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王世子很快被带走了,太平王爷没有彻底洗清嫌疑,因此也被囚禁等待发落,但待遇上却是比太平王世子要好的多。
突入宴亭的武林人最终只剩下李寻清手下那一个活口,但李寻清显然不能谴责上司下手没有轻重,让人卸了他的下巴拉走了。
他们为了今天早早做好准备,就为了引蛇出洞,那些乱兵在靠近宴亭前就被全部被拦下。
宴亭这边终于尘埃落定,伪装成皇后的玉屏公主放心不下父亲,于是主动向官家提出去陪太平王。
官家本想说她不至于如此避嫌,但他心里同样放不下太平王。考虑到太平王年纪大了,又受到如此的打击,有玉萍公主陪伴,多少能缓过来一点,这才同意了。
玉屏公主走后,李寻清带人去“清扫”皇城,那个身材过分高挑的“女官”对阿杨一点头,先走一步去清理易容,阿杨和叶孤城护送官架去了垂拱殿。
没多时,雨化田便回来了,阿杨扫过他的脸,又马上收回了视线,不敢多看。
他脸上已经没有易容的痕迹了。
宫九刚刚发动,在他发难时,各地也同时发生了混乱。虽然官家早就安排了人手,但宫外人多混杂,事情不可能像宫里一样精准把控,混乱未歇,汇报的折子也还没有递上来,官家坐在书桌前,深深叹了口气,再次打开了六扇门之前递上的折子。
冷血和铁手明面上说是追查玉屏公主一事,但这几日他们实际上一直在暗地调查那个与宫九关系亲近的自称宫主的人。
他们没来得及以身犯险,就见陆小凤卷入此事,于是他们便潜伏起来暗中调查。
那座挂在宫九名下不显山不露水的宅邸里,每日的花销流水无论拿到哪里都是能让人瞠目结舌的数字,但这般奢靡,对住在那儿的人来说,却只当是平常。
冷血和铁手试图追查他们钱财的源头,但因为京城事情未平不好离人,于是只能先与官家汇报。
看着他们的折子,官家想到了那不明不白消失的十万两军饷。
若真要细想,这么多年,大宋不明不白不见的财物,可太多了。
后宫。
圣人怀着身子总是容易疲惫,早上用了早膳之后有些困倦,想要小憩了一会儿,但是如何都睡不安稳,便起身叫了近侍的宫女。
她知道这两天京城不太平,甚至连宫中可能都会不安全。官家明里暗里拨了不少人到她的宫殿保护她的安全,怎么都放心不下。
除了明面上多出来的女官宫女,暗地里也不知道藏了多少。
虽然官家不向她透露太多,但她总觉得官家似乎有一个相当危险的计划。
“何处喧哗?”圣人问。
“有奶妈在附近教训年纪小的宫女,臣这就让人带她们离开。”有女官回话,欲往外走。
圣人心中不安,她贴身的宫女皱眉,想去教训那不知规矩的奶妈,被圣人拦住了。
她命她的宫女马上带人去关紧殿门,然后问官家派来的女官:“有乱兵入宫,官家可知此事?事前可有安排?马上去找最近的卫兵,让他们通知诸葛神侯,即刻带兵进攻平乱!”
“官家早就调兵埋伏,还请圣人放心。”言外之意,是默认是有乱兵闯入宫中。
圣人这才放下提着的心。
她相信官家,相信官家的臣子。他的臣子如果同意官家以身试险,那一定是事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但圣人还是有几分头疼,要不是她有了身孕,官家也不至于什么都瞒着她。
乱兵进宫必会放火,官家为了钓鱼豁得出去,但她还是得给官家收好尾。
“我虽有了身子,官家不让我操心太多。但我也知道最近起了乱事,你们不必太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圣人一边说着,一边让她的宫女把她宫中所有的人手都调来,“乱兵就在宫中杀人,我怎么可以安置于后方不闻不问?”
圣人对女官道:“官家派你们来保护我,自然是信得过你们。我就在此处不会乱动,你们留下护着我就行,我宫中的其他宫人,就让他们出去帮忙。”
女官见圣人态度坚决,衡量之后还是应下了。
“侍卫在前,尽量拖延乱兵动作,别让分散的乱兵汇合,若能杀敌重重有赏……”
“乱兵进宫必会放火,其余人暗地里带着水,发现乱兵后在他们后面偷偷跟着……”
圣人召集了宫中的宫人,太监侍卫皆被派了出去。他们离开前,圣人挺着肚子,亲手剪下了一缕他们的头发,对他们的保证之后以发为证,必会论功行赏。
圣人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待到花满庭易容的曹佾带兵赶到后宫时,甚至只来得及俘剿余下的残兵。后宫花园屋舍完全没出什么大乱子,只有被试图放火的人点起的帘幕被烧掉了一角,叛军走后便马上被跟在暗处的宫人浇灭。
花满庭对圣人深深一拜,带人去检查是否有还藏匿的叛军。
乱兵被宫内的禁军所制,闯入皇城的江湖人和那些死侍一部分被困在朱停改进的机关里,一部分被早已埋伏好的大内供奉所捕。宫中的一切都按照他们提前的安排井井有条地推进,官家身边有叶孤城和雨化田在,阿杨索性向官家请命,出宫平乱。
不知宫九是从什么渠道联络上人的,夏辽的残党,西域诸部不服管束的反叛势力,居然都能被他从藏身之处挖出来为制造混乱添砖加瓦。
宫外。
从第一个异族人发难开始,京城便严禁进出,封得宛如铁桶。
那些颧骨高深的热情的异族人从来没有像今日那么可怖过。
一个本想去他们摊子上看看商品的年轻学生几乎要成为他们发难的第一泼热血了。
他脸色煞白,看着刀光落下。
只听见“呛——”的一声,兵戈相撞。
隔壁同是异族的美艳的老板娘用金环相扣的手奇异首饰替他挡下这闪着寒芒的弯刀。
但作为女子,天生力气输了一筹,她只能勉强撑到那个年轻的学生从刀下逃脱,便抵不住那弯刀的蛮力。
老板娘心道不妙,没想到有人接替她制住了那弯刀。
此人是这两天这条街上新来的跑腿儿,昨天她还调戏他有一副好身材,只干跑腿可惜了。如今看来,大约就是他的本职工作才给他带来了这么一副好身板。
只见他手握长枪,一扫、一抖,那忽然发难的异族男人肩上就被捅了个血窟窿。
“快走!”跑腿儿道。
他并没有因为老板娘同为异族人就把她与那些人打为一伙,反而一视同仁地把她作为需要他保护的大宋百姓。
老板娘从那人的攻击范围内离开,匆匆回到铺子里,没一会儿又抬头出来问:“需要捆人的绳子吗?”壹趣妏敩
“谢谢……劳烦了。”
京城人对于江湖人突然发难这件事情显然有丰富的逃生经验。
那些异族人藏身的商铺虽然都集中在热闹的街市上,但旁边可供藏身的酒楼屋舍也有不少,纷纷招呼人赶紧进来避难。
那些发难的异族人被隐藏在人群中的士兵制住行动,被雇佣或煽动的武林人也被蛇王手下三教九流的混混们暂时拖住了行动。诸葛神侯手下的禁军早早就以维护节日治安为名设置在京城各处,训练有素,很快就压制住了异族人大规模的□□。禁军走上了街头,一边护着百姓去安全处躲藏,一边与乱贼交手。
上一次动用这么多禁军,还是在清剿烟药的时候。
暴动的异族人在决对的兵力之下完全不成气候,但那些武林人显然难对付得多。
开封府这几天本就分外忙碌。
白玉堂几个兄弟另有任务,使得开封府的人手更加不足,白玉堂和展昭分开行动,和禁军一起对付那些武林人。白玉堂不知幕后之人是如何收买煽动的,闹事之人中,甚至有不少他在江湖都略有耳闻的人。
他们真情实意得觉得自己在挣从龙之功,甚至满心认为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武林的未来。
白玉堂:?
不想和傻子讲话。
就这傻子还觉得自己能带人攻进皇宫?
你什么水平我们比划比划。
鼠爷抬手就是一刀。
……
白玉堂虽然武功不俗,但以少战多还是有几分吃力。
而且……
白玉堂皱眉。
这京城中,不知有多少这样被煽动的武林人。
作为侠以武犯禁的典型例子,白玉堂自然清楚正经军兵对上武林人有多大的劣势,虽然有禁军清道,但对上武林人,禁军的胜利只能用性命去堆砌。
白玉堂挡下长剑,又侧身躲开劈来的大刀,那边又有一柄短剑刺来,他正欲用刀鞘去挡,那人就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一柄胭红的薄刃刺穿了他的胸膛。
“阿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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