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蚀、毒蚀、魂蚀、力蚀四种香蚀很快被张友凉所排除,剩下来的只有色蚀和隐蚀两种香蚀,对于后面这两种香蚀,张友凉确实是很少接触,不能了解太多。
“你能不能确定这股熟悉的味道指的是什么味道?”张友凉蹙起眉头,想要从关蝶儿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不对,我眼中的场景也变了,空空如也,根本看不到路,我们这是······”关蝶儿惊疑不定的声音传了出来,让张友凉瞪大了眼睛。
张友凉也忍不住朝着四周望过去,的确发现周围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脚下是一片虚无,让人产生一种孤独没有依靠的恐慌感。
“这是······”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景象,就像是乘坐着孤独的小船在空无人烟的河水上漂流,不知道终点在何处。
“熟悉的味道,越来越明显了,这是,我的老本家。”关蝶儿在提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地有些苦涩,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这股味道本来对她的刺激不是很深刻,直到后面她才逐渐发现,这是一股类似于西施异香的味道,也正是供奉色蚀的香料味道,已经逐渐地沁入了他们的鼻子当中,所以呈现在他们眼中的是另外一番景象。
“不过,我觉得还有些不对劲。”张友凉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色蚀的厉害,但是以他和关蝶儿两个人的眼界,此时不应该会被色蚀所迷惑,而且在张友凉看来,色蚀不是耳畔会响起一些靡靡之音,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也有些区别吗?
“这的确不是普通的色蚀,看来有人解剖出来了色蚀。”关蝶儿深呼了一口气,她的声音能够听得出来十分惊讶。
“怎么,色蚀的解剖难度很大?”张友凉不由地疑惑看向了关蝶儿,他并不以为色蚀有什么难度,毕竟在张友凉的眼中,色蚀应该是更次一等的香蚀,威力比不上其他香蚀全面。
然而关蝶儿摇了摇头,沉声解释道,“如果用我们普通人的理解,当然如此,色蚀不过是眼界上的事,但是换作见识更高的人而言,色蚀那就不仅仅是眼界的问题了,更是一种境界的问题,会让你在境界中沉沦。”
“或许可以称之为空蚀?”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他想到了上古时期的一句话,“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呵呵,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不过······”关蝶儿还想和张友凉打趣,没想到下一秒,两个人的眼前一阵迷乱,等到他们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另一处的场景内。
“这里是?!”关蝶儿瞪了瞪眼,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只是须臾之间,自己和张友凉竟然就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大梁皇宫,看来这里的主人已经开始注意到我们,邀请我们前来做客了。”张友凉冷笑着出声,他注意到周围的景象,正是大梁皇宫的主殿,此时主殿里不比以往,稀稀落落,除了沾满灰尘的地板,那正前方九层台阶上的龙椅,也显得失色不少。
不过此刻的龙椅上倒是端坐着一个人的身影,这人身着一袭龙袍,头戴龙冠,面如冠玉,红晕点点,最让人惊艳的是那艳丽的红唇,过目难忘。
“张友凉,我们又见面了。”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坐在龙椅上的人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了真实面孔,一双黛眉凤眼朝着张友凉的方向望了过来。
在看到这龙椅上之人的精致面孔,宛若天仙一般,就是关蝶儿都感到有些自惭形秽,她略微有些吃味,知道这龙椅上的人自然是认识张友凉的,否则的话,不会上来就喊出了张友凉的名字。
“你的老情人问你话了,怎么不回答啊。”关蝶儿用共振传音,发现张友凉却没有任何动作,一直僵立在那里。
张友凉蹙起眉头,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的出现,这和他印象中对方的模样完全不一致,甚至有些恍惚,在张友凉的印象中,第一次见到这人是在百花郡中,所谓千秋一梦的指向,梦蚀。
第二次是在对方异化之后的对手,地下金棺。
等到第三次的时候,便也是在这大梁皇宫当中,当时在这大梁皇宫当中,张友凉所看到的不是一个熟悉的面孔,而是一个熟悉面孔的蹦碎,露出了里面真实的人物,是大梁皇后,当时的张友凉以为所谓的她不过是一个躯壳,一个容器而已,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重新见到了对方,多少让张友凉感到有些不真实。
第四次的见面如此恍惚,有些虚无缥缈,就像是这所谓的色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张友凉所见到她的第一面时候自然会升起一些异心,但是到了如今,张友凉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程度上的变化。
“怎么了,老朋友,我们不认识了吗?”清脆的声音响彻在主殿之上,黛眉凤目朝着张友凉望了过来,脸上晕着一点笑意。
张友凉摇了摇头,看向对方的眼中一时竟有些失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等过了一会才缓过神来,“我没想到,你还活着,呵呵。”
张友凉的话让对方也是轻轻一笑,正是一笑百媚生,这女人太美了,美的让人总觉得不真实,有种缥缈之感。
“我还以为你不存在于这个世上,没想到真的有······”张友凉毫不夸张地将自己想要表达的话语表露了出来。
对方听了张友凉的话,忍不住展颜一笑,周围晦暗的场景像是都因为这个笑容而变得明媚起来。
“老熟人,我还记得你的名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对方微微笑着,看向张友凉,可谓是眉目传情,甚至张友凉旁边的关蝶儿都有些受到影响,看起来有些恼怒。
“周梦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张友凉微笑着应对,这人回荡在他的记忆中,没有被磨灭印象。
“呵呵,没想到你还能记起我来。”周梦瑶脸色微笑,仔细地打量着张友凉,随后语气显得有些阴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此行过来是为了这个东西吧?”
话音落下之后,周梦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她侧过身子,露出了龙椅背后的黄色布幔,布幔无风自动,缓缓地揭开,露出了里面的内容物,正是张友凉之前所见到的那副金棺。
“很多人啊,都想要知道这副金棺里藏着什么,他们都觉得这副金棺里藏着的是大梁的气数,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大梁的气数早已经败光了,败光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呵呵,这里不过是藏着一个秘密而已。”周梦瑶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像是要表露出什么特别的含义。
张友凉没有说话,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最让张友凉感到惊讶的是,他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竟然没有嗅到任何的腐烂味道,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已经摆脱了诅咒异化的束缚。
“怎么了,不说话?”台上的周梦瑶眼帘低垂,望着张友凉,声音显得有些压抑。
张友凉沉默了一阵,他的耳畔传来了关蝶儿的声音,“先下手为强?”
关蝶儿和张友凉都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所谓来者不善,他们是为了夺得后面的金棺,两个人清楚那金棺里藏着大梁圣上留下来的线索,而周梦瑶在此,恐怕就是为了阻拦他们。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张友凉没有回答关蝶儿的话,而是目光直视着台上的周梦瑶,想要从周梦瑶的脸上看出些许的答案。
周梦瑶笑了,笑得很大声,甚至有些浮夸,不符合她眼下的装束,“你知道我为什么穿上这身龙袍吗?”
张友凉没有说话,他盯着周梦瑶,眼中包含了警惕,他知道周梦瑶恐怕要发难。
“人都说生在皇家好,但是没有人知道皇家的苦,更没人会想到一个双性人会有一个怎样的痛苦,被当做另类的感觉会是怎么样?你可能没有这种经历吧?”周梦瑶笑着笑着,眼睛里露出了苦涩,紧接着从里面流出了泪水。
还没等张友凉多有思忖,周梦瑶猛地转过身来,换了一张面孔,这张面孔更显得诡异,和周梦瑶如出一辙,不过有所区别的是,在那修长的脖子上有了一个喉结存在,象征着此时的身份已经转变成了邪公子。
“不阴不阳,是他们给我的称号,他们会认为我这样不阴不阳的人凭什么能够登临大宝,为此我不惜积蓄力量,企图下一盘大棋,可是我没有想到,最终小丑还是我,我还是沦为了其他人的把柄,这天下始终不是我的。”这时已经是属于邪公子的声音,显得有些粗犷。壹趣妏敩
张友凉没有说话,一旁的关蝶儿也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女人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虽然也有些惊讶,但是张友凉没有任何表现出来,在张友凉看来,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
“不过后来我也就无所谓了,这些人该死的都已经死了,我也不在想那么多了,既然我得不到那我就毁了他,呵呵。”邪公子冷笑不已,他那双凤目变得暴戾不已,盯着张友凉,下一秒,就来到了张友凉的身边,目光逼视着张友凉,“你看到了那副金棺了吗?我想你也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有关空蚀的秘密,不是吗?”
张友凉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猜中了,当时他在那半部《香乘》中有见过这句话,所以才会猜测是否真的是流露出有关空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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