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助理跟经纪人没跟在你身边?”陆俞舟环视一圈,见她在原地站着没动,稍稍眯了眯眼,将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的一台车子上。
那台车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效应他自然而然就看了过去。
南栖月摇头:“我让他们提前回剧组酒店了。”
她站在原地,是在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好上陆北庭的车。
手机响了一声,陆俞舟看了一眼,瞬间了然。
陆北庭:【你自己没老婆?要跟我老婆站在一起?】
陆俞舟:“……”
三秒后,陆北庭:【噢,忘了,你还真没老婆。】
陆俞舟抬手扶了扶镜框,最后问一遍:【帮不帮?】
陆北庭:【跟我有关系?】
陆俞舟:【怎么没有?我有老婆就不会再烦着你老婆了。】
陆北庭隔了十秒才回:【把我老婆送过我车上。】
陆俞舟挑眉:【你车在哪?】
陆北庭:【你对面。】
果然。
南栖月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
“我送你过去,别人看见也只当是我给你叫的车。”陆俞舟说着已经起步往那台黑色轿车走去,南栖月怔了几秒,稍后便跟上。
“能问一下为什么投资这部戏么?”南栖月心里始终有这个疑惑。
“忘了?”陆俞舟已经握上车把手。
南栖月没听懂:“什么?”
“你跟北庭刚结婚时,我说过要送你的见面礼。”说到这里,他轻笑了一声,“跟简橙没有关系,没有要贿赂你的意思,别有负担。”
“但你确实因为简橙才对我多照顾。”南栖月挑破。
陆俞舟不认同:“你是陆家的人,而我是你大哥,本就应该对你多加照顾。”
南栖月默然,点头说了声谢谢。
但陆俞舟却话锋一转:“不过我确实有求于你。”
南栖月忍不住笑:“果然。”
车门一开,南栖月坐了进去,陆俞舟在这个空隙里看见了陆北庭那死气沉沉的一张脸:“……”
推了推镜框,陆俞舟退后几步,无声长叹。
即使是在千里之外的江城,陆北庭租的这台车也不便宜,南栖月不懂车,所以将一切能升起挡板的车都归类为不便宜的好车。
注意到陆北庭的目光,南栖月轻笑了一声,许是有那么一点微醺,她歪了歪身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打听好了,你大哥不是在跟你抢生意,投资这部戏是因为想把当初承诺的见面礼送给我。”
“嗯。”陆北庭面部表情缓和了一些,将她手拿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亲,“我知道。”
“你知道?”南栖月将手抽回,瞪他,“你打算帮他套路我?”
“有我在谁敢套路你?”陆北庭失笑,搂着她的腰便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继续捏着她的指尖把玩,“简橙的事情咱们帮不了多少,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可能是知道这条路比较漫长,他想要从攻略简橙身边人开始。”
南栖月知道他所说的那个身边人就是她。
“他不需要我们帮他做什么,只是希望你和豆子能接受他。”
只要不排斥,他就能从中获取更多的便利,慢慢地、一步一步重新走近简橙。
南栖月点头:“他该庆幸他是你大哥。”
换做另外一个人,南栖月都不会以简橙闺蜜的身份为他提供任何便利。
但这个人是陆俞舟,是陆北庭的哥哥。
有陆北庭和陆家父母做担保,再加上南栖月自己的感觉,基本上可以认定他的人品没有问题。
更重要的是,他对简橙是真心的。
再者,豆子似乎对他这个亲生的渣爹丝毫不排斥,甚至隔着二十几岁的年龄差成了一对好朋友。
离别前夕总是依依不舍,南栖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跨坐在了陆北庭身上,嘴唇被亲得湿漉漉的,看起来好生可怜,耐不住往后仰了仰脖子,又被陆北庭抓着回来继续亲。
“真的要今晚就住到剧组这边的酒店?”陆北庭擦了擦她的唇角,嗓音低沉,气息不稳地抵着她额头问了不下三遍。
南栖月眨了眨迷离的眼睛,总觉得亲完像喝醉了一样,半晌才点头道:“嗯,我行李都让小铃铛拿过来这边了。”
“再待一会儿。”陆北庭下巴埋在她肩颈处,蹭得她有些痒。壹趣妏敩
南栖月笑着抱住他脑袋,轻轻揉了揉:“陆北庭。”
“嗯?”
“像大狗。”
陆北庭顺从地继续蹭了蹭:“嗯,是你的就行。”
是什么无所谓。
反正是她的。
属于她的,且独一无二的。
南栖月就像夏日里化了的冰淇淋,整颗心都因为他而被融化了。
次日,陆北庭早上八点坐上了回北城的飞机,而南栖月也到了片场做妆造,对于陆俞舟来剧组视察这件事情她并不意外,她知道,是陆北庭拜托陆俞舟过来的。
三十岁没到,却有操不完的心。
陆北庭切切实实地将她养成了小孩儿。
“什么时候回去?”南栖月休息时大大方方跟陆俞舟站在一块儿,吊了大半天的威亚,体力消耗有些大。
陆俞舟:“今晚。”
“下午六点,江城这边有个画馆开画展,其中有一幅阿梵大师的茶园水墨画就在这里展出。”南栖月停顿了一会儿,笑了笑,“简橙跟我说的。”
陆俞舟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莞尔一笑:“明白了。”
江城的天好像染了色,像是一幅水墨画,南栖月抬头看了看,拿手机拍了张照片习惯性发给陆北庭和简橙。
她希望自己拥有很多很多爱的同时,也希望简橙能够得到幸福。
既然这么多年都放不下,那干脆别再错过了。
他们需要一个契机。
南栖月愿意为他们制造一个契机。
古装戏需要吃很多苦,加上这部剧的题材属于侠义江湖类型,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匡扶正义,南栖月这段时间最好的朋友不是三位男主,而是几乎每一场戏都寸手不离的招摇剑。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吊威亚。
这部戏剧情比较慢热,前期讲述的都是些江湖恩怨,南栖月作为武艺高超的女侠肯定少不了打戏,所以在剑术老师的指导下学习了不少把式。
有舞蹈基础在,她学的每一个招式都得到剑术老师和动作指导老师的频频夸奖,甚至被剑术老师放话说要收她当徒弟。
南栖月戏里是宠儿,戏外在剧组依旧是宠儿。
原因无他,除了够优秀之外,主要是这些人都清醒而自知,知道面前这个人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今天最后一场戏收尾,南栖月配合威亚老师的指令丝滑地从空中降落,红衣纱裙随风飘起,形成一个弧度,最后随着她双脚触地再荡平了涟漪。
南栖月利索地把塑料仿制品,也就是那把招摇剑插进剑鞘里,那姿势活灵活现,虽然不是正片,却让一众在场人员看呆了。
这简直是活的仙女!
“刚才那一幕,摄影机拍到没?”导演扬声问了句,在摄影师点头时立即吩咐道,“保存下来,作为花絮提前发出去。”
南栖月的演技大家有目共睹,一段时间下来,导演对南栖月彻底改观,原以为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没想到能吃苦耐劳服从指令不说,演技更是不在话下。壹趣妏敩
另一边,邓桥卖力地扯开捆住自己的威亚,气喘吁吁地甩了甩衣袖走过来抱拳感叹:“月摇女侠,佩服。”
这哪里还是演员,要不是有那几条威亚在,他真要怀疑南栖月是不是真的会飞。
“三皇子……”南栖月打趣,“有点虚啊。”
邓桥:“……”
虽然但是,不得不承认。
开机到现在,南栖月没用过一次替身,自己一个人完成所有动作最后还能让导演满意,单这一点,就足以让无数同行钦佩。
更何况,她的资历还是剧组里相对来说比较浅的一个。
邓桥自愧不如。
大半个月下来,南栖月因为吊威亚的原因身上多了不少伤痕,她皮肤白,又薄,床上被陆北庭轻轻一掐都会留下痕迹,更别说被几根绳子长时间勒着。
期间陆北庭来过一次江城,他没以任何身份去探班,而是依旧在江景房里等着南栖月下戏。
他知道南栖月拍戏辛苦,整整一晚就只是抱着她睡,听着她说剧组的趣事,然后再到他说北城那边的消息。
八月下旬,陆北庭将公司业务拓宽到了江城这边,正是因为有了合作,他才有理由过来这边出差,这次依旧住在那套江景房里,南栖月后来才知道,他将那间套房包年了。
“我明天请了半天假。”南栖月低头喝了一口鸡汤,当着陆北庭的面将里边的鸡肉全部挑出来放到他的碗里,笑嘻嘻道,“今晚陪你。”
一个多月的想念全部汇聚在这一个晚上,但陆北庭却比以往都要温柔,温柔到南栖月像在做一场梦。
“陆北庭。”南栖月煎熬出声。
白花花的天花板出现了重影,南栖月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眼睛一闭,干脆道:“你可以快一点。”
陆北庭没有照做,依旧以自己的节奏在进行。
南栖月眼睛湿漉漉的,咬着唇,模样可怜至极。
陆北庭以往在床上会说许多逗弄她的话,但今晚却保持沉默。
不管是在进行时还是结束后,他指尖都轻轻摩挲着她身上因为吊威亚而留下的乌青的痕迹。
摩挲着,亲吻着。
霎时,南栖月腰上感受到一片湿润。
她动了动唇,声音有些哑:“陆北庭,你哭了。”
“疼么?”陆北庭密密麻麻的吻继续落下,南栖月摸着他的脖颈,撑起身看他。
“疼的。”她没撒谎,笑了笑,“但这是我的工作。”
“别哭啊,三十岁的大男人了,还要我哄。”南栖月笑着说,眼睛却微微发红。
陆北庭搂过她的腰,将她抱着躺好,扯过被子盖上:“哄我。”
南栖月抿唇:“怎么哄?”
“睡吧。”陆北庭说。
只要在他身边,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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