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最残酷的一面正式上演了。
人家当然可以有新的女伴。
之前在血色婚礼那天看到他跟叶珊在一起,因为薄司礼的死亡打击,她没有太专注他们两人。
后来,本以为那两人是重修旧好,可听小简说起,才知道其实叶珊没有跟薄司寒在一起,目前是跟小简处于拉拉扯扯的焦灼状态。
排除掉叶珊,语鹿就天真的以为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
然而……
可是这人为什么不可以有女人?
如果他愿意,自然有大把大把模样漂亮身材性感还有头脑的女人主动送上门,哪个不比她好比她出色。
语鹿是第一次发现,自己错判了自己在薄司寒心里的重要性。
这种重要性她从前压根没去想过也没去对比过。
因为一直都是他在追,她在躲,她一心只想从他身边逃走,根本没有去关注过他的一切。
哪怕他愿意敞开自己让她了解她。
可是她不愿意,他的步步紧逼她只感觉到了无尽的压抑和窒息。sxynkj.ċöm
当天平的一侧不再倾斜,两人关系早已回归平等。
可语鹿还没察觉,他们已经不是在不对等的天平关系上。
霎时,语鹿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还想把孩子的事告诉他,仿佛是愚蠢的在期待着什么。
“薄……嘿……”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说了两句中文,声音渐远,又变成了法文。
很快,电话那边就换了人接电话。
薄司寒的嗓音依然寡淡听不出情绪。
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坚硬、冷漠、一丝不苟。
“有事?”
“打错了。”
她极其快速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回答似乎听不出差错。
预先准备好的说辞,现在说出来只会让自己像个追悔莫及又不肯放手的可怜女人。
但嗓音出口,还是觉得自己像是歇斯底里的在嘶吼。
然后挂断了电话。
显然薄司寒也并没把这通电话往心里去。
因为他并没有追来电话,问她怎么了。
*
两天以后的一个半夜,语鹿在极浅的睡眠中惊醒。
她拧开夜灯一看,果然是破水了。
她极其镇定的没有叫醒所有人,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给别人添麻烦。
她自己穿上厚重的外套,把裤子里垫上卫生棉,然后叫醒一个日常照顾她比较多的佣人,拿上提前准备好的证件和待产包。
然后给提前联系好的司机打电话,给提前联系好的医生打电话说明自己现在的情况。
然后坐在楼下静静地等车来接她。
这一系列的流程,从如何坐车去医院待产,再到到了医院该怎么办,她事前演习过了许多次。
就为了自己生产时不害怕。
破水到妊娠一般要一天左右才生产,但是她宫缩频繁,这时间肯定会更快。
大概十几分钟后,司机到了,语鹿上车后才给薄司寒又打了一个电话,那边电话一接起,没等他开口。www.sxynkj.ċöm
“我羊水破了。”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她把手机关机。
她是故意这样做的,有点惩罚他的意思,不想让他赶上孩子出生那一刻。
但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又不知道他才是小孩的父亲。
医生有这家人紧急联系人的联系方式,当语鹿带着一个佣人来到医院,很平静的告诉他自己可能马上就要生了。
医生问她家属呢。
她说家属在外出差,现在赶不回来。
医生给她做过检查后,发现她开宫口开的很慢,就让她进了专属病房。然后给其他人打了电话。
稍微晚点,薄司泽和温知知先到。
薄司简去接岳静宁。
薄司寒是在电话掐断后的十三个小时以后,才出现在医院。
是所有人当中,到的最晚的一个。
可还是已经错过了语鹿最希望他在身边的时刻。
这十三个小时,宫口从一指开到七指,语鹿从不明显的阵痛,到痛不欲生那种痛,宫缩间隔时间缩短,疼痛和强度也增加了很多。
这种痛光靠忍的根本忍不了。
几乎是到达了一个人能够忍耐的疼痛的峰值。
薄司寒刚走进来,她一看到他就觉得又委屈又生气。
她才二十二岁。
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此时她被那种没有尽头,痛的快要死掉却始终无法死掉的疼痛,搞的心情无比的坏。
这种痛跟四年前薄司寒在酒店里硬把她身体掰开有什么区别。
同样的无能为力,同样的只能被迫接受。
她开始无比痛恨薄司寒毁掉了她的人生。
痛恨自己必须躺在这里为他生小孩。
更痛恨她必须一个人面对生小孩这件事。
别的孕妇生小孩时,身体上再痛,也有丈夫的呵护和疼爱,她这算什么?她又有什么?
于是薄司寒一进来,她挣扎着坐起来,哭着尖叫着叫他滚出去。
“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憎恨和宣泄让她的身体稍微好受一点,否则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薄司寒风尘仆仆的赶来,半只脚刚踏进病房,就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叫他滚出去。
病房里雪白刺眼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那股凌厉的气息。
他头发和衣容都有些凌乱。
看了一眼失声痛哭的苏语鹿,她身上的蓝色病号服被汗水浸湿,本来就苍白的唇几乎没有了一点血色,下唇有两个地方因为咬的太用力,早已咬出了血。
可她还有力气愤恨地看着她,目光里浓稠的恨意几乎要喷射出来。
鸦羽似的睫毛垂在眼睑,薄司寒转身退了出去。
他被挡在外面,只能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她。
但是语鹿一看到他在看她,赌气似的扭过了头。
隔了一会儿,薄司泽踱步过来,拍了拍他,把他叫到了走廊一侧。
然后递过来一支烟。
薄司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被吓到了吧?女人第一回生孩子都这样,因为遭罪,脾气也会变的不好。”
薄司寒摆摆手,谢绝他递过来的烟。
一路上神经都是极其亢奋的状态。
现在突然疲惫从骨头里涌了起来,觉得浑身就像棉花一样松软,只想找个地方坐下就不动了。
薄司泽拉着他找了跟椅子坐下,不管他,自己先抽上了。
吞云吐雾里,又问他:“十三个小时,从巴黎回到北城最短的时间。”
他勾了勾嘴角,有些戏谑的神色。
“私人飞机起飞需要申请人至少提前13个工作日向审批机关提出申请,还是我二哥有本事,还能找到最快回国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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