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墨生前的视角,快复活了,别着急)
她打了我一巴掌,那时候我应该是有几分难以名状的悲怆?
亦或者是不理解吧……
毕竟一向温婉的她,会跟我动手我是真没想到。
我看到她薄凉目光的刹那,都有种错觉,一瞬间好像不认识她了。
她让我出去。
好,我走。
我去给她整点吃的再回来,她自己大概也能好好冷静一下吧。
当开门的刹那,我听到一道清脆的‘滴’声那一刻。
我突然便是感受到了一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
也不知道是有预兆还是错觉。
都说人体在受到剧烈危机感的时候,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潜意识提醒自己。
可能那时候就是那种感觉吧。
我只觉得自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也不清楚是鸡血模式,还是肾上腺素的飙升。
我觉得眼中的世界一下子都变慢了!
然后便是眼角余光看到了月澜姐朝我冲过来的画面,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再度让我看到了爱意,有一说一,还挺欣慰。
她怎么可能不爱我了?
视线中掌心处已经有火光开始蔓延,就像是烟花即将炸开的瞬间,那些小火星四散。
炸弹爆裂的塑料将门板的涂层一缕缕掀开,不过这些在我眼中很慢很慢。
我甚至还偏了偏脑袋,瞅了一眼外面。
我看到了门缝外,一个被绑在门条上的炸弹。
体积不大,只有巴掌大小。
大概是液压类化学炸弹吧!
那时候脑子基本是一片空白,不过得益于神秘玉佩带给我的鸡血模式,还是来得及抽身回头一把将月澜姐推进了浴室。
我敢肯定,如果这里发生塌方,浴室的承重墙是结构最坚硬的地方。
我估计要凉凉,不过我不希望她出事。
视线中,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宁月澜泪眼朦胧,对着我撕心裂肺地哭。
我心好痛。
我不喜欢看到她哭。
不过……
有一说一,我老婆哭起来也挺好看的。
妈的,我老婆真美!!!
“老公……”
那是我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然后才是‘轰’的一声。
哦,对,宁月澜那句话是在‘轰’之前的。
那月澜姐喊我的那一声还不算是最后的声音,因为后面的‘轰’才是。
反正我被炸飞了。
我以为自己会原地嗝屁,这下好了,二十三岁进太平间,直接少走五十年弯路。
就是不知道去天堂需不需要缴费,我这辈子积德行善好事干了不少,应该能插个队提前去天堂投胎吧?
要是天堂投胎的流程走得快一点,我是不是还有机会见到月澜姐?
嗯!
投胎成我自己的儿子,这个主意怎么样?
想到这里,老子是真无语啊。
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玩游戏不讲规则,老子又不是武道高手,犯得着搞炸弹吗?
你给我一枪多痛快。
嘶!
真他妈疼。
哎不对啊……疼!?
我怎么会疼?
人死了也会疼?
“我没死!”
意识到自己没死的时候,是我开口说话鼻息间都是浓郁烧焦味道的那一刻。
不过……
是谁说人在受到剧烈痛觉刺激的时候,肾上腺素会飙升,然后让人暂时感受不到痛觉的?
简直是放屁。
要是这样我都不会醒,我直接让一氧化碳熏死了。
我踏马醒过来就是因为疼醒的!
我四下瞅了瞅,便是看到了让我今生难忘的一幕。
昏暗的房间中,我像是被处刑的耶稣一样挂在半空中,我双脚离地,胸口挂着一个破碎的钢管,我被爆炸肆虐的余波带到了浴室跟前。
我呼吸了一下。
很疼。
甚至还感觉肺部有种明显缓不过来气的感觉。
脑海中瞬间跳出几个信息。
肺部被刺穿,鲜血倒灌进肺里了。
胸骨破裂,多处烧伤。
哦,我懂了!
怪不得没死,心脏还好着呢!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紧张的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幽暗封闭的环境中,我动都动不了一下,我甚至能够感受到生命在钢管流逝。
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鲜血从胸口流淌而出,沿着那根钢管滴落在地上。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身体机能的消逝。
恐惧逐渐蔓延,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国安对于工作人员是有基本工作守则手册的,里面有写过常识。
如果一个人肺部破裂,最佳抢救时机也就是半个小时。
也就是说如果半个小时之内我没有得救,那我就死定了。
而现在……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一滩血,抿了抿自己发干发苦的嘴唇。
我知道我保持着这个姿势大概都得有十几分钟了。
好在我的五官都健在,五感也都还在。
我能看得见,也能听得见,只是失去了行动能力。
我可以听到黑暗中某处小火苗在燃烧发出的‘啪嗒’声,我可以听见楼下开始渐渐有着刺耳的警报声由远至近。
在这种环境中,我有些茫然。
我才发现这是我从长大以来,第一次重新认真感受这个世界,平时真的太忙了,忙到都没时间注意自己身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忙到时常忽略身边人的感受,忙到都没好好爱过这个世界,没有认真拥抱过自己的爱人。
然后……我就要去世了,也他妈够荒唐的。
难道是小爷我的人间体验卡到期了?
你如果问我想死吗?
那我的答案肯定毋庸置疑,不想。
我很害怕,我怕死,人不怕死天诛地灭,我当然也怕死。
尤其是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老爹老娘,见不到月澜姐。
我一个当爹的甚至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第一面都没见到,我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我当然害怕。
我不想死。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结果胸口刚才那阵胸闷的感觉再度袭来。
痛!
太痛了,我这下连大口呼吸都不敢了。
咚咚——
咚咚——
寂静幽暗的房间中,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心跳上。
我在忐忑恐慌,他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消失。
不过还好,它目前跳动的格外有力。
我又朝周围环视了一圈。
月澜姐去哪了?
她,她怎么样?
她还好吗?
还活着吗?
我心中忐忑,我突然发现世界上除了比起我自己快死了,还有另一件事让我更加恐惧。
我怕她死掉!
“都怪我不好,连累了她……”
虽然不知道是谁对我动手,但显然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八成也就是冲着黑客之王‘峥’这个身份的。
不论怎么说,我好像又一次食言了。
我之前明明还答应过她,再也不会让她跟我在一起以身试险的。
如果今天没有爆炸这么一档子事。
她想要跟我离婚的话,我会怎么选择呢?
其实我方墨并不是一个无私的人,我当然舍不得和她分开。
但我真的不想再看见她为我赴汤蹈火,陪我一起经历各种危险的场面了。
如果她要跟我离婚的话,我大概率会第一时间同意吧?
尽管闪婚之后这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日子。
但我真的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一次次陪我冒险了,我必须解决这些所有的外界威胁所有的麻烦。
才能和她好好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好笑。
一个都快死的人,竟然在优哉游哉的规划未来?
我还有未来可言吗?
而且她,也是生死未卜。
我们还有未来吗?
她在哪?
我……很担心她。
爆炸的时候我将她推进了浴室中,她还好吗?
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我咧着嘴观察了下周围,旁边是一块硕大的钢板,起初我都没注意到这玩意。
这东西大概是浴室门口的塑料墙内镶嵌的东西,莫非是为了保证浴室安全结构?
这酒店的老板在建立之初就知道这间房要被炸?
妈的离谱。
最后我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
月澜姐大概率在这块钢板的下面。
因为我肉眼可见的地方并没有看见她的踪迹,反而是钢板下面我看到了一抹碎花裙。
那不就是月澜姐那个睡衣的裙摆吗?
“发生爆炸的是这个房间,但是勘测人员还没到,我们要不要贸然行动进去搜救?里面似乎没有明火……”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道声音,那是一个陌生的嗓音。
我立刻就判断了出来,结合楼下消防和救护车的鸣笛声,那大概是消防的搜救人员到了吧?
我想笑,如果这会有力气,我的嘴角绝对已经咧到了耳根子处。
果然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是不是还有救?
我艰难地张了张嘴,正欲呼喊。
突然,我想到了月澜姐。
我心脏一紧。
“不行!我不能求救。”
是的!
我不能求救。
“如果这个时候求助消防员,他们大概会直接把我带走,到时候搜救人员很可能会忽略钢板下面。”
“我的情况特殊,谁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如果我没办法传达宁月澜还在钢板下面的消息,那我被带出去,就是断绝了她生还的希望,我不能走。”
“起码,在明确她安全之前,我不能被人救出去……”
我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格外坦然。
我没有骗人,我这个念头浮现出来的时候,真的是下意识想到的。
我甚至没有任何对生命流逝的恐惧了。
一想到如果她死了,我也死了,那就大不了一起死,好像也没啥。
她是我的妻子,难道我要抛下她一个人独活?
绝对不可能!
如果她死了,我决不能独活。
起码确保她安全,我才能死……
即便是大概做出这个选择之后,我基本已经算是放弃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了。
无所谓,老子心中一阵坦然。
呵……
我还蛮帅的吧?
我是真觉得自己蛮酷的,像我这样坦然迎接死神拥抱的人,这个世界上大概不多吧?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微弱的咳嗽声。
“咳咳,老公,咳咳咳咳咳……”m.sxynkj.ċöm
是月澜姐的声音。
我很激动,她没死,她果然也没死。
不对!
她怎么在咳嗽?
受伤了?
还是说……
思及此,我突然注意到了宁月澜所处的环境。
我俩虽然都在浴室,但我这个位置空旷,再加上这个房间都被炸穿了,氧气好歹还能进来。
但是被锁在小角落钢板里的她就不一样了啊!
她那边根本没有新鲜空气,说不定还有源源不断浊气,被各种暗火燃烧排进钢板后面的空间,我刚想到这一点,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老公!”
“老公你怎么样了?”
“方墨!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错了,我再也不无理取闹了,我再也不胡搅蛮缠了。”
“对不起,对不起,明明就不是你的责任,我不能怪到你的头上,求你了,别离开我。”
“是我没有珍惜你,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
“方墨,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算我求你了……”
话到最后,她居然变成了一副哭腔。
我的心猛地震颤了好几下。
我都能脑补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我来回深吸了好几口,即便是那样会让我的肺部出血更加迅速,我也要回应她。
我不可以让她再继续为我担心了。
况且,其实那一巴掌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站在我的立场上,要是我俩换个位置,其实我大概也会有很多不过脑子的行为。
人,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是很恐怖的!
没有人能够一辈子情绪稳定不是吗?
我并非圣人,也不是神仙。
我不是没做过情绪上头的事情,所以我没资格责怪宁月澜。
我想了想,回答了一句;
“对不起啊,老婆……”
我们都有错!
我不该瞒着她,她不该打我。
一开口,我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也不知道是卡了痰,还是卡了血沫。
日。
为什么我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还在想这些恶心的问题?
听到我的声音,她表现得很兴奋;
“方墨,你在哪里?你就在这块钢板后面吗?”
“你等我,等我,我现在就想办法把这东西弄开救你出去。”
救我?
傻瓜。
我心头有些暖洋洋的,她要是出来看到我这幅模样,估计会更加担心吧?
不过我这会也是注意到了钢板后面,的确有一缕缕烟雾从缝隙中飘出来。
果然啊,她那边是有暗火在燃烧的。
那么狭小的空间,她剧烈运动只会让她吸入更多的毒气。
我心脏沉了沉,如果在那种环境中,我们俩和死神赛跑,最后的输赢就难辨了,我想让她赢!
我在周围看了一圈。
惊喜的发现了一个水管。
约莫指甲盖粗细,但是已经连接在了浴室的洗衣机上,这东西百分百有用。
她所处的空间基本属于全封闭,空间狭小,氧气才是最宝贵的。
我得给她创造生的环境!
我想到这里,心中有了定夺,不过她这个傻子估摸着还得乱来。
我得先安抚她,我低了低头,回应了一句;
“我在,我没事。”
“你别乱动了,莫要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女人都有母性光辉,我清楚宁月澜有多爱我,所以我知道如果只是劝她放弃,她绝对不会听我的。
不过她不仅仅是妻子,还是一位母亲。
我站在丈夫的角度劝不住他,那我站在孩子父亲的角度呢?
哗!
宁月澜似乎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看来她放弃了蜉蝣撼树。
本来就是那样,这块钢板目测都有十几厘米厚,将近两米宽,宁月澜怎么可能搬得动?
无非就是浪费力气罢了。
况且,她出来看到我这幅模样,岂不是会更加崩溃?
她消停下来了。
嘿嘿,我真是聪明的一休哥!
我果然还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老公,对不起。”
她道什么歉?
我笑了笑,怎么在这种环境中还这么感性了。
她居然还在纠结那一巴掌的事啊。
没事愧疚什么,搞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俩现在可是生死未卜啊!
“你没有做错什么啊,如果换做是我,可能也会气急攻心吧。”
“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讲出来反而可信度太低,是我的错,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瞒着你。”
讲到这里,我也有些感触。
“之前明明答应过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再也不瞒着你的。”
“结果还是食言了,这事,我也不对……”
呜呜呜呜——
那边安静了一小会,她突然哭了。
她哭什么?
我说的话太煽情了?
还是说……疼哭了吗?
一念至此,我都顾不上水管之类的事情了。
我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她不会受伤了吧?
我连忙开口;
“老婆,你受伤了吗?”
“我,我没有,你呢?你受伤了吗?”
没有?
没有就好。
没有就好啊……
我心头一块大石头放下,总算是松了口气。
“多亏了大门口那个亚克力泡沫板,抵挡了一下爆炸肆虐的余波,不然我可能会直接被弹出四楼。”
她没事就好,我心情一下都好起来了,甚至还能咧嘴笑一笑。
“我们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哈哈。”
“你还有心思笑……”
呼!
不该笑的。
笑完我就后悔了。
妈的,笑了两声老子又是一大口鲜血涌上来了。
他奶奶的,小爷这是要凉凉的征兆了。
我强行压下胃里和五脏六腑的剧痛,想要说话,但就是硬憋着一口气说不出来一句话,有种想要干呕的感觉。
日他妈贼老天,我不会这会就要挂了吧……
我红着眼睛硬憋着一口气,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强行憋了回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死!
我不能死。
她还没有得救,我怎么能死?
我没看到她得救之前,我绝对不能死。
“老公?老公?”
呼……
我已经明显能够感受到我自己身体机能到极限了。
因为我视线开始模糊了,鼻息间充斥着大量的血腥味。
我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血倒灌进嗓子眼和鼻孔是什么感觉,反正大概就跟大家喝酒喝多了之后想要呕吐时候那种感觉差不多。
说不出来话,呼吸困难。
感觉鼻息之间能够换气空间越来越狭窄了,整个呼吸道都被血液堵塞。
“我…在…”
我声音好像有些颤抖,但我还是能够出声。
不过接下来,我每次开口都比之前艰难了很多。
因为我感觉自己脑袋开始变得晕乎起来了。
只是我清楚自己还有使命没有完成!
水管。
我还没有把水管拽过来呢。
想到这里,我伸了伸手。
唔。
胳膊根本不听使唤,抬不起来。
操。
感觉神经都坏死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胳膊太沉了,呵呵。
不过我还有招!
鸡血模式!
“呼!”
我呼吸再度艰难了起来,我的心跳甚至更加剧烈了。
我才发现,原来使用鸡血模式,对心脏也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负荷。
不管了,先把水管拽过来再说。
过程很疼,撕心裂肺。
这里的撕心裂肺不是名词,是动词。
半晌之后,我成功了。
这个过程中,我没再搭理她,她说她很害怕,我想回应她,但我没劲。
如果此刻我是健全的该多好,一拳打碎钢板,然后将她拉出来揽入怀中,安抚她的情绪。
我一直都知道她胆子不大,她一个人在家里住的时候,甚至要开一晚上的灯。
那么封闭幽暗的环境她肯定害怕极了。
“没有,我就是有些累,嗓子太干了……”
“口渴。”
我压着嗓音说完这句话,努力的将水管插进了一个缝隙中。
眼瞅着水流呼啦啦的声音响起,我脑袋一下子就垂了下去,眼皮子都变得沉重了几分,疲惫感开始涌上心头,摧毁我的意志。
似乎是有种一将功成万木枯的味道,我最后的使命结束了。
不过……
我没看到她安然无恙,我怎么能合眼?壹趣妏敩
我一咬舌尖,强行逼着自己清醒。
“害怕的话,就和我说说话。”
“我敲击钢板回应你……”
我声音中鼻音越来越重。
不过左胳膊贴在钢板上自然垂落,我确实可以回应她。
能回应多久不确定,但我能理她。
接下来的交谈基本就是她在说话,我在‘咚咚咚’。
我的眼皮子越来越重,回应她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直到她聊到了电脑‘学习资料’的事情,我才来了点精神劲。
好你个月澜姐,没事还偷看我的‘澳门威尼斯人’‘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她聊的话题越轻松,几乎就表明她的状态越稳定。
一个人如果身体机能降低,大概是没法放松下来的。
我自己就是鲜活的例子。
所以眼瞅着她甚至都开始和我调笑了,我的心彻底放下了,她没事了。
呼!
挺难过的。
好像自己彻底到极限了,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是想给她留下点什么。
对啊,我现在不能让她知道我快要去世了。
但是我可以留封遗书啊!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我是‘峥’,黑客之王,从来没有享受过荣誉的光环,也没有在大众面前露过脸,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我是谁,我的付出。
既然来了一趟,总得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吧?
前半生我是‘峥’,后半生,我是她老公。
在我眼里,闪婚的这半年,比我整个前二十三年加起来都精彩。
留个遗书,她被解救出来之后看到,也无伤大雅了。
想到这里,我努力地睁开眼,再度抬手。
开始在钢板上‘唰唰唰’地写下那些我想对她,但现在这种环境下,又不能贸然告诉她的话。
然后,某一刻,写着写着。
我突然就失去了所有和外界的感知,眼前最后一丝光明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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