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来晚了,宋公子,恕贫道来晚了,差一点就让公子送了命,着实不该啊。”那光芒散去,竟然露出一个光头道士,这道士身穿黄色道袍,一脸沧桑,一团黑气淤积在眉心处,看来也隐有发作征兆。
“你是?”张友凉瞪了瞪眼,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一个道士出现,一开始他还略有愣神,但很快他就认出了这黄袍道士的身份,正是之前他来到百花郡的时候,那位给他算命的黄袍道士。
看到有这强手助阵,张友凉不由大喜,那边矮小的尸香魔芋像是也感受到了危机,化作一根细长枝条爬到了张友凉的身上,藏于张友凉的胸腔内说什么也不出来。
“这是薛嬷嬷吗?”黄袍道士上前一步,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诡异老太。
“她已经死了,可是不知为何······”张友凉不知该如何解释,死人如何重生,虽然传说中“活死人”香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但那毕竟是传说,谁也没有见识过,大多是以讹传讹,但是眼下张友凉却结结实实地见识到了一个死去的人重生。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我们说不透也解释不清,活佛在上。”黄袍道士叫了一个不符合身份的号。
张友凉听得仔细,不由地瞪了瞪眼,他仔细地看了眼黄袍道士,这个时候才发现剃了光头的黄袍道士竟是看不出来原先的模样,尤其是被岁月侵蚀过的面庞更让他产生了错误判断,经过仔细的观察之后,张友凉这才敢确定,黄袍道士的真实身份应该是那日在落魄山大墓中遇见的西域僧人——仁波切。
“眼下该怎么办?”张友凉显得有些被动,他忍不住向仁波切求助。
仁波切则是摇了摇头,沉声说道,“眼下能对付这个家伙的办法无非有两种,一种是等待它自我消亡,还有一种那就是被继承。”
“什么意思?”张友凉读不懂仁波切的意思。
“第一种自我消亡你应该理解,第二种被继承也就是传递到另外一个个体身上,也就能够防止诅咒的继续。”仁波切解释道,经过刚才的一击,他眉心深处的黑暗显得更加浓郁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好饿啊,来了两个,是不是两个都吃了,该从那个先开始呢······”
“好烦啊,我最讨厌做选择了,还是先从刚才那个年轻又弱小的家伙开始吧。”m.sxynkj.ċöm
张友凉警惕地看了眼诡异老太,诡异老太的确不是鲁莽行事,她有自己的判断,知道仁波切不好对付,第一时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张友凉的身上。
眼看着诡异老太就要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张友凉急忙催动体内的净蚀,试图让自己的身体错位开来。
这时,一旁的仁波切也没有看戏,双眼微闭,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那双眼里竟然长出了两个诡异的瞳孔,这对瞳孔关注到诡异老太的时候猛地发出一道强光,射在诡异老太周围的黑雾之上,让诡异老太又是一声尖叫。
仁波切的加入让张友凉缓过一口气来,堪堪躲过诡异老太的袭击,不过诡异老太明显不会就此罢休,等着强光消失之后,诡异老太开始聚集周身的黑雾,说话也显得语无伦次,“好可怕的感觉,好难受,不能这样,我还是好饿······”
在张友凉看来,诡异老太虽然说出来的话显得没有逻辑性,但是她的行动却很有序,能够判断出来下一步如何做对自己最有利。
“这是我的尽力一搏,宋公子,剩下的就要靠你了,我需要休息一会,否则我待会就可能去跟随活佛了。”仁波切深呼一口气,踉跄着跌倒在地,随后挣扎起来盘腿坐下,能够明显看得出来他眉宇间的黑雾更加浓郁了。
看到仁波切的反应,张友凉自然知道他已经是处于强弩之末的状态了,聚集在他眉宇间的黑雾表明仁波切也是被诅咒侵染了,如果他在动用心力,恐怕下一个诡异老太就是仁波切的下场。壹趣妏敩
事到如今,张友凉只能从自己身上找解法,仁波切的两次攻击很有效,阻挠了诡异老太的攻伐,但是眼看着诡异老太准备着手发动下一波攻击了。
诡异老太瞅准了张友凉的弱势,聚拢黑雾后露出来一张可怕的脸,这张脸上已经是被腐蚀地能够看得到森白骨头,甚至还有部分蛆虫从里面爬出来,这诡异老太似乎并不感觉到疼痛,压紧身子看起来就要朝着张友凉冲了过来。
“不行,光靠净蚀绝对不能持续下去,我得想个逃脱手段。”张友凉目光聚焦在诡异老太的身上,试图从刚才的两波对抗中找出其破绽所在。
“我好饿,好饿······”
诡异老太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声音显得相当混乱,甚至隐约之间能够影响别人的心志,好在张友凉的心志足够坚韧,否则下一秒恐怕就会被蛊惑。
诡异老太张嘴不断吐出白色丝状物,进一步压缩张友凉的活动范围,此时的张友凉显得黔驴技穷,很快就有可能沦为诡异老太的盘中餐。
“不对,这诡异老太应该和那名宫装女子有着紧密关系,造成她如此混乱的或许还有生前的记忆。”张友凉进一步地分析,他想到了宫装女子生前和他所提及到的种种,都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梦瑶。
只是令张友凉感到尴尬的是,梦瑶刚才在和诡异老太的贴身中,被诡异老太吸入了黑雾之中。
“只要能够稍微唤醒点她的记忆,足以干扰她的行动。”张友凉不需要一击致命,他也没有那样的手段,现在只是想趁机离开。
就在诡异老太尖叫一声朝着张友凉扑来的时候,张友凉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那是源自于落魄山大墓离别后宫装女子给他的礼物。
玉凤佩!
张友凉想到了关键,在诡异老太扑向他的瞬间将握在手中有一丝丝温热的玉凤佩扔了出去,这是致命的赌注,赌成功他就能离开,不成功便成仁。
事实果然如张友凉所料,在他扔出去玉凤佩的瞬间,诡异老太的动作明显一顿,甚至出现了迟缓。
“那是···那是····”诡异老太嗅到了蕴藏在玉凤佩中的气息。
诡异老太手里死死地握着玉凤佩,她空洞的眼神里竟然逐渐有了光彩,甚至露出了些许的泪水。
看到这一幕的张友凉明白,他的计谋成功了,诡异老太受到了宫装女子也就是薛灵芸记忆的干扰,只是能干扰多久,张友凉不清楚。
张友凉知道不能多作逗留,保命要紧,用净蚀的力量将处在入定状态的仁波切给强行拉了出来,仁波切一脸懵然地看了眼张友凉。
“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张友凉话不多说,拉起仁波切就朝密林外跑去。
这个时候的诡异老太身上光影交织、阴阳相叠,手中握住的玉凤佩流露出些许的温暖,将寄托在诡异老太身上的记忆缓慢地勾引出来。
“不行,不行,我还是好饿,这该死的记忆,这不属于我的记忆······”
诡异老太呢喃着,她惊声尖叫,扰动了整个密林的静谧,浑身发出不自觉的震颤,不断有黑雾涌现,在和干扰她的记忆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似乎并没有意料到已经逃离的张友凉。
然而张友凉还没有走几步,右手手腕处猛地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恶寒,当他回首望过去,才发现是身形苍老的仁波切正瞪大了黑色瞳孔望着他,那眼神里充斥着挣扎和无力。
张友凉能够明显观察到,在仁波切的手臂上不断有黑色的血丝缠绕过来,无奈中张友凉只能松开仁波切的手,仁波切此刻还处于被诅咒侵袭的中间状态。
“你还好吗?”张友凉试图沟通仁波切,他不想丢下仁波切,毕竟仁波切还曾冒险救过他。
“我不行了,你快离开,那股邪恶的力量已经开始侵蚀我的灵魂了,我感到所有的生机正在离我远去,快点远离我······”
仁波切的好意提醒让张友凉心存不甘,但是他也注意到,胸腔内的净蚀在发出猛烈的警告,不能再停留片刻。
张友凉见状只能丢下仁波切徒自逃生,他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等回到百花郡他打算直接寻找宋良以作商量。
念及如此张友凉不再停留,速度奇快地离开了这片密林,眼看着就要靠近百花郡的时候,张友凉的身形猛地一顿,只见一个放大的身形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紧接着是一个在眼瞳里放大的拳头,烈风阵阵,更诡谲的是这拳头上被一阵黑雾包裹。
张友凉堪堪躲开拳头,但仍旧被余波波及,腹内跌的七荤八素,好在有净蚀支撑,否则的话现在已经是一堆肉泥。
等到张友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是远处一个全身被黑雾笼罩的妙龄女子款款走来,她手中抽动着黑丝控制力士爬起身来,这女子带着金色面具,看不清面孔,但是张友凉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份,周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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