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强迫的。
沈母生他养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沈西故的弦外之音，在那一瞬间被气地险些撅过去。
“这些年来我教你的东西，就是让你这么用的？我就算是再不喜欢秦姝，那我也不至于这么折辱她啊！”
沈老爷子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沈西故。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为了能娶个老婆牺牲还挺大啊，都不惜主动破坏形象。
沈西故嘴角微微勾起，“妈，秦姝现在已经注定是我的人了。我觉得你该注意的重点并不是怎么拆散我们，刘而是让她如何心甘情愿留下肚子里的孩子。”
沈母咬牙。
沈西故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你儿子现在也算是幡然醒悟，决定今后不再做那些事了，所以我会对秦姝负责，简单来说就是此生非她不娶。”
孩子和未来的孙女或者是孙子，这两个砝码一加上来，沈母就觉得眼前都在冒星星。
她深吸一口气，并没有立刻作出决定，而是转头看向沈老爷子，“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决定不算数，爸你怎么看？”
老爷子咳嗽几声，拄着拐杖上楼了。
他一边走一边说：“哎呀我真是年纪大了，这身老骨头才坐下多久，就觉得腰酸背痛。我得上去找管家帮我按摩一下才行！”
沈老爷子拒绝回答这种问题，所有的麻烦事儿都留给他们母子俩来处理吧。
沈母脸都绿了。
沈西故也作势起身，“我时间多的是，你可以慢慢考虑再给我答案。不过……秦姝前两天从别墅了逃了出去，就连我都不知道她再回来的时候，肚子里那个孩子还在不在。”
沈母揪心地问：“那可是你的孩子，你就舍得？”壹趣妏敩
他反问道：“只要这个孩子没有顺利出生，那么就只是一个受精卵。只要秦姝能回到我身边，这些算得了什么？”
说完，沈西故接到个电话就准备离开。
沈母见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脑子里的天平也终于稳定下来。
“这件事情我可以让步！你和秦姝复婚我没有意见，但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一定要平安降生！”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条小生命，还能为子嗣凋零的沈家带来一丝人气，秦姝虽然说会再嫁进来，但她毕竟是个外姓人。
外人和家人之中该选谁，这个结果不是一目了然吗？
沈西故脚步微顿，背对着沈母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笑。
……
秦姝坐在餐厅准备吃饭，然而佣人还没把东西拿上来，她就先打了个喷嚏。
好在这会儿一起用餐的人只有秦时，否则还真是会打扰到别人。
“姐，天气最近确实是转凉了。你在房间休息的时候记得把门窗关好，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安排几个佣人去照顾你吧？”
秦时眼巴巴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关心与担忧。
秦姝揉了揉他的头，“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现在我也是能够扛起一片天的。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他摇摇头，“我准备帮姐姐查到真相后，再正式投入工作。”
秦姝微微一笑。
简单用过早饭后，秦时就发现自己的算盘落空了。
因为秦母突然过来催促他：“我记得今天是设计学校的校庆，你母校那边还特意邀请你过去演讲。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出门，到时候让所有人等你上台吗？”
秦时耷拉着头，犹豫地看了眼秦姝，“可是……”
秦母大手一挥，直接拍板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你的生活，无论是父母还是任何不相干的人。快去！”
无奈之下，秦时只能老老实实拿着包走了。
他走后，秦母才顺势在秦姝附近坐下。
“说实话，刚才你过来通知我的时候我很意外。”秦母的语气比起昨天要缓和了很多，“或许是我看人还不够准确吧。”
秦姝写字的动作停顿了那么几秒，才说：“你是觉得我在知道自己不是秦家大小姐以后，依旧死皮赖脸地求着秦时让他带我过来，是因为无法攀附沈家，又试图巴着你们不放？”
这些话在说完之后，别说秦母了，就连秦姝自己都觉得说的还挺对的。
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秦母咳嗽几声，试图跳过现在尴尬的氛围。
“这个圈子里像养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有些家族愿意把养女留下，可没想到养女转头勾搭上家里的独子，直接引得家族那边原本确定下来的联姻无限搁置。你现在也当母亲了，应该能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情吧？”
秦姝点头，却没有说话。
她知道秦母这番话并不需要任何的回答，只是在借这个故事敲打她。
秦母满意地点头，又说：“其实你是个好孩子，我不应该把你想得这么坏。可是刚才的那个故事里，其实所有人都是无辜的。”
“养女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留在那个家，她只能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独子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这也不能算错。”
“而那个被无辜搁置了联姻的女孩子呢？这两个家庭的人呢？他们或许是追求利益，可谁不是怎么做的。为什么偏偏轮到他们的时候却出事儿了呢？”
秦姝垂下头，看着手底下在练的字帖，沉默了几秒。
秦母站起身，临走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秦姝啊，无辜在有些时候不是一件好事。当所有人都无辜了，那错由谁来承担呢？”
答案毫无疑问，只能是养女。
无论是在那个故事里，还是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秦母走后不久，秦父就下楼了。
他今天看上去没什么工作，在看到秦姝练字的时候还很有兴致地点评了几句，“你的字一直写得都很好。心不净的时候也可以练字，那你现在应该是后者吧？”
秦姝点点头，“我一直到很希望被父母疼爱，但小时候你们的目光总是放在秦时和妹妹身上。”
秦家除去秦姝外，一共有两个孩子。异卵双胞胎，秦时先出生，后面才是一个妹妹。
但或许是这一次她没有时间，来到秦家后一直都没能见过。
秦父听到她的话后身体僵硬了几秒，才无可奈何地长叹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愿意把家世告诉你，其实是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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