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出来,空地上只有一辆车,周然早就消失无踪。

  薄司寒按开车门,语鹿坐在副驾驶上,开始往回开。

  语鹿把钻石戒指从手指上摘下来,搁在手心里掂,很有些分量。

  她这时才想起来问他:“你刚才是不是在跟我求婚?”

  薄司寒笑了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

  “嗯,我是在向你求婚。”

  求婚的方式固然有很多种,有的矫情得要死,有的却是公事公办出其不意的冷酷样,显然,薄司寒是后者。

  语鹿吭哧一下就笑出声来,捏起钻石对着光线看。

  喃喃自语:“我才十九岁不到,竟然就有人跟我求婚呢。”

  薄司寒又从后视镜瞥了她一眼,注意力全集中在她嘴角的笑上,她向来很少有矫揉造作的神情,每个表情都沁人心脾。

  他薄唇上扬,鲜少有这么心情好过。

  “戴上,我喜欢看你戴着它。”

  “这钻石真是太太太太……大了……戴出去,怕是方圆十里都会炸街吧。”

  “这只是订婚戒指,正式求婚的时候会比这个大。”

  很实在的诱惑。

  他话音刚落,她就沉默了。

  脸蛋和心口都热的厉害。

  说实在的,谁拿一颗这么大一颗钻石向一个女人求婚,不管答不答应,都会先开心上好一会儿的。

  就为了那点儿女孩子独有的虚荣心。

  但是她实在是没想好,又不想太草率。

  他也不再说话,而是安静的开了一截子路。壹趣妏敩

  隔了一会儿,她再度出声。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喜欢你呢,求婚这个事不成。”

  说着,就要把戒指摘下来还给他。

  男人似乎把这一切事态都掌控意料之中,反应没有很意外。

  他嗓音压的很低:“鹿鹿,这个戒指你先收着,你也给我两年时间,这两年时间你好好考虑,等你大学毕业的时候,再告诉我要不要把戒指退还给我。”

  “……”

  意思是……不用急着回答,戒指暂由保管?

  语鹿觉得,自己很有点钓着别人的嫌疑,有点渣哦……

  但她想了想又说:“大学毕业就结婚我也觉得太早了。”

  他望她一眼,面色平静低低嗯了声,补充道:“先领证,然后去国外继续念书,哈佛法学院那边我有一两个朋友,都是行业内得翘楚,到时候请他们写推荐信,你就在他们手下好好念。”

  她听的已有些惊诧。

  薄司寒的规划却已经去了好几年后。m.sxynkj.ċöm

  “在念书这块儿,我一向对你很放心,你就放心的念。等研究生毕业了,还想继续读,反正我也供的起。不想念,想gapyear环游世界,也可以,只是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到时候你可以约上你那几个朋友。”

  “你是不是想的太远了……”她轻声说。

  薄司寒没有遮遮掩掩,反而说了个明白。

  “一些基础的方向是有必要的。我只等着你念够了书,玩儿累了,到我身边来帮我。我信谁都抵不过信你,到时候你来我身边做我的法务,我放心,而且又能够天天看着你。”

  语鹿掀了眼皮,心想,他这张嘴啊,可真是会哄人。

  薄司寒抬头看到她这脸:“脸怎么红了?车里太闷?”

  “没有。”她把车窗玻璃摇到底,让凉风吹进来更多:“你说你这个人,是不想有点想太多了。”

  话音刚落,薄司寒便笑容温柔的说。

  “这哪里算想得多啊。”

  这笑里,带着点儿自嘲的意思,连他都觉得害羞,张不开嘴告诉他。

  有一天夜里,薄司寒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苏语鹿仿佛是已经结婚很久了。

  他们住在一栋纯白的漂亮房子里。除了房子,他们还有四个小孩和一条大狗。那时候苏语鹿已经胖了不少,时常会凶巴巴的叉腰骂孩子们淘气,也骂他不管小孩。傍晚,薄司寒从外面回来,孩子们朝他跑过去,大声喊:爸爸,爸爸。

  门口有美丽的花园,出入须得经过一大片湖泊,除了风声水声,就是小孩子的叫声,苏语鹿的笑声。

  曾经的他是心无牵绊的,潇洒的来去,全心全意地争名夺利。

  自己也觉得奇怪,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多愁善感?

  唯一的意外,是她。

  把人送回别墅以后,薄司寒和周然交换守备。

  他把语鹿交到了周然手里,再三提醒他,不可以欺负她。

  周然听的耳根子起茧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两辆车分别开往不同的地方。

  这一回,周然直接把车开回了城里,结果又把带带回了星河湾。

  黄阿姨抱着小薄,开门迎接她。

  屋子里的陈设、衣柜里的衣服,还有梳妆台上的香水,一切都跟她离开前一模一样,纹丝未动。

  *

  薄司寒得车下山以后直接去了一家茶楼。

  两边侍者拉开贵宾包厢的大门,薄司寒西装笔挺的走进去,里头先是空无一人,只有靠墙边站着荷枪实弹目不斜视的保镖。

  薄司寒用目光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八个。

  闲杂人等退了出去,大门“咔”的一声锁上。

  两个侧门打开,叶盛杵着拐棍先走了进来,坐到黄花梨木的椅子上。

  薄风坐着轮椅,分别被一个佣人推了起来。

  两位在北城赫赫有名的商业霸主这才亮了相。

  叶盛神态看上去老了不少,唯有一对鹰目清癯,眼神冰寒地望着她,像是冷血动物在锁定攻击对象。

  而薄风就更枯朽了,随身带着氧气包,口鼻上还戴着氧气面罩。

  薄司寒在灯下不动巍然不动。

  哪怕站在这两位老霸主的领地上,依旧以绝对胜利者的姿态挺直了腰背,喜怒不形于色。

  他态度依旧客气且礼貌:“不知两位长辈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

  叶盛微眯眼,随手捡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朝薄司寒掷去。

  刚好砸在他面门上。

  玻璃杯落地,四散溅裂。

  “薄司寒,你别太放肆。有我叶盛在,什么时候有你在北城说话的份儿,我告诉你,想摆我们叶氏一道,你还不够格!”

  他刚发完一顿脾气,薄风立马伸出颤抖的手,拦了叶盛一下。

  他颤颤巍巍的摘下氧气面罩,拿出了长辈给晚辈收拾烂摊子的教育口吻。

  “司寒……你之前做那些事……我跟你叶家爷爷已经……商量好了……”

  “你年轻……不懂事……我们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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