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轩忽然朝她看过去：“嬷嬷，商户出身真的见不得人吗？可是这世上的人，除了强盗，每个人都是要买卖东西的，不去触碰商事，没人活的下去。”
“怎么做生意就是贱籍？！”
嬷嬷无言以对，这她哪知道。
楚灵轩低着头，想起刚才慕容离那冷酷无情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抽疼，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却步，反而拧起一股劲来，咬着银牙说：“他是怕我给他丢人吧？”
“哼！等着，我一定要学的规规矩矩的，这次不去，下次一定得去，我才不要他带着别的女人参加宴会！”
说完，她用力地抹掉了眼角的泪珠，郑重其事地说道：“嬷嬷，我知道你是原来北燕皇室的女官，你教我礼仪好不好？”
“……”嬷嬷再次接不上话。
这傻乎乎的侧妃，可真是说风就是雨。
楚灵轩从床上跳下来：“我会很认真很认真的学的，只要你教我！”
“嬷嬷，我让我爹准备宅子，银子，好多漂亮的衣服首饰送你。”
“嬷嬷你快说话啊，你就教我吧，你看我多可怜？”
“我很能吃苦，你要是教我，我肯定不会让你生气的，真的！”
“我还很聪明，我会很快学会的！”
“……”
嬷嬷被她绕的有点招架不住了，“那……那行吧。”
总归，王爷是吩咐她们看着侧妃不要乱跑，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至于在院子里做什么，可是没有限制的。
看到楚灵轩这样满心满眼都是慕容离的样子，嬷嬷也不忍拒绝她。
……
丞相府
顾凝照例是一早给苏清寒针灸，两个医女在一旁帮手。
苏清寒忽然说：“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什么颜色都不喜欢。”
顾凝面无表情地说着，把最后一根金针扎入苏清寒脉络之中。
苏清寒笑了笑，又问：“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
这回，顾凝直接不说话了，靠在一旁摆弄自己的药箱。
苏清寒的内力恢复了两成，耳力敏锐，自然知道她还在。
挑了挑眉，苏清寒也不再追问她，而是转向不远处，对顾凝横眉毛竖眼睛的柳一舟：“一舟，这小丫头平素穿什么颜色多？”
“……”柳一舟无言以对。
他根本没注意过！
苏清寒也知道自己问错了人，淡淡开口道：“锦心。”
“是！”
暗处，寒月轩的女管事走了出来，回答了苏清寒这个问题：“顾神医似乎穿蓝色较多，其次是白色，其余的色系很少触碰。”
“原来如此。”苏清寒点点头，吩咐了一声，“那就照着她的喜欢，帮她换换房间里的摆设，准备些时兴的衣裳和首饰。”
“锦心明白。”
从头至尾，顾凝什么都没说，仿佛苏清寒所有的那些话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只等的时辰到了，顾凝上前去，把苏清寒头上的金针全部拆下来，收入针囊之后，直接转身走了。
柳一舟脸色难看，铜铃似的眼睛一路跟着顾凝，直到顾凝的背影消失在寒月轩门口，才走到苏清寒面前去，沉声说道：“她太放肆了。”
“她能救本相的命，本相能怎么样？杀了她？那本相也活不成。”
“……”柳一舟表情纠结，“可是主子，您也对她太纵容了，还帮她重新布置房间准备衣裳首饰，她不过是个残花败柳之身，主子看得上她，是她的造化，哪里需要主子这么花心思——”
“是本相想花心思。”苏清寒手托下颌，眼睛上蒙着的白绢垂在手背上，“以前她温和细语，我倒是只觉得她明明也是怕我的，却偏偏装作不怕的样子——”
“也不过是觉得好玩而已，但如今她这性子变得这么嚣张跋扈，本相瞧着，反倒浮起几分兴致来。”
原先，不过是逗弄宠物一般的心思，现在，却有些不同了。
柳一舟听不太懂，只懂得一件事，那就是，主公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
感兴趣，睡了不就是了。
多简单的一件事情。
只要睡了，清白被主公占了，把话放出去，沈照就不会要她，旁人也不敢要她。
到时候，顾凝只能跟着主公，只能保着主公的性命了。
再加上，因为顾凝不听话，太过跋扈，柳一舟早留了心思。
最近顾凝针灸的时候，他派了龙威军中懂得针灸的人在屋内守着，默记了她的手法，就算顾凝拿乔，也不怕主公的病情有所耽搁。壹趣妏敩壹趣妏敩
柳一舟唇角冷冷一勾，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一舟，人都安排的怎么样了？”苏清寒忽然询问。
柳一舟回过神来，说道：“暗营的死士全部到位了，只等花朝节一到，必定让那慕容离死无葬身之地。”
“先不要把话说的太满，慕容离不是一般人，想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苏清寒缓缓说着，手指一下下点在膝盖上。
柳一舟说：“属下明白，这就去检查布防。”
……
顾凝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不多时，那个管事锦心带了许多的下人前来，给顾凝换了屋中所有帐曼，床罩。
原本是青灰色的，比较压抑，现在全部换成了水波蓝。
还给顾凝带了许多的衣裳，大多都是蓝色和白色的，以及配套的首饰头面。
顾凝没有看到一样，任由他们动作着。
东西放好，那管事欠身退走了。
怜月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少夫人，怎么忽然送这些东西来？”
“不知道，不必管。”
顾凝手上拿着那个小镜子，用手帕仔细地擦拭着。
最近为了保证精神，她都没有用镜子做预兆之梦，但是现在，马上就花朝节了，或许可以用一用这个镜子，看一看，花朝节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好提前应对。
顾凝忽然问：“花朝节的事情，你是不是禀报给他了？”
“是。”怜月回：“前几日见着相府内动静很大，属下怕对少夫人安全有威胁，所以就禀报给了主子。”
顾凝垂着眼帘，缓缓问：“他……伤势恢复的怎么样？”
“还好，主子身体一向好，那些伤势虽然看着可怖，但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没事。”怜月顿了顿，说：“主子说，请少夫人放心。”
事实上，沈照交代过，如果顾凝问起，怜月再回复，如果她不问，那么不必说。
可巧今日顾凝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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