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说完,老夫人眼神越发轻蔑,竟然开口嘲讽道:“你懂什么?呵……”
“我不懂,但我知道,你之所以选择让二夫人深陷累累赌债之后一年,再在小少爷死后让赌坊的人来闹事,不仅是为了让二夫人一房死!而是想要夏老爷一起死。”喜来看着老夫人,只觉得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实在是可怕的紧。
许是被喜来说中了她真正的目的,老夫人皱着眉头,眼神阴狠的看着喜来道:“是又如何!他夏家欠我的!”
此话一出,大少爷和少夫人瞬间愣在了原地,惊讶的看着老夫人,大少爷也只是惊讶的憋出两个字来:“母……亲……”
老夫人嫌恶的看了一眼大少爷冷笑道:“我没有你这样的蠢笨的儿,你但凡有你爹一分薄情,今日之事早成了。”
说完,仍旧没有半分悔改之色,看着喜来冷冷说道:“你以为夏家五代皇商,是这些男人有本事么?若不是我带来的嫁妆够填补他的亏空,夏家的招牌,早在三十年前就砸了!呵,可他呢?若不是我强求怀了这逆子,只怕他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耐烦,将那贱人纳入府中,和我平起平坐?她凭什么!呵,我要她死!要他们一起死!”
说完,老夫人看着江兴道:“江推官,呵别以为我不知道,所有的事都是这个丫头做的,你手下有这样的人,只怕你夜里睡着眼睛都得睁半只吧!我随你们走,呵,大牢而已,与这夏府何异?我倒要看看,你能定我什么罪!”
江兴眉头紧锁,听了老夫人的话,心下一沉,下意识看了一眼喜来。
听老夫人如此,江兴咬牙道:“带走!”
“是!”杨茂点头回应,随后和一众侍卫纷纷将涉案之人全部押送回大牢当中。sxynkj.ċöm
只是老夫人路过大少爷的时候,嫌恶的看着大少爷道:“蠢货,你若还想活命,就放聪明点,但凡你有你爹一分薄情,你这命就算保住了!”
少夫人冷眼看着老夫人对大少爷的叮嘱,眼眸闪烁,面容沉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喜来心中一阵恶寒,她知道,目前所有的证据,都只能证明大少爷参与其中却并没有实际作案,况且少夫人的口供一口咬定和大少爷无关。
若要判定此案,现今状况不改的情况下,只怕依照大景律例大少爷杖刑一百,徒三年,即服完刑罚,到最后果然如老夫人所言,夏家还是他的。
“常仵作。”少夫人走到一半,突然回头看着喜来轻喊道。
喜来一愣,走上前去,疑惑的看着少夫人道:“怎么?”
少夫人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我做的事十恶不赦,合该万死。可……可我走的匆忙,两个孩子……还小……”
喜来为难的看着少夫人道:“这个我说了不算,只怕是不能了。”
少夫人听闻,眼底带着万分懊悔,尴尬的笑了笑点点头再无多言。跟着侍卫被押送至院外。
“江大人,我还要去向夏老爷回话,我后面赶回来吧。”喜来回头凑上前去,连忙对江兴说道。
江兴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既如此,杨茂留给你,你们一同赶回吧。”
随后转身离开,喜来看状飞快往院中跑去。
江兴带着人,将所有案犯列队押解,江兴骑着马在最前方引路。其余人则跟在身后,天色逐渐拂晓,少夫人低着头在人群中步伐沉重。
“娘亲!”
“娘亲!”
软糯的声音从高处响起,淹没在嘈杂的步伐当中。
唯独人群中的少夫人猛然抬头,寻着声音望去。
夏府的采菊楼上,正对着长街。
喜来一左一右看这个两个睡眼惺忪的孩子,伸着肉乎乎的小手,在人群中找寻少夫人的身影。
少夫人牙齿咬着嘴唇,用疼痛来忍回泪水,不敢声张不敢回应,被侍卫推搡着,一步三回头逐渐淹没在人群当中……
杨茂双手环在胸前,一脸不解的看着喜来。
“她是凶手,你何故为了她如此?”
喜来和人群中的少夫人对视,直到队伍离去,这才小心翼翼将两个孩子放了下来。
他们并不知道娘亲去了哪里,甚至在密密麻麻的人头当中并没有分辨出娘亲在哪。
喜来一左一右看了眼二人,随后揉了揉二人的脑袋,轻声道:“她是罪孽深重,人总是复杂的,好人也有阴暗面。天生的坏种也可能会有想要珍惜的人和事。我不知道抱着这两个孩子来到底有什么用,算是了却我的一份烂好人的执念吧。”
“有没有人说过,你不适合在衙门当差?”杨茂看着喜来的背影,冷不丁开口道。
喜来愣了一下,并未回头,轻柔的拉着两双胖乎乎的小手往楼下走去。
“常仵作!常仵作!”夏大夫气喘吁吁站在采菊楼下冲着喜来挥手大喊。壹趣妏敩
喜来见状,安顿好两个小孩之后,立即飞奔上前。
“怎么了夏大夫?出什么事了?”喜来不安的看着夏大夫,生怕他嘴里再说出一个噩耗来。
夏大夫看着喜来嘴角上扬道:“醒了!醒了!容夫人醒了!”
“果真!”喜来激动的一把抓住夏大夫的胳膊,见夏大夫点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再一抬头,天边的阴月,也已经没入了云层……
“夏大夫,这几日劳烦您在府上帮忙照看容夫人和夏老爷了。他们两个受到的刺激太多,一个心伤未愈,另一个年事已高,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喜来拜托给了夏大夫。
夏大夫点点头道:“姑娘交代的事,放心就好!只是你不去看看容夫人和夏老爷了么?”
喜来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我还要赶去衙门。”
说完,和夏大夫对视一眼,回头看着杨茂带着两个小孩走进,安顿好小孩之后,便和杨茂快马加鞭往天一衙门赶去。
宫内,各方仪仗早已列队整齐在宫门外。
顾景琰换上一袭银黑色虎头盔甲,手持长剑,跨坐在白马之上,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身后更是上千身着黑色盔甲的暗影卫,黑甲遮面,只露出一双双杀气十足的眸子。
顾景琰一手勒紧缰绳,回头望去,对上了身侧跨坐在汗血宝马之上的陆归远的眼睛。
陆归远一袭月白色云纹朝服,虽衬的肤色瓷净气质儒雅,眉宇间却坚毅卓绝。
与顾景琰背对着暗红色的宫门,一文一武,一黑一白各列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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