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就是你们医院有没有一个叫陈群的年轻医生，据说很有名气，就是在美国做了一例换脸手术的那个。我家小孙女才从美国回来，被这陈医生给检查出了脊髓纵裂，要求她最快动手术。所以我想让你斟酌一下，是不是需要动手术，采取其他方法不行吗？”
几乎在同一时间，竹韵阁的二楼休息室中，一个六十岁满头银发的老妇人，对旁边坐着的刘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正想着其他事情的刘洋，根本没有听到前面的内容，只听到后面两三句，顺口解说起来。
“如果真是确诊为脊髓纵裂，当然是需要尽快做手术。不过脊髓这一块，其实比大脑还麻烦，很多是禁区，成功率不是很高。不如等我回去问问姜院士，再回答你这个问题。毕竟，我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老刘啊，你知道的，我那孙女可是独立惯了，自己决定的事情几乎很少更改。她现在可是认为你们医院的那个年轻医生陈群非常有本事，非要急着动手术，你能不能将这个医疗方案给审核一下，请几个老专家看看，最后再做结论。毕竟再厉害的年轻人，也缺少经验。”
刘洋一下觉得嘴巴一阵苦涩，原来是小陈下的医案，那多半没错。不过么，要是夸耀小陈，就是跟这位老熟人对着干，老太太绝对会跳起脚地骂得他狗血淋头。只是这也叫事么？直接将医案交给姜明审核一下，就算是院士决定！完全能安老太太的心。
他当然目光一转，对背后远远站着冒充服务员的两个小护士招招手，“打个电话，让小祁过来一下。”
说完，刘洋才扭头对面前老太太自卖自夸起来。“小周，既是你孙女的事情，我就替你办理得妥妥当当，让医院的两个院士来会诊，现在杨院士的关门弟子在这里，我就让她来向你说明情况。”
两分钟后，一位气质绝佳，满身端庄的漂亮女孩子，走了过来，站在两位老人家面前。
刘洋挥挥手，替她介绍。
“小周，这就是我们医院的祁虹医生，杨小泉前些日子从我手里强行抢过去的徒弟。祁虹，你们小组这两天是不是接诊了一位脊髓纵裂的女孩子，这位周奶奶就是她的嫡亲奶奶，向你打听一下事情的经过和前因后果。”
“周奶奶您好，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替你孙女文茵做了核磁共振和其他检查，发现她原本就有脊髓分裂的情况。现在随着她身体进一步生长发育，已经影响到了她的日常生活，这还是最轻的症状，要是纵裂继续生长，你孙女必然面临瘫痪的威胁。”
“那手术有危险吗？能不能用药物或者其他治疗？”
周老太太忧心忡忡地盯了过去。
刘洋不等祁虹回答，就接过话头。
“小周，我就给你交个底。要是换成世界上其他任何一所医院，危险性都是不小，但要是换成我们医院，我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把握完成手术。建议他做手术的那位小陈医生，其实就是我们医院外科手术能力最强的医生。两个院士的不少高难度手术，都是让他来接手的。因为其他人，就包括两个糟老头子和我，再年轻三十岁，都是做不下来的。”
周老太太沉吟了一下，抬着眼珠子盯着刘洋。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平日不一样了，一个劲地夸这个年轻人，这可不是你的炮仗性格，看任何年轻人都不顺眼？老刘，这不会是你的徒弟吧？还真是啊？我今天可真是见鬼了，自己送到你手里来了。我明天就带小孙女去协和做手术去！”
祁虹看着老太太的说法有趣，一点不落下风地和刘院长斗嘴，连忙垂下头去，生怕两位老人家看见她脸上的笑容。
刘洋不慌不忙地笑了起来。
“小周，不要说协和，你就算将她送去美国的梅奥诊所，也是一个样，最后还是让我学生过去开刀。你应该知道香江那边的陆文远吧？近两个月被小祁他们诊断出脑部肿瘤，就建议他马上手术，结果他非要去美国世界第一的医院开刀。结果人家说做不下来，他又兜兜转转去了几个世界最好的医院，都是同样的说法。后来没法子，还不是得乖乖过去找小陈。”
“你要是不放心，我老刘今天就将话放在这里，要是你孙女手术出了什么差池，你直接找我老刘兴师问罪，我随便你处置。手术是个技术活，百分之一的天赋，碾压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这可是和老中医看病需要经验完全不一样。”
老太太见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心头也是暗笑，刘大炮一辈子都是只吃激将法，他都打了包票，多半问题不大，心头的担忧也就消弭了许多。开始还以为这是那年轻医生自己炒作自己，还有些不放心。
现在看来，人家就是刘大炮的学生，以刘大炮闷声做手术的性格，绝对是非常非常厉害，还要被他看顺眼了，才会表扬一下。这陆文远名头早就听说了，能选择让一个小医生做手术，从刘大炮口中说出来，绝对错不了。
现在么，自然是继续激将，拿出最好的方案来给孙女治疗。
“老刘，我老太婆就当欠你一个人情，你可得将方案给两位院士过目后，再进行手术。其他我也不多说，你才是专家，我孙女就交在你手上了。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这个学生手术做得这么好，怎么没有听说啊？”壹趣妏敩
“很简单，我们外科医生只是看病救人做手术，哪里还有时间宣传自己？你当我们是民营医院，天天广告打得飞起？”
“哈，老刘，这次可是抓到你的把柄了。这些日子各个路牌上的大熊猫整容所，不是你们祥云医院的广告了？”
祁虹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跑在一边偷笑起来。
刘洋越发笑得得意，“那是我们的合作医院，可是十分正规的，只做面部整容的，其他乱七八糟的都不做。何况，你看到的也不是全部内容，这个诊所最赚钱的是一百万一次的整容手术，也是我学生在做，名单已经排了几十个了。六成的收入全部上缴医院，作为医院垫付给那些穷苦病人的资金。从赚钱的项目，贴补救命的项目，就只有我们医院在做。”
老太太一听，最后对他竖起大拇指，“这个想法我支持函你，就该收费贵一点，将钱拿出来救命。”
老太太心头可是觉得这个模式还真不错，由正规医院来做那些非必要的手术，赚来的钱来填补正常医疗中的那些大窟窿，无论对医生还是穷苦患者，都是一条新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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