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年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肉质夹杂着香菇的味道在她口中散开。
肥而不腻。
很好吃。
“怎么样？”
楚文修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乔年点点头，“真的很好吃，你再这么下去就可以当大厨了。”
乔年夸他。
听到她的认同，楚文修很开心，“是吗，当时在B国，我还想着我们如果一直在那边生活，就开家饺子店谋生也不错。”
楚文修说着，视线一直注视着乔年的侧颜。
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见她没什么反感的意思，人不禁开心了许多。
乔年没说什么，又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肉汁的味道在她唇间散开，齿颊留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其实那个时候我还包了许多其他口味的，有猪肉青菜的，还有牛肉馅的，纯素菜的也有，不过后来我发现你最喜欢的还是猪肉香菇味的。”
楚文修说着两人的往事。
换成平时，乔年肯定会打断他，毕竟那些往事与他们而言都不该再提。
可是今天的乔年一反常态，反而主动开口跟他闲聊，“是吗？你怎么发现的？”
楚文修脸上的笑意更深，“你因为我每次都会数你吃饺子的个数，你吃这个口味的最多。”
乔年不禁有些发笑，“数我吃饺子的个数，楚大少爷还真是有闲情。”
乔年揶揄着。
“不算闲情吧，毕竟关于你的每件事情对于来说都不算小事。”
他很是认真的开口，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乔年的侧颜。
那里面的深情几乎压抑不住。
乔年淡淡的听着，将口中残存的饺子咽了下去，人淡淡开口，“包括杀了牧诺吗？”
“......”
忽然这么一句，楚文修愣了下。
木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压抑的不行，乔年一手拿着筷子，淡淡的看着碗里还剩下的几个饺子。
楚文修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搭在桌子上的手指一下子捏紧。
倒是乔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唇角的弧度若影若现的。
几秒后，楚文修生硬呃挤出一抹笑容，生硬僵硬，“小年，你在说什么呀？”
他一脸无辜。
乔年平静的放下手中的筷子，人转眸看向他。
四目相对，乔年依旧是浅笑着的，可眼中却莫名的多了一些锐利，“杀了牧诺，嫁祸秦挫，离间我跟秦挫的感情，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壹趣妏敩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一双美丽的眸子仿佛已经将楚文修看穿。
楚文修想开口否认，可是唇颤了颤，那些到嘴的话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他发不了声。
乔年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终于，在这样的目光中，楚文修有些受不了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人背过身去，一向温柔的他声音中多了几分低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以她跟秦挫的感情，他原本的想法是就算一下子离间不了，也可以让他们之间生成嫌隙。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情的头尾，她早就洞察出来了。
见他承认，乔年淡淡收回视线，目光又一次落在桌上碗里的饺子上，“一开始，我的确有些怀疑秦挫，可是直到他被人打成那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还说梦话告诉我自己是冤枉的，我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秦挫他杀父弑兄。
他的确是个狠人。
可是对于她，他从来都不会忍心。
“哼！”闻言，楚文修觉得有些好笑，“你就因为这个所以无条件的相信他？”
他做了这么多，却都抵不过秦挫的一句梦话。
真是讽刺。
“牧诺死了，我跟秦挫也许会反目成仇，这其中最大的得益人是谁，不难想象。”
乔年一字一句的说着。
“所以你就怀疑我了。”
楚文修还是背对着他。
“不，一开始，我宁愿相信是这岛上的另外一股势力有其他的目的，可是直到我去找那个岛民的时候，你出现了。”
楚文修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你故意在开门的时候提到牧大少一家，为的就是提醒那个男人把岛民暴动的事情推到牧大少身上，牧大少固然有这个动机，可是你忘了，牧大少是个怕死的家伙，他就算制造了岛民对我们的敌意，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可以毫发无伤的从我手中逃出来，明明已经逃出去了，却为了帮牧诺报仇又主动回来被我抓住，我想，在儿子的仇和自己的性命中，牧大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太多地方说不通了吗？”
乔年一字一句分析着。
每说一个字，都让楚文修感觉到她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年了。
“可是，如果把这一切的罪魁祸者换成是你，就一切都能说的通了，你有杀牧诺的动机，至于后来找牧大少，不过是你转移注意力的一些招数罢了。”
乔年看着他的后背。
楚文修站在那，即便不回头，都能感觉到她视线的光。
那样的光让他整个人极其不舒服。
沉默了许久，楚文修才缓缓开口，“所以，你今天跟我回来是要杀我给牧诺报仇？”
闻言，乔年的目光颤了下。
杀楚文修，呵，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跟他走到这个地步。
打在桌子上的手一点点攥成拳头，乔年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你不该杀牧诺。”
即便她对牧钧儒恨之入骨，可这一切都不关牧诺的事。
他真的不该这么做。
有子弹上膛的声音传来，楚文修听到了，他缓缓转身，就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楚文修笑的有些悲凉。
“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用子弹对着我。”
真的是很意外呢。
“你真的不该杀牧诺。”
他做了什么她都可以谅解，因为她欠了他。
可是为什么要摊上人命。
她怎么原谅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死于他手。
楚文修看着她眼中的痛苦，人浅浅的笑了下，“小年，你知道吗？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会这么做，我不愿意永远做一个失败者，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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