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传统的方式来,结果就是第二天薄司寒发了高烧。
起初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他生病,薄司寒天还没亮,起来喝水,苏语鹿听到厨房有玻璃摔碎的声音。
下床跟过去看,看到一地花瓶碎片一地的水。薄司寒穿着睡袍,站在原地愣愣的。
叫了声他的名字:“薄司寒,你大半夜摔花瓶干什么?”
薄司寒下意识侧头,极好看的眉眼间在熹微晨光下皱着:“什么?”
后来,用体温枪反复测了好几次,他才真相信自己是发烧了。
苏语鹿抬起漆黑的眼睛看他,难怪把花瓶当成水杯抓,还跟自己说这杯子成精了会跑。
原来是脑子烧坏了。
“四十二度,你竟然还没有死。”语鹿送上贴心关切。
“谢谢,还没死,让你失望了。”薄司寒薄唇啧出低笑,有点得意。
苏语鹿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的,可能他觉得自己身体很棒吧!
“你回床上休息,我叫周然去叫医生。”
刚要走,就被拉了回去,他手心滚烫,温度印在她的皮肤上。
“不用找医生,房间里应该有退烧针剂,你找一找。”
她微微抬了抬眉毛,没想到他还备着这种东西。平常人家只会备退烧药,降温贴,哪里会准备针剂。
语鹿在他指示下将家里翻找了一遍,最后在一个柜子的药箱里找到了赖氨匹林注射剂,和一些一次性针管。
但是她没给人注射过,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薄司寒让她给自己点了根烟含在唇上,卷起袖子,露出小臂漂亮的肌肉线条后。
找到那凸起的青色血管,他面无表情的把针头扎了进去,推完药物后,扔掉针管,扯掉皮绳,用棉球按住出血点。
语鹿表情微怔。
“我一会儿可能会睡一会儿。”
“那我叫周然……”
他直接打断她:“你跟学校请个假吧。”
她没多说什么,就当是义务劳动的一部分。
薄司寒起身,竟然严重到有些站不稳。
语鹿赶紧扶住他,让他把大部分力量都放在自己身上。
两人身高差本来就大,她有些吃力,只能抓紧男人结实小臂,很努力的把他往卧室里搬。
薄司寒眸里微澜,算是第一次脆弱到需要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保护,感受这种奇特的体验,只定定不动的看着她。
她把他抱上了床,又把那两只特重的长腿搬上去,枕头调整到最合适的高度。
累出一身大汗,终于松了口气。
“我出去给你弄点吃的。”
“别那么麻烦,叫周然找厨子做了送过来。”
语鹿撇了撇嘴,好吧,人家少爷是对自己的厨艺不放心。正巧,她还懒得伺候做饭洗碗。
“那好,我跟他说一声。”
她松开手,手腕毫无防备地又被男人修长手指扣住,拉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五年没生过病了?”
那语调甚是漫不经心。其实他只是觉得很新奇。
但语鹿以为他这话里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气不打一出。
这男人他还想怎么着?
都说了不要不要了,自己没有节制,还怪她身上了。
语鹿故意平着一张脸:“可能是因为我有毒,你以后得离我远一点。”
是的,你以后得长点记性,最好少碰我!
薄司寒清隽的脸庞神情没有被而冷淡下,只是盯着她,视线没有移开一寸,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听见他薄唇扯动出话。
“我今天有一整天时间,晚点我教你开车,你不是准备考驾照吗?”
语鹿半响没回觉过来他什么意思,反而有点紧张起来。
“你又有什么企图……”
或许是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反馈,男人别开了脸,嗓音低沉:“你人都是我的了,还能有什么企图。”
语鹿有些无言以对。
这人生起病来,怎么有点闹小孩子脾气,想一出是一出的。
不过,她现在的心态,就是把他当老板当上司哄。
“那就请您一会儿烧退了,教教我这块榆木。”
薄司寒还是没什么表情。隔了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了,他眯着眼睛睡了会儿。
但这人睡眠浅,稍微出点汗就醒了。
语鹿不敢走远,只能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见他睁开了眼睛,就把手贴过他的额头,好像那针剂一点用都没有,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他烧的更厉害。
可用了测温枪,还是四十度上下。
语鹿提议还是要去医院,再次被否决。他只是很疲惫的叫她帮他换一身衣裳。
语鹿打来一盆温水,绞了绞毛巾,帮他擦身体,从额头,到脖子,从胸口,再到结实的大腿,甚至是腿间。
近距离观察他的时候,不管是那眼角那颗极浅的褐色泪痣,脖子上性感的喉结,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宽肩窄腰若隐若现的优美曲线,以及下腹隐藏勃发的力量,全都如此清晰的展现进了她的眼眸。m.sxynkj.ċöm
尽管她对他的身体已经十分熟悉,但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还是让她感觉到巨大的冲击力。
语鹿沉默几许,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太多,心完全静不下来。
当用指腹触碰到他腰背上那道长长疤,像是感应一般牵扯起小腹处的丝丝疼痛。
语鹿有些坐不住了。
她站起来:“我再去换盆水。”
她给他盖上薄毯,近乎是逃一样离开了卧室。
薄司寒烧的脑子晕乎乎的,但眼睛却十分清明,一直落在语鹿身上,看到她唇被咬得艳红,却没看出抿唇压下那股热意。
周然是中午到的。
拎的是畅春园酒楼的食盒:梗米粥,一碟子爽口青笋,炖苋菜,清汤螺片,牛油果官燕,还有一些小食。
语鹿提前发了一串密匙给他,他开门换了鞋直接进门,走到卧室。
便看到薄司寒头枕在苏语鹿腿上,睡的很踏实。
空气安静了一秒,两秒……
语鹿也觉得很尴尬。
刚才他清醒的时候,两个人就聊了会儿天,聊着聊着,不知他怎么就睡到自己腿上去了。
她很难抗拒把薄司寒推开,因为他自从这样睡下来,倒是睡的沉,没有再突然惊醒过。
中途,语鹿只是用干毛巾给他擦汗,因为不敢打扰他静养,身体维持这这个姿势早已接近僵硬。
语鹿捏了发麻的腿,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周然不要吭声。
以免打断薄司寒的休息。
周然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走到餐桌上放食物时,却在想,薄司寒平时遇到这种受伤时候,都是独自一个人反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因为那种脆弱时刻,他谁也不信任。
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后背和颈动脉都露给苏语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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