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报七八级大风,蓝色预警,你没看天气预报?”黎黎说。m.sxynkj.ċöm
风声里有着尖锐的啸叫,还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顺着窗户缝漏进来。
这么不寻常,还被当做七级大风?“你闻没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黎黎放下手里的瓜子,朝四周闻了闻,“该不会是这里面的东西变质了?”她指了指前两天送到病房的礼盒。
“有可能,”只能这么回答,要不然呢?这味道很明显是从窗户处传过来的,她坐的位置更靠近窗口都没有闻到,只能说明这腥臭味道只我自己闻得到。这算是作为‘送阳人’的福利吗,不仅能听到奇怪的合奏还可以监测到各种奇怪的气味。
想到昨晚那只怪兽,莫非又来?
窗户‘啪啪啪啪’的乱响,黎黎自顾自的看着手机,完全没被影响。
不敢擅自行动,毕竟这条命刚刚救活,要是再作把自己作没了,对不起谁都没关系,关键是对不起老爸受了那么多的苦。
拿着手机乱翻,可是不管看什么,耳边的呼啸声尖锐的拔高,仿佛在逗引着,让我去瞧个究竟。
终于还是下了床,蹑手蹑脚溜出房门,走廊里冷的像冰窖一样,一个人影都没有,是有人把走廊尽头的窗户打开了?
像是行走在粘稠的过期血浆里,每一步都极为费力,刮进来的风把血浆冻成了冰和水的混合物,走一步就有冰刀割在小腿肚子上,到隔壁病房五米不到的距离,就觉得用了身上大半的力气。
到底怎么回事?白天温暖如春的地方怎么到了夜里冷成这样。
怪不得好多人夜里不敢来医院,怕不是有很多鬼啊魂的夜里来找吃食!
‘嗷呜,’‘哈啊’,‘格叽格叽叽叽叽叽’的声音此起彼伏,低着头顶风只顾着往前走,发现眼前有条腿的时候赶紧停下,没等避让那家伙直接就穿过了我。
吓得一回头,看到的居然是昨天的胖子,“喂,”喊他一声。
他却充耳不闻,仍往前走。
又装看不见?
“喂喂喂,”疾跑两步,也不管脚底下踩到的粘稠东西会不会溅的衣服到处都是。
胖子停在昨晚那个病房外面,又趴在门缝往里看。
站在他身后,也听听里面的声音。
然而并没什么特别的,“胖子,你怎么又来了?”我问。
胖子连动都不动,维持着仔细辨认的模样。
难道隐形功能回来了,双手使劲拍了拍,有痛感也有声音,明明是真的活人。为何他听不到我说话。
“3床,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只顾着看胖子没注意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人,回头一看,居然是孟医生和小红帽护士。
“出来溜达一圈,刚刚听到这边有动静,”现编大实话。
孟医生看了看病房号,又看我只穿了病号服,“穿太少了,晚上走廊冷,你刚醒来,身体比较弱,要多注意休息。”
“好的,谢谢孟医生,我这就回去。”
转身走两步,听到身后又有脚步声,忍不住回头看,昨晚上头发乱糟糟穿着睡裤的医生也来了。
难不成?
这胖子又是来接鬼的?
小心调动念力,在指尖团出火,扔到胖子肩膀上,他吃痛后眼睛瞪得葡萄一般大,抬头对上我。
“你在这里干什么?”终于想起来在现世界和鬼说话不是用嘴巴,而是用腹语,调动念力交流就行。
“怎么又碰到你?”胖子耷拉着眉毛说,“被抓包过来当个临时工,”从怀里掏出一张黑乎乎的纸张,“这是捉鬼令,奉命把今晚上路的鬼带回去。”
“最近鬼差很忙吗,怎么派你,昨晚碰到怪兽,还担心你被吃了,看到你安全没事我也放心了。”
“什么怪兽,没见到!”
“眼睛有火,四个蹄子也冒火的怪兽,就在大楼外面,你没碰到?”
“哦,你说的是噬魂兽,”胖子已经习惯无知的我,“昨天也不知道哪个傻瓜给它喂饱了灵力,今晚拿皮鞭赶它,它都不来。这不,才刚一个晚上孤魂野鬼就泛滥成灾,鬼叉大人都在外面拿着锁链和钩子抓呢,累够呛,”指了指地上,“你看给这里也弄脏了,年年都有大傻瓜,今年碰到的格外多!”
傻瓜就是本尊,胖子你这指桑骂槐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真能当我师父,“噬魂兽是吞吃孤魂野鬼的,那孤魂野鬼哪里来的?”
“不去冥界报道留恋阳间的流窜犯呗,没人教你这些基本知识,你是混什么的,这么无知?”胖子光明正大嘲笑。
“我说瞅你怎么眼熟,原来是三人/鬼行必有我师的师父,”抱拳作揖深深鞠躬,“受徒儿一拜!”
“脸皮比我的肉厚,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胖子说,“以后出门报我的名号,好使?”
“所以,您是?”
“白皮。”
名字果然贴切。
“白师傅为何要单独来接这新鬼?”
“你可知活人时好事做的多,魂就会变得重,这些鬼魂接回去稍加修炼就可成为能战斗的鬼卒或者懂炼器的鬼民。”
摇摇头,不知道。
老爸能顺利进修,和他活着时候喜欢助人为乐有关,这也就能说得通了,“那坏事做的多呢?”
“炸油锅,拔舌头,鞭抽,账肯定算完了,才让它去别处。”
这传统酷刑居然还在?都二十一世纪,还没改良?听上去有点残酷血腥。
“那要是杀人放火的呢?”
“活着的时候给偿命了,死了也就不计较;若是活着的时候侥幸逃脱,被杀的先做了鬼怎么会放过他。”白胖子说:“就算被杀的没找他,那不还有鬼差等他。”
说的还真是有道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插翅难逃!
现在开始多做好事来得及不?景明说我本命强,鬼命自然不会弱,也是这个道理!
照着白胖子的理论推算景明以前是个超好的好人,怎么一想到这里就有强烈的违和感呢。
正聊着天,病房里面传来了哭声,是呜咽呜咽的哭声,在鬼哭狼嚎的背景音里,竟然有种亲切。
陪床的老太在哭。
白胖子照例在医生把人推出来的时候,一把拽住蹲在床头的鬼,说的话倒是挺温暖,“走了,老爷子,上路享福去。”
孟医生见我还在走廊,也只是摇摇头没说话,推着病床往电梯那头去了。
也不知道老人弥留之际见没见到忙碌得一天看不到的亲人,哎!
既然噬魂兽没来,去窗户边看看热闹也不错,鬼差叉鬼的大型场面还没见过哩!
从半开的窗口伸出脑袋,这2.0版本的眼睛真好使。
几缕灰色的游魂还钉在叉子上,汩汩的往外冒着血水;那边一长串的游魂有的披头散发有的瘦骨嶙峋有的眼冒凶光有的张牙舞爪有的在地上打滚,不过统统被长链子拴在一起。有的是透过腰椎有的是透过琵琶骨有的是顺着脖子有的是穿在肩胛骨,带出的血流了一地。
还有被打出脑花的,红的白的喷的草皮和树根下都是。
鬼差们都穿着黑色的职业制服,动作倒也娴熟,就是效率差点,明明叉子扎过去直接就能扎住的偏偏扔歪了,只扎了半个胳膊,那野鬼四下逃窜,有的就跑进了医院的门墙再不出来。
鬼差们只站在外面也不进去捉,不知是什么道理。
一分钟不到,刚钻进医院的几个鬼又重新跑了出来,身上顶着几个红十字架,嚎叫着,比被钢叉叉到的时候还叫的凄惨。
鬼差利落的将这些满身流血的鬼串成蚂蚱扯着扔进了队列。血慢慢渗进地里,发了芽,开出几朵月白色的花,队列里为首牵着铁链的一个小姑娘走出来,小姑娘也就十岁光景,扎着俩个小辫子,大大的蝴蝶结飘在脑顶。她将那些花收到手里,冲着我所在的窗口摇了摇,这才转身提溜着一晚上的战利品消失了。
走廊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度,裹紧身上的单衣往回走。
黎黎见我回来,放开手机问:“怎么去了趟厕所这么久?”
“路太远,不好走!”
“神经!”她说,“萘萘,睡不着,怎么办?你陪我聊天行吗?”
“神经,”这句话还给她,“睡不着还聊天那不更睡不着。”
“其实我也困,可闭上眼睛脑袋不听话,偏偏要醒着。”www.sxynkj.ċöm
“听说,多做好事能睡得香。”
“真的,假的?”
“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
“搁这儿卖弄玄学?”黎黎揉了揉后脖子,猛然醒悟过来,问:“是那位高人说的?”
“对啊!”在下就是那位高人好不好。
“你找到他了?”黎黎扑过来抢手机,“快让我看看,他还说什么了?”
“你想多了,”收回手机,“你多学学我,说睡着就睡着,就是因为好事做太多。”
从病床上扒拉一套床品,对她说,“你在上面,我睡行军床。”反正不挑地方,睡着了别想叫醒我。
“算了,”黎黎拒绝,“好歹你是病人,怎么能抢你的地方,你安心睡,我玩会儿手机。”
玩手机是比干熬着强点,可这玩一晚上手机,眼睛早晚要瞎。说她也不听,说多了也烦,早习惯她这样。
也是睡不着,给她再好的床也白瞎。
眼睛闭上,一睁眼天亮了。
老爸没有入梦,景明也没回来。
医生说我恢复挺好,观察一天没事,就可以办出院手续。
还建议黎黎最好看看,失眠也是一种病,折磨人也挺要命。
黎黎知道了‘垂髫’眉笔的功效,哪儿会听医生的建议,给我买了早点就急匆匆跑去找表妹讨法宝。
祝她一路顺利!早点睡着!
白天我就在医院各个诊室门口胡乱溜达,念力多得感觉快爆体,就转运口诀开始修灵力。只要本命强盛些,多少能存点灵气。
就在我美滋滋转换灵气的时候,奇怪的是这些灵气全都跑到肩膀上的小银鱼里,那些驳杂的青、红、黑、黄色被拒之门外,只有纯净的白色灵力顺着通道被鲸吸进去,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些灵力四处流窜,有的去了四肢,有的去了脑袋。
在卫生间拉开衣服一看,这小银鱼符印还一闪一闪特像充电。不过半个小时,身体又刚到了空虚。
再出门走一遭,这次去了肿瘤科,一般来这边的都是出大事的,悄悄凑到专家门诊吸收了一会儿顿时觉得浑身满电。
“3床,你怎么在这里呆着?”孟医生拿着一堆报告出来发现了我。
差点忘了,没下单给孟医生送锦旗,赶紧趁我还在医院,必须给孟医生送个‘妙手仁心’的锦旗,在医院晃荡这么一天,听说了不少孟医生的故事。
“孟医生,您好忙,找您半天就想问问,什么时候能给开出院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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