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珊脑海的最后一根弦崩断,缓缓的落下了手。
薄司寒松开她,她脚步趔趄地往后连连后退,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最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捂面爆发出痛苦低泣。
语鹿看着这场面,已经变的完全没办法收拾,她上前一步想去把叶珊拉起来。
薄司寒反把她拉了回去,正面对着她,手指抚过她额前被雨水淋湿的微卷的发丝。
“吓到了吗?”
语鹿目光落到大雨中被雨水淋的簌簌发抖的叶珊,十分不解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不去帮叶珊?在这里傻愣着干什么。
她刚想说什么,薄司寒深压着眉头,歪了歪下巴。
周然这才像回过神一样,从车子旁跑过来。
之前送薄司寒回到公寓,他一直在停车场等他。后来给老板打电话,老板一直没接,他又上楼去看,敲了很久门发现根本没人。
还以为老板在公寓里出什么事,他下到楼下,遇到物业人员。
人家告诉他看着薄先生拿着伞从东门出去了。
周然才开着车在附近转悠,看能不能碰到他。
其实他也才刚找到薄司寒和苏语鹿没几分钟,只看到两人吵着吵着,又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的。
这种情况,他这种不相关的人自然不能去贸然打扰。
索性就站在旁边看热闹。
唯一失误的是,他看的太入迷,叶珊从哪个方向冲出来的他都没看到。
周然刚到薄司寒跟前。
男人寒气森森,却慢悠悠的问:“去哪儿了?”
“我……”周然还没开口解释,薄司寒骤然欺身上前。
一身的爆裂之气,猛的用力掐住周然的脖子,野兽一样的气息把周然推着倒退了好几十步。
一路掐住他的脖子走过去,冷静而麻木。
周然被这股强大的气势压着几乎一动都不能动,自然而然地像魔怔了似的往后退,牙关战栗的磕出响声。
最后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他立刻爬起来,向薄司寒跪着谢罪。
“对不起先生,是我工作失职。”
周然知道他自己错在哪里,错在没盯住叶珊小姐,让她出现在这里撞破一切。
薄司寒脸色微微好转。
“保护好她。”
他没具体说保护谁,周然爬起来,三两步走到苏语鹿面前。
“语鹿妹妹,我送你回去。”
苏语鹿见鬼似的瞪着他,她现在走合适吗?
周然皱着眉头劝她:“你先跟我走吧,那是他们两个的事。”
语鹿被周然半拉半推,阿姨打着伞,手里抱着猫,三人踏过地上的水洼上了车。
临走之前,语鹿还在望着叶珊。
叶珊坐在地上,凄惨的冷笑。薄司寒则半蹲在她跟前,拿手指轻轻刮过她的眼帘。
女人颤抖着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发白的嘴皮子一直在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薄司寒背对着语鹿,实在是猜不到他会跟叶珊如何解释。
事实上,薄司寒压根就不打算跟叶珊做任何解释。
他听着她哭了好一会儿,轻扯开她的手掌,手指刮着她的眼帘帮她擦眼泪。
有了他的关心,叶珊像是被大人不重视的小孩,终于得到了关注,反而哭得更加花容失色。
可惜,眼前这个男人对女人的眼泪免疫。
除了那个女人。
他扬起紧绷的唇线,狭长的眼尾从那边掠过来:“别哭了,哭花了妆不好看。”
叶珊眼睛里汪住泪,有些魔怔的语气:“你是嫌我丑是吗?”
“没有的事。”他解释。
伸出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叶珊抽抽噎噎的搭住他的手,被薄司寒从地上拉了起来。
叶珊也是打车追过来的,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在宠物店里借了一张毛巾,擦了擦头发和身体。
然后薄司寒又叫了一个司机,叫他带上两身干净衣服来接他们。
等车子到了以后,薄司寒先让叶珊进车里换衣服。
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换衣服的地方,就穿着那身湿衣服直接进了驾驶室,让开车过来的司机打车走。sxynkj.ċöm
咚的一声锁了车门。
车子风驰电掣地飞出去,无数路灯斜掠的光影,将男人冷峻的面庞切割。
一身狼狈的叶珊换了一身新衣服,人冷静下来。
被刚才那一幕冲击炸成一团乱麻的脑子,终于有了一根清晰的思路。
“她是谁?”
叶珊以为自己冷静下来了,其实并没有。
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肉里,她在车后座仔仔细细的盯牢她的男人,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
明明一个小时以前,她还在幸福的天堂。
等待着两天以后,成为他最美丽的新娘,和他携手走进婚姻殿堂。
现在,她却被他亲手推进了地狱,如烈火烹心,烙铁蚀骨。
天堂地狱的一念之差,让叶珊眼眶一酸,无数泪珠滚落下来。
他们这个圈子,自己身边的男人私底下有有女人,女人私底下有情人,是心照不宣的事。壹趣妏敩
叶珊会察觉不出来他对她的身体避如蛇蝎,他表现的那么明显,甚至疏于掩饰。
不是因为身边有别的女人吗?
薄司寒曾经说过,女人越是临到结婚越容易逃婚。
叶珊恰恰相反,越是临到结婚第六感越强,有些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挨到婚礼结束,也就过了。
偏偏今天单身派对结束后,薄司寒把她送回家。
她不放心,又打了一辆车跟踪他。
果不然,被她逮着了。
原来他还有一个从未告诉过她的住处。
她看着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小区。
又急冲冲的拿着一件女士外套,自己跑出了小区。
叶珊浑噩的扫了出租车付款码,都不知道自己输了几个零进去,神差鬼使追着薄司寒的身影,往小路里走。
最终,她渴望的幸福生活,被她自己亲手给打碎。
“跟上次一样,你把她解决了。这一次我不仅要她的脸,你把她手给我亲自打断,我既往不咎。”
一想到当时男人跟那个贱人的拉扯,为了帮那个贱人薄唇里吐露了几句话,说要把她手给废了。
叶珊不仅有些狗急跳墙,也再度感到了疼。
密密麻麻的刀刺到身上,捅的她千疮百孔。
她端出了公主的架子。
“这件事我要不要告诉爷爷,我们的婚事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全看你怎么做!”
她不管薄司寒跟那个女人感情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
这时候,叶家才是她最大的依仗,只有她的家族,能给她提供庇护。
像薄司寒这样的野心家,利益的叠加和交换才是最重要的,他不够爱自己也无所谓。
但她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一辈子拿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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