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一次是张友凉在试探,他在试探自己身边是不是真的是熟悉的关蝶儿等人,如果不是,他就敢确定这座墓葬被人提前埋下了伏笔。
很明显,身边的这个声音不是关蝶儿他们的,这个更像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张友凉眯着眼猛地睁开,他注意到一个诡异的景象,竟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靓丽面孔,她张开嘴,嘴里含着两根獠牙,就要狠狠地扎入张友凉的脖颈处。
张友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冷笑一声,他抬起手运起力蚀的力量撑住即将要咬住他的嘴,令张友凉感到惊讶的是,眼前的这张嘴里竟然发出了古怪的叫声,“吱吱吱······”
这声音显得相当刺耳,在张友凉听来更觉得像是一种昆虫的叫声,张友凉守住心神,暗中却有一阵阵睡意袭来,尤其是之前的那个像是续前缘的怪梦,一直在缠绕着张友凉,张友凉一直克制着让自己不要睡觉。
“往事如随风一般远去,与我来此共良宵。”
······
这句话一直在张友凉的耳边缠绕着,张友凉惊惧地发现,眼前的这个怪物竟然会使用刘雨萱擅长的音律,这种更能够起到蛊惑人心的作用。
幸好张友凉经历了这一路来的各种历练,养成了不易受到蛊惑的心境,甚至到最后来到了所谓的无垢之境,否则要是之前的张友凉,恐怕现在就沦为了眼前这个怪物的口中食了。
最令张友凉感到可怕的是,这个怪物发出的声音不仅对他能起到作用,更是能对他体内的力蚀起到了作用。
张友凉发现受到了这个声音的刺激,身体里的力蚀竟有种想要退缩的想法,这种恐慌的感觉是张友凉从来都没有感知过的。
尤其是在当下张友凉还和这个怪物贴着身子距离如此之近的地方,张友凉根本不敢动弹,生怕下一秒就会被怪物整个吞入口中。
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他强撑着让身体里的力蚀出来,撑住即将欺近的獠牙,但依旧是无济于事,力蚀还在不断地退缩,身体里的力气在缓慢地减退,如果依靠他的力量,他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
“还不动手吗?”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别急,再看看。”另一个声音接着说道。
“他快要撑不住了,这个老妖怪的威力不是一般人能撑的住。”
“你不要急,那么长的时间我们都已经等过去了,还怕这一点的时间,如果不到真正成熟的阶段,那个人是不会出现。”
“你就不怕······”黑暗中的声音顿了顿。
“如果能把他引出来,就算是损失了也罢,在养百年也无妨。”
此时的张友凉已经大骂不已,他想不到自己会栽在这种地方,更何况还是死在一个不知道名号的怪物手里。
可以想见的是,眼前的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人,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已经感觉到了脖颈处一阵阴冷的风吹了过来,那双獠牙已经要嵌入身体里了。
这个时候张友凉忽然听到一阵嘹亮的蝉鸣打破了寂静,眼前的怪物忽然停顿了下来,张友凉见状一喜,慌忙试图脱离开来,却没想到眼前的怪物猛地一震,竟是将这张靓丽的脸从中间撕裂开来。
看到这一幕的张友凉吓了一跳,慌忙捂住脸,生怕会被溅到一脸血,却没想到那张脸赫然是怪物的一双肉翅,当看到这双肉翅展翅腾飞的时候,张友凉联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体内的力蚀会受到如此可怕的压迫?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他明白了刚才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
如果张友凉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怪物就应该是上次在青檀镇没有见过的金蝉,张友凉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想到了落花村里死去的村民,那些村民死去的骇然形状还在他的脑海里没法抹去。
只是,金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金蝉又和落花村有着怎样的联系?
起初,张友凉仅仅是简单以为落花村的一切是和李灵素有关,但随着事件慢慢的延伸开来,张友凉发现原来金蝉不仅是和李灵素有关,更和整个落花村有关系,李灵素充其量仅仅是个引子,真正的核心有可能就在落花村。
这样想来,张友凉愈加觉得脊背发凉,究竟落花村百余户村民的死亡是有何种内幕,是不是和金蝉有关呢?
另外,落花村的村民,是否掌管着金蝉的秘密?
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他发现现在的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不过他脚下没停,趁着黑寻找着能够离开的方向,这时候张友凉嗅到了空气中一股股腐败的气息,这些腐败的气息里夹杂着一股泥土的味道,张友凉可以判定,这里面应该也有所谓的守墓人。
而在张友凉看来,所谓‘守墓人’应该不仅仅是简单意义上的守墓人,而是更侧重于怪物的含义,张友凉微微舒了口气,他运用起之前在断崖时的方法,顿时注意到了点点微光在身边亮起,此时张友凉发现这些微光都在缓慢地移动。
这让张友凉判断出一点,这些‘守墓人’也无法发现他,张友凉小心翼翼地穿过这些守墓人,这些守墓人都是由泥土构成,故而被张权称为泥甬,这些泥甬之所以能够移动的原因,在于泥甬的身上都含着一个遗蜕。
“我靠,出口到底在哪里?”令张友凉感到失望的是,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所谓的出口,此刻他被困在了这里。
而漆黑的环境让张友凉又无法看清楚四周的面貌,他眼下只能是瞎子摸象一般前进,还有小心避开凝心看到的那些微光。
“找到了,找到了······”
张友凉的耳皮一麻,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一颤,浑身忍不住抖动了一下,当他睁开眼时发现身体已经僵硬地无法动弹,眼前是一张熟悉而又魅惑的脸,张友凉从这张脸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活死人’香。”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还是来到了,关蝶儿体内的子蝉复苏了,现在关蝶儿的这张僵硬的脸已经足以能说明问题,虽然短时间内张友凉没法看到关蝶儿的全貌,但是他隐约能感觉到这股浓烈的味道是从关蝶儿的鼻尖处传来的。
“这是基本上已经被控制住了吗?”张友凉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金蝉的压迫力如此之大,更何况这还是子蝉。
黑暗中的声音此时又在某个角落里响了起来,“他动手了。”
“也许吧。”
“你还等什么。”
“还差一点。”
“你真的要看他死在这里?”
“别急,你放心。”不过这语气显得并不沉稳。
另一边,张友凉感觉腰处被盘上了两条白蟒,小腹处此刻也有了温度,但是温度并没有唤起张友凉体内的力蚀,反而让他感到外面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重。
此刻张友凉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力量,他只能全靠着本能在支撑,眼前的关蝶儿力量出奇的大,更是张开了嘴,露出了一条奇长的舌头在张友凉的脸上卷了卷,虽然这舌头上有些许的香气,但是张友凉丝毫没有享受的感觉,他已经尝到了死亡的气息。
吮吸过来了,张友凉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只有眼球能够动,关蝶儿的舌头处已经分化出一个内部的啮齿,啮齿在不断地吞咽着张友凉脖颈处带来的气息。
张友凉终于明白李灵素口中所谓的精血是什么含义了,原来精血作为聘礼是这样的意思,是要培养一个金蝉。
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他尽量保持情绪平稳,虽然体内旺盛的气血在不断地流逝着,但是张友凉希望能够在临死之前还能够自信一点。
“不能这么委屈地死去啊。”张友凉暗自嘲笑,但是无可奈何,眼前的关蝶儿身上的子蝉完全克制他身上的力蚀。
活锭子克制死锭子,张友凉虽然现实中没有见到过对抗的场景,但是那半部《香乘》里所记载的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更何况,眼前的事实就是最好的例证,这还是无主的子蝉,如果一旦有主,那恐怕就是极为骇人的结果。
就在张友凉感觉体内的气血在不断地缺乏时,又一声嘹亮的蝉鸣响彻整个环境,张友凉微微一怔,他猛地想起来,杨雨和朱云烟也陷入了大殿之中,而他们的身上似乎也有子蝉。
想到这里,张友凉灰暗的脸色有了些许的明媚,他想到了破解的办法了。
果真如同张友凉猜测的一般,另外两人也同时被吸引了过来,她们和被子蝉附着的关蝶儿开始争执张友凉。
“好家伙,一次性来三个,够肯下血本的······”
“肯不肯下血本,还要看他有没有来,好了,我准备出手了,现在不夺,更待何时?”sxynkj.ċöm
黑暗中猛地闪过两道身影,张友凉只觉得眼前发黑,他像是朦胧间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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