多年的苦……
他们怎么忍心!
宁王的心一时之间如同被泡进了苦水里,他是笑着的,但那笑是苦涩的。
他很想再看一看赵氏,跟他说说话。
他向沈昀提出了这个问题,但没有意外的被拒绝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见见她。
“因为在母亲最想见你的时候,见不到你,所以在她已经不想见你的时候,不必再见你!”
沈昀的话不留任何情面,击得宁王的心一阵阵破碎。
他很难过,很不好受,但他没有办法。
在治疗结束后,沈昀没有留他吃午饭。
礼貌地请走了他。
宁王还想要再留一下,沈昀却道他要出门访客。
宁王本想说,他在府里等他。但见祥亲王府的马车已经过来了。
他们来接沈昀和苏小七一起去祥亲王府。
宁王有些惊讶地看着沈昀夫妻俩。
“你们跟祥亲王府……”
沈昀想到苏小七却道:“王爷想知道,不如回去问一问王妃。”
马车远去,宁王愣在原地。
他实在是没想明白沈昀和祥亲王府会扯上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是朝身后的随扈吩咐了一句:“让人打听一下!”
回去问宁王妃,宁王是肯定不愿意的。
别说是这个时候了,就是平时他都很难得跟她说句话。
最近随着苏小七给他针灸,他对以往的记忆有着更加深层次的理解,他更加不想跟王妃在一起了。壹趣妏敩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他怎么就娶了她了呢?
想不通的时候,他有一种想要发怒的感觉。
手下的人很给力,很快就查到了沈昀与苏小七夫妇俩人最近与祥亲王府走得近的原因。
因为沈明珠在陈锦记被人为难,祥亲王府的世子爷出手相助,而沈家又上门道谢,两家因此而走得近了。
“哦,原来是这样。”宁王听说那欺负沈明珠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琼花郡主,他顿时就皱紧了眉头。
“她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以前一样不知所谓,不明是非。
已经要议亲的人了,不说在府里修身养性,怎么见天地在外面惹事。”
宁王不悦。
传话回去让宁王妃好生看着琼花,不许她再像以前一样在外面瞎混。
手下人听着一脸为难地去了。
他已经做好了被宁王妃责骂的准备。
每次都是这样。
王爷对王妃和儿女有什么不满的时候,也不说自己去跟王妃说。
就会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去传话。
然后就会被震怒的王妃好一顿骂。
挨了骂,关键这事儿谁也不敢跟王爷说,只能自己受着。
哎,跟着王爷啥都好,就是做这样的事情时有些憋屈。
谁让王妃表里不一了。
在王爷面前一个样,在他们这些下人面前又是一个样。
且说这边苏小七和沈昀以为祥亲王府的事情早就了了,今天应该是请他们去做个见证的。
结果却听说昨天梁靖庭带着他们过去的时候没有寻到王爷和王妃。
因为他们去了宫里。
小喜鹊便不愿意去了,说改日再说。
没办法,梁靖庭只好将她们母女俩送到陈锦记暂时安顿。
今天特地绊住了庄亲王夫妇。
此时已经去接浣娘母女了。
小喜鹊让人传信回来说希望小七姐姐带着她们一块儿去。
苏小七理解小喜鹊的心情,当下与沈昀说了一声后,沈昀不放心,告了假两个人赶了过去。
在祥亲王府外的一间茶楼里与浣娘和小喜鹊汇合。
得到梁靖庭传来的消息请他们马上入府。
这回苏小七为了节外生枝,早就给沈昀备好了打赏门房的钱。
但这回沈昀还没来得及让张雷把打赏银子递过去。
那门房一听是沈家来人了,立马就主动打开了门,恭敬而热情地请他们进去。
苏小七侧头瞥了一眼。
这才发现,门房换人了。
她笑了笑,牵住了小喜鹊跟着来迎接的王府管事进院子了。
祥亲王府的人都在前院的花厅里等着了。
因为梁靖庭把他们留下只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他们
却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
故而祥亲王夫妇俩正翘首以盼坐在花厅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庭儿呀,你最近跟沈郎中走得近,你可知他有何事寻我?”祥亲王不习惯等人,他看向自家儿子。
其实按照他的脾气,他根本不至于给沈昀一个三品郎中面子。
但一来这事他家王妃非拉着他来的。
二来沈昀近来确实很受他那皇帝侄子的信任。
连他们这些皇室宗亲都得靠边站。
“回父王的话,儿子也不太清楚,不过人已经进了院子,很快就过来了。
您老人家且等等就晓得了。”梁靖庭自然知道,但没到最后一刻他不想说。
而祥亲王妃此时却莫名有些紧张。
她紧紧地握住了骨瓷茶盏,看着父子两人在那里闲聊着没有什么营养的话,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她心头似乎有所感一般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看过走在前面的沈昀小两口,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他们身后的那道穿着香妃色衣裙的女子,以及她牵着的那个年轻的小姑娘。
她的身体突然间剧烈地抖动起来,身形轻晃,牙齿打战死死磕住嘴唇,如此才没有让她当场痛哭起来。
要不是她扶住了门框,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身后的祥亲王和梁靖庭见此,立马走来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她。
也同时看到了已经走到了廊下的四人。
有了祥亲王和儿子的扶持,祥亲王妃终于站直了身子,她道:“庭儿扶我过去迎迎他们。”
说这般说着,但她的身体发软,脚步虚浮,一时之间竟然走不动路。
这边苏小七已经看到了她的激动,并且看出她因太过激动而使得动弹不了,她转头看向浣娘道:
“王妃已经认出了你……”
浣娘却像是突然受到惊吓一般,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
她是近乡情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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